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裡裝的竟然是她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
原本,他以爲她只是開開玩笑,賭氣說的罷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認真的。
心情一下子不是滋味。
她的無理取鬧似乎有些過分了點。
擡手,墨培航便怒不可遏的將那張離婚協議書撕掉,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拿起電話撥筱水藍的手機,顯示已經關機。
號碼,轉換間撥打着家裡的電話。
可依舊是無人接聽。
想想,或許是筱水藍因爲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出去散心什麼的,墨培航也沒太放在心上。
埋頭,想要繼續工作。
可是,卻沒有了心情,再次撥打手機,電話,都是孤冷迴應。
不知爲何,墨培航的心情越來越煩悶,她的脾氣這麼越來越大?
故意不接電話,手機還關機了。
心情,很不想去思考這些。
但是,想了想,畢竟結婚也是經過好好考慮的,結婚不是兒戲,離婚更不是兒戲,怎麼能夠說離婚就離婚呢!
而且,他根本也沒想過要離婚。
他們之間出的問題也只是小小的矛盾而已,並未有什麼大的矛盾焦點,何必鬧得那麼嚴重?
未免小題大做了點。
起身,墨培航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朝着外面走去。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路程以後,墨培航終於到了家。
推開門,裡面安靜的很,不像平時他回來的時候,筱水藍一般都會在客廳裡等他。
空蕩蕩的。
似乎,這一次,她很生氣。
可是,她究竟有什麼會這麼生氣?
他只不過是工作很忙,這段時間忙一點,住在公司,等忙過了,就回家了,她至於生那麼大的氣嗎?
將鑰匙丟到茶几上,製造出一連串聲音,但是臥房那方向卻是依然安靜無聲。
她是沒在家嗎?
若是在家,這樣的聲音發出來,她應該也是聽的到的吧?
不管如何,他都已經在百忙中抽空回來了,就必須把問題解決才行,墨培航深吸一口氣,朝裡面走去。
可是,在整棟別墅裡,也未見到筱水藍。
她沒在家?
驀然,心情更糟糕,回到客廳,墨培航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再次撥打筱水藍的手機,卻依舊是關機。
手,一下子揚了起來,有種衝動想要甩掉手機,以此來發泄。
可也正是在揚起的時候,發現了垃圾桶裡安靜躺着的手機。
墨培航知道是筱水藍的手機,伸手,從裡面撿起手機,此時的手機已經分離開來了,電池與機身都散開,形成兩塊。
心裡,忽然感到一陣不安。
水藍去哪裡了?
墨培航知道筱水藍是孤兒,沒有孃家可以回,那麼比較有可能的就是夢琪與夏晨軒那裡。
但是夏晨軒剛剛結婚沒有多久,又懷了孩子,以筱水藍的性格斷然不會去打擾夏晨軒。
夏晨軒是筱水藍最好的姐妹,筱水藍在夏晨軒懷孕期間肯定是不會去打擾的,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夢琪那裡了,夢琪也是筱水藍最好的姐妹,而夢琪現在一身輕飄飄,是最好的去處。
按下了號碼,卻是傳來了無人接聽的聲音。
再次撥打,依舊是如此。
找不到筱水藍,莫名的很擔心。
擔心?
這兩個字令墨培航心裡動盪了一下,筱水藍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說他太晚加班還要開車回家,令她擔心的話語。
那時候,每次筱水藍一說,墨培航都是敷衍兩句完事,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在,這一次,換他擔心,他才發現,原來這樣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的生氣,這一刻他完全理解。
帶着歉疚,墨培航再度撥打了夢琪的電話。
“墨培航,你到底想怎麼樣?”電話那端終於接通了,夢琪沒好氣的開口,雖然墨培航夢琪也認識,也熟悉,可筱水藍受的委屈,更是令夢琪不爽。
夢琪又是直腸子,有什麼是不能噎着藏着的。
“夢琪,水藍在你那裡是不是?”
“水藍?水藍是你的什麼?”
“我老婆”
“不不不,水藍現在不是你老婆了!”夢琪挑脣,是語出嘲諷:“水藍現在應該說是你的前妻纔對!”
夢琪的話語,讓墨培航肯定了,筱水藍就在她那裡,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水藍沒事就好。
“夢琪,你讓水藍接電話,我想跟她解釋一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還有事嗎,沒有事我就掛電話了!”夢琪沒有多好的態度,秀麗的眉峰挑動了一下,要她這麼嫵媚的女子來做一個母夜叉,還真是不想毀了形象呢。
“夢琪……!”
