顧依然端起酒杯,輕輕搖曳了一下,看着紅色的酒一圈又一圈搖擺出的弧度,眸中有着一閃而逝的狡黠。
“我敬你一杯!”揚起酒杯,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Chateau-Lafite-Rothschild1988,這酒不是你這麼喝的。”慕司衍眉頭微微皺了皺眉,淡淡提醒。
顧依然沒有理會他那話,伸出粉舌,輕抿了抿紅脣上殘留的酒滴,目光轉向了他,“你不喝嗎?”
燈光下染上淡淡粉色的臉,在酒精作用下多了絲難以言喻的媚態,再配合上剛不經意間的那一個動作,以及軟綿綿的嗓音,讓慕司衍下、身比手還先做出反應。
靠之,男人的下半身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忍不住自嘲的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之前還嫌顧依然不懂怎麼喝酒的慕司衍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將裡面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張臉起了多大的助推作用,顧依然有些意外他的反應。
這不像是一向精明的他會做出的事啊!
正常情況下的他,在聽到她突然敬酒的話後最起碼應該先懷疑一下才對。
顧依然覺得他的行爲很奇怪,但是卻沒有多餘分析他這一舉動的時間。
他爲什麼這麼做和她無關,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是離開!
“我還要一杯!”揚起酒杯,對着身邊的傭人微微一笑,那人低垂着頭,恭敬替她再次倒了一杯。
倒完後,目光又轉向了慕司衍,詢問他的意見。
慕司衍淡淡“嗯”了聲,那人又幾步走到他身邊,替他也加了一杯。
顧依然邊抿着酒,邊不動聲色觀察慕司衍的反應。
慕司衍經過剛她那無心誘惑的一個動作,這會兒下腹正燃着一團火,傭人倒完酒後,拿起酒杯就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企圖借用這樣的方式熄滅體內躁動的欲、望。
顧依然不明白他心裡的想法,可是,他的行爲,正好遂了她的意。
提議喝酒,她想的是將慕司衍灌醉,這樣如果她要離開的話,就方便多了。
她的酒量不差,一般幾杯對她不成問題,喝的時候她懂得拿捏好分寸,如果實在不行了,換種方法將酒解決也不難,比如瞞着他倒掉之類的。
她不擔心自己醉。
慕司衍連着讓傭人倒了四杯,而且都喝得很快,顧依然在旁邊不動聲色看着他,暗自觀察着他的反應。
“對我的臉很感興趣?”將手上剛飲盡的酒杯往旁邊一放,揚手示意了一下靜立在旁邊的傭人,慕司衍的眸光悠悠轉向了正盯着他看的顧依然,
“你想多了。”顧依然回過神,取過旁邊自己的酒杯,輕抿了口,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慕司衍拿起餐具,想要切割盤中的食物,顧依然的聲音忽然從餐桌另一邊傳來,“不幫你家主人再加一杯嗎?”
慕司衍微微一怔,對他而言,顧依然的體貼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心裡有個底,但他不急着揭穿。
兔子跟狼玩遊戲?他樂此不疲。
“倒!”慕司衍薄脣輕抿了抿,側過頭對着身邊傭人交代。
那人點了點頭,替他也倒了一杯。
慕司衍動作非常優雅將酒杯送到脣邊,慢慢地將裡面的酒飲盡。
顧依然邊漫不經心喝着自己的那杯酒,邊不動聲色觀察他,瞥見他手上的酒杯已空,想要再次招呼傭人,慕司衍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過來!”
顧依然一愣,眸光不明所以轉向了他。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你不該表示一下嗎?”慕司衍輕垂的眸緩緩擡起,眸光定定落在了她的方向。
他是讓她喝酒?
顧依然在點酒前早有準備,這會兒聽到他這話也不意外,再加上有點酒量,很乾脆的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我喝。”
微仰頸項,想要將杯中的紅酒送入口中,慕司衍卻驀然打斷了她,“過來!”
顧依然拿着酒杯的手一頓,視線僵硬看向了他。
“坐這兒!”慕司衍拍了拍自己的腿,對着她示意。
顧依然手一顫,拿着的酒杯險些從手中滑落。
側目看了眼立在旁邊隨時等着服務的傭人,她的面色有些尷尬。
“不要讓我重複第三次!”慕司衍耐心不多,讓他重複一次已經不容易,如果有人敢讓他把同一句話重複三次,他準直接叫那人滾。
警告性的話,聽得顧依然的心緊了緊,很不情願,但還是牽扯着雙腿向着他走了過去。
纔剛走到他身邊,慕司衍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拉入了懷中。
顧依然怕他亂來,看了下旁邊的傭人,語氣帶着哀求,“你先讓他們離開。”
慕司衍淡淡哼哧了聲,對着侍候在旁的傭人擺了擺手。
幾人得到命令,安靜退了下去。
偌大的餐廳,一時只剩下兩人。
慕司衍之前本就被顧依然挑得一股子燥熱,這會兒摟着她軟綿綿的身子,身上更是難受,行爲也開始放肆起來。
“妖精!”雙臂圈固着她的身,俯下頭,他的脣攫住她的脣,手粗暴的扯開了她身上的襯衣。
“不要這樣!”突然沁入皮膚的冷空氣讓顧依然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那你喜歡怎樣的方式?”慕司衍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邪惡的勾起脣角,“地板?還是沙發?”
顧依然面紅耳赤,恨恨地瞪着他,胸中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感。
人渣!腦子裡除了這些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目光定定看着他,手胡亂摸索到離自己比較近的紅酒瓶,她忽然產生了一種打暈他逃跑的衝動。
慕司衍眼角餘光斜睨到她的動作,精刻的俊臉沉了沉,脣角的笑慢慢淡去。
顧依然,如果真敢這麼做,你就死定了!
顧依然只是有想法,但是沒任何行動。
她比較擔心的是萬一一瓶子下去沒把他打傷該怎麼辦?
她沒學過任何防身術,充其量不過就一柔弱女子而已,傷不了他是非常可能的。
顧依然權衡了一下,握着酒瓶的手又緩緩鬆了開。
她不敢想象失手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