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浩軒沉默，這幾天他也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看着病牀上躺着的若素素，他沒辦法告訴自己，自己對這個女人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只是，在他的認知裡面，他華浩軒一直愛的都是穆笑顏。
可是到了今天，是不是有一些變化呢？
“我想，如果你不確定你對素素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還是先離開吧。”看華浩軒不說話，穆笑顏繼續說道。
華浩軒的表情變得非常痛苦，“笑笑，你不要逼我。”
穆笑顏也不想逼任何人，只是他必須要給若素素一個交代！
“我是認真的，你最好現在想清楚，你爲什麼這三天守在素素的牀前形影不離。”穆笑顏的話語中帶着對華浩軒的一些引導。
只是華浩軒好像沒聽懂這些引導一樣，他瞪大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穆笑顏說道：“笑笑，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的到底是誰？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爲誰痛苦嗎？”
華浩軒的語氣裡充斥着痛苦，但是穆笑顏知道，這一刻她必須對華浩軒冷酷無情，“你喜歡我？我曾經給過你一點點回應嗎？也就是因爲我從來沒有給過你迴應，你纔會一直追逐，纔會對素素的情誼視而不見，華浩軒，如果你真的對素素沒有情感，孩子是怎麼來的？”
穆笑顏把最後的點放在若素素的孩子身上，她看到華浩軒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笑笑，你不要逼我了！”
穆笑顏不爲所動，指着門口說道：“出去，我想就算素素醒過來了，也絕對不會想看到你！”
這算的上是穆笑顏第一次跟華浩軒這麼說話，以往她對華浩軒還是比較尊重的，華浩軒也沒想到穆笑顏會這麼嚴肅。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了的，我也知道，我現在也不能逼着你喜歡素素，但是素素已經爲了你犧牲了這麼多了，你能不能也爲她想一想，你可以不愛，但是你憑什麼傷害她？”穆笑顏說完這句話，看到華浩軒的表情，好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我先出去。”華浩軒低着頭，站起來，想要往外走，穆笑顏正好看到景向北從門口走出來，她給景向北使了一個眼神，讓景向北照看一下華浩軒。
景向北看懂了這個眼神，剛好由於華浩軒好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身體狀態不是很好，一出門就有點踉蹌，還好景向北扶住了他。
“浩軒，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華浩軒不說話，推開景向北，往醫院的走廊走去。
“你跟他說什麼了？他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消極了？”景向北有點好奇。
穆笑顏也有點着急，剛剛她實在太生氣了，就對華浩軒說了很重的話，“我剛剛說素素醒來不想看到他，這段時間我們都看的明白，浩軒對素素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現在自己還不知道而已，我覺得有必要逼一下他。”
景向北聳聳肩，“這你就不知道了，素素這段時間，但凡有那麼一點意識，嘴裡叫的都是浩軒的名字，我
看素素平時這麼大條的一個姑娘，對待感情，竟然是這麼執着。”
“好了，向北，我剛剛對浩軒說的話比較重，我也是挺擔心他的，你跟着浩軒，好好勸他一下吧。”穆笑顏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態。
景向北點點頭，“放心吧，這就交給我吧。”
交給景向北，穆笑顏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因爲她深深知道景向北的實力。
若素素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這幾天也有了自己的意識，只是很難醒過來，穆笑顏握住若素素的手，“素素，你快點醒過來吧，不要再睡了。”
穆笑顏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樣並不能真的喚回若素素，同時，她也很擔心，要怎麼喚回若素素呢，如果若素素醒來了，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沒有了，那又是另外一種悲痛，而以若素素現在的身體，她又怎麼能承受住這種打擊呢。
感覺若素素的眼睛好像動了動，她皺起眉頭，這好像是馬上要清醒的預兆，穆笑顏更加緊緊地握住若素素的手，輕聲的叫道：“素素，你醒了嗎？素素，你醒醒啊。”
若素素是被疼醒的，一醒來就覺得有鑽心的疼痛。
穆笑顏看的出來若素素非常不舒服，她趕緊拉下牀頭的鈴聲，很快醫生護士就都來了，其中包括景向北和慌張的華浩軒。
“她怎麼了，她怎麼了？”華浩軒看着穆笑顏着急的問道。
景向北已經上前去查看了，他也像穆笑顏一樣輕聲的說道：“素素，你醒醒，我是向北，你認得出來我嗎？”
若素素擡起手，用手撥掉罩在口鼻處的呼吸器。
景向北幫她把呼吸器拿掉，“素素，你醒來了嗎？感覺好點沒？”