“水藍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是什麼?”夢琪打斷墨培航的話語,她生氣的話語裡多了份嚴肅。
“水藍是我老婆!”
“老婆在你眼裡的概念是什麼?”
“老婆就是老婆啊!”墨培航有些不解夢琪的話語了,簡單的一個稱呼,何必弄得這麼複雜呢!
“對你來說,老婆是保姆?可以直接無視她的內心想法?還是生理上的伴侶?可以只有夜晚歸家,白天沒有一聲問候,沒有一個笑容?”夢琪毫不留情面的質問他。
別說墨培航,即使是冷亦風,那樣的嗜血男人,如若是欺負她的好姐妹,夢琪也會一併數落。
“我從未這麼想過!”墨培航直言,這是他的實話。
“你怎麼想重要嗎?重要的是要怎麼去做!”
“女人期待婚姻不是僅僅爲了那個紅本子,而是期待一份幸福,一份愛,如若你們男人可以給那份幸福,卻不去用心給,那不如不要給女人這個希望,既然牽手了,就要負責,妻子,不是放在家裡拿來無視的,如果無視你的妻子,那麼你又何必結婚?”
墨培航聽着夢琪的話語,沉默了。
“水藍是個多好的女人啊,對姐妹,她連性命都可以不顧,也是極度體貼的人,對你,我想就是更加了吧,先不說其他的,就單單拿她爲了得到你的回眸一笑,她苦苦等待你五年,五年的時間裡,她就不痛苦嗎?”
“等待是件最痛苦的事情,可水藍這個笨蛋卻選擇了等待,終於等到你娶她的那一刻,她開心的手舞足蹈,原本以爲幸福降臨,可得到的是什麼呢?得到的卻是你對其他的女人卿卿我我,出軌對於一個深深愛着你的女人,你知道是多麼痛苦,多麼絕望的事情嗎?”
“出軌?”墨培航有些驚愕,他什麼時候出軌了?
“墨培航,我夢琪從前是看錯你了,原本以爲水藍嫁給你是肯定會幸福的,可我沒有想到,結婚纔多久,你便做出出軌這樣的事情來傷害水藍!”
“我什麼時候出軌了?”墨培航是極度不解,他記得他從未出軌,又何來出軌之說?
“你自己心知肚明。”
“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我結婚前結婚後都只有水藍一個女人,她是我的老婆,除了老婆以外,我沒有對其他女人有過任何想法,或者做過任何對不起水藍的事情”墨培航可以肯定的說道。
“是嗎?那你辦公室裡的那支口紅是怎麼回事?還有若是沒鬼,水藍要進去你辦公室的時候爲何秘書極度爲難?”
“辦公室的口紅?”驀然,墨培航記起了早上的時候,辦公室來了一名客戶,那客戶是墨培航以前的學妹,對他有好感,也對他暗示過,但是墨培航根本沒有半點動心。
學妹還想撲進他的懷裡吻他,可被墨培航拒絕了,但是途中學妹的口紅卻花了,於是拿出口紅補妝,也許就是那時候將口紅落下的。
而秘書之所以有爲難,可能是因爲與學妹一起出去的時候,學妹伸手弄了一下臉頰,卻把口紅不小心滑倒了臉上,墨培航爲她拭去,僅此而已。
卻被秘書看到,作爲下屬,爲上司着想,有那樣的爲難也不奇怪了。
“她誤會了。”墨培航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夢琪才緩和下來口氣,好吧,沒有出軌這點可以不去計較了。
那麼冷落水藍呢?
“墨培航,我只能說你不夠格,你這個老公做的不夠格,你知道嗎,水藍來到我這裡的時候,她是有多痛苦?一邊訴說一邊流淚,直到淚水乾涸了,也還是如此的傷心,要知道,一個人哭到淚水都乾涸了,是什麼概念?”
聽聞夢琪的話語,墨培航沉默了,他的心窒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女人不要求男人給予什麼驚天動地的浪漫,要的是男人能夠多陪一下自己的女人,這就是幸福了!”
墨培航的心開始揪住的痛,沉默了幾秒之後,他帶着請求的開口:“夢琪,你讓水藍等我,我這就來接她!”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夢琪氣也漸漸消了,才鬆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