“疼……”今天不說話，若素素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好疼……”
景向北的目光轉移到若素素胸口的傷口上，他知道這是很正常的術後疼痛，於是轉身對身後的護士說道：“去準備兩片止痛藥，要速效的那種。”
很快護士就把止痛藥拿過來，穆笑顏扶着若素素的身子，把止痛藥吃了下去，過了一會，若素素的神識終於回來了。
“浩軒呢？他沒事吧？”若素素顯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現在只擔心華浩軒，不知道在她中槍之後，華浩軒有沒有被穆成武傷害。
華浩軒撥開人羣，坐在若素素的牀前，“素素，你終於醒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躲着你，都是我不好。”
這大概是華浩軒這幾天來最難受的一次，他握住若素素的手，眼淚滴在若素素的手背上。
但是現在的若素素實在是太虛弱了，她沒有辦法幫華浩軒擦乾眼淚。
景向北知道接下來可能是兩個人之間要面臨的最痛苦的階段，於是他把剛剛進來的護士和醫生全部都請了出去。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那天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現在若素素還非常虛弱，講話都有點困難，但是她還是微笑着，很努力
的跟華浩軒說話：“不過，浩軒，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也不確定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是對我來說，這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若素素想說什麼，但是卻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穆笑顏抓住若素素的手，對若素素說道：“素素，你剛剛醒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讓於媽給你做，對了，於媽這幾天會一直照顧你，她燉了很香很香的雞湯，你要不要嘗一嘗。”
現在的若素素還是不能喝雞湯的，剛剛醒過來最重要的是先吃一點清淡的流食比較重要，但是穆笑顏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轉移若素素的注意力，不要讓她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若素素不知道穆笑顏心裡怎麼想的，但還是微笑着對穆笑顏說：“這件事我也還沒告訴你呢，我現在除了虛弱一點沒有別的問題，就讓我今天把這件事說出來吧，我不想再追着浩軒到處跑了，否則下次再有這樣的危險，該怎麼辦。”
穆笑顏看的出來，華浩軒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也許她不能阻止什麼，這一些都是一定會發生是事情，他也的確是無可奈何，於是穆笑顏也不說話了。
若素素的目光再次轉到華浩軒身上，“浩軒，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我有了我們之間的孩子。”
若素素說完，就把手挪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只是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小腹變得平坦了，一激動之下，她猛地坐起來。
“我的肚子？”若素素已經想到了可能出現的問題，她瞪大眼睛看着華浩軒，又看向景向北，“我的孩子呢？向北，我的孩子還在，對不對？”
好像是出事那天的所有記憶都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面，她記得當時她只是中槍了，而且傷口是在胸口，爲什麼會流產呢？
“素素，你先冷靜冷靜。”景向北把她按回到牀上，景向北知道現在若素素是不能亂動的，他已經看到傷口的位置又滲出了一些血，“素素，冷靜一下，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要保重自己啊。”
“你們告訴我，我的孩子怎麼了？”若素素的情緒不可能被安撫下來。
穆笑顏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她真的是太心疼若素素了，“素素，你別這樣，素素，我們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看着所有人都在逃避這個問題，若素素心裡終於有了答案，“我的孩子沒有了是不是？”
華浩軒是這裡面最痛苦的人了，他擡起滿是眼淚的臉，“素素，你不要難過了，我們結婚吧，我們還會有更多孩子的。”
若素素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臉色也更加蒼白，但是這個時候，景向北很清楚的看到若素素的傷口已經崩開，她應該是很疼纔對，但是現在的若素素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素素，你先冷靜一下，我要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景向北帶上手套，拿着紗布靠近若素素，但是很快就被若素素擋了回去，“素素，你冷靜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