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
喬斌的辦公室中,韋小寶陰沉着臉。從藍海出來之後,他就來到了這裡。
喬斌不在,應該是去看許峰的審訊結果去了。
他在等,等喬斌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良久之後。
喬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韋兄弟?你啥時候來的啊?”
看到早就等在自己辦公室的韋小寶,喬斌笑着打着招呼。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韋小寶難看的臉色。
“怎麼了?韋兄弟?”
喬斌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想聽一個解釋。”
韋小寶淡淡的說道,聲音冷漠。
“什麼解釋?”
喬斌有些茫然,但已經猜出來,韋小寶是來對自己興師問罪的。
“爲什麼派江怡蓉帶隊?”
韋小寶擡起了頭,看向了喬斌,面色鐵青。
喬斌愣了一下,這是韋小寶第一次對他這個局長如此態度。
“她是隊長啊,這是她的分內事啊。”
喬斌笑着說道,可是笑容很僵硬,也很尷尬。
“別的任務我不管,可是你明知道我今天會有危險,但卻派了她去,我想知道原因,你是想讓我死在那兒,還是讓她死在那兒?”
韋小寶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盯着喬斌的眼睛,他是真的生氣了。
“韋兄弟,天地良心啊,你也知道,她是X警隊長,重大案件理應由她帶隊,而且局裡行動能力,應變能力,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她的,所以由她帶隊當時我真的沒反應過來,可能是我疏忽了。”
喬斌解釋着,可是隨着韋小寶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的解釋也越來越弱。
“你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反應及時,她差點被許峰殺了嗎?”
韋小寶眼神冰冷。
“啊?怎麼會這樣?”
聽了韋小寶的話,喬斌驚呆了,臉色有些蒼白。如果江怡蓉真的出了事,先不說身爲省廳廳長的江怡蓉父親,就連面前的韋小寶都不會放過他。
“許峰必須死,如果他從這裡活着走出去,我會親手殺了他!”
韋小寶說完,起身向外走去,不再厲害一臉茫然的喬斌。
敢跟G安局長這麼說話的,除了韋小寶,恐怕沒有別人了。
......
“你怎麼那麼傻?”
G安局頂樓天台上,韋小寶看着江怡蓉,語氣有些不滿。
“因爲你也是個傻子。”
江怡蓉笑了笑,看着韋小寶,聲音輕柔。她看到了自己遇到危險之時韋小寶的挺身而出,還有那一絲無人可擋的殺氣。她知道,如果不是對他很重要的人,他不會那樣。
原本打算說教一番的韋小寶忍不住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以後別再那麼做了,我會擔心的。”
韋小寶點燃了一根菸,緩緩地說道。
“嗯。”
江怡蓉輕輕點了點頭。
“許峰怎麼定罪?”
韋小寶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問道
“聚衆鬥毆,持械,蓄意謀殺,估計得判不少年吧。”
江怡蓉想了想說道。
韋小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
市中心醫院。
許山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許天行,面色沉痛,雙拳緊握。
藍海酒店事件,直接讓原本就病入膏肓的許天行住進了醫院,要不是搶救及時,很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峰兒有消息了嗎?”
許天行看着坐在病牀前的許山,低聲問道。
“還沒有。”
許山搖了搖頭。其實他早就打探到了消息,知道許峰會被判很久,但是卻不敢告訴自己的父親,擔心父親無法接受,加重病情。
“找人了嗎?看能不能花錢撈出來?”
許天行還心存一絲希望。
“沒用的,我找了,可是以我們許家現在的處境,沒有人願意幫我們。”
許山搖着頭,有些無奈。
“真是世風日下啊,樹倒猢猻散,說的一點也沒錯。”
許天行不禁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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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弟弟真的出了事,不要想着報仇,現在韋小寶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先保命,大不了丟掉許家這份基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沉默了一會兒,許天行緩緩地說道,是對現許山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許山點了點頭,但也只是點了點頭而已。十年?他等不了那麼久。
看着許山心不在焉的樣子,許天行無奈的搖着頭,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再次咳出了一口血。
看着許天行痛苦的樣子,許山心中的恨意更濃,這一切,他全都歸結在了韋小寶的頭上,覺得如果沒有韋小寶,弟弟不會被抓,父親也不會病情加重。
良久之後,許天行沉沉睡去。
許山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父親,輕輕的離開了病房。
“我需要殺手,很多殺手,不管花多少錢,最近就要,你去辦。”
許山對着病房門外的一名黑衣人,聲音低沉的說道。
黑衣人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醫院。
許山深吸了一口氣,透過窗戶看着病房中不停咳嗽的許天行,雙眼之中充滿着無盡的恨意。
......
倆天之後。
喬斌親自來到了天上人間。
當他走進韋小寶的辦公室的時候,不禁目瞪口呆,終於見識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喬局。”
看着目瞪口呆的到處亂看的喬斌,韋小寶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
“我說韋兄弟啊,你這裡簡直是天堂啊,真是羨慕死人不償命啊。啊?哈哈哈。”
喬斌笑着,坐在了韋小寶的對面。
“看喬局這個樣子,看來是帶着好消息來了。”
韋小寶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沒錯,許峰的罪已經定下來了,能加的罪責我已經全都加了進去,最終定了個無期,過幾天就會審判,即便他上訴,也翻不了身了。”
喬斌邊說着,邊仔細觀察着韋小寶的表情變化。
聽了喬斌的話,韋小寶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半晌之後,臉色逐漸好轉,眉頭也漸漸舒展開。雖然沒有定死刑,不過無期與死刑也差不多了多少,無疑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辛苦了,喬局。”
韋小寶笑着對喬斌說道,態度緩和了許多。
“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分內事。他要不犯那麼多罪行,就算我想幫忙也幫不上啊。”
看到韋小寶終於滿意,不由得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要不然他真的擔心韋小寶會直接帶人殺盡G安局殺了許峰,他相信韋小寶絕對能幹出這事來。
......
市中心醫院。
“什麼?無期?!”
許山站在走廊裡,正在打着電話,聽到電話中傳回來的消息,忍不住大聲喊道。他原本以爲許峰只是被判個十幾二十年,那還有的救,可是沒想到竟然被直接判了無期,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來說,無期比死刑更可怕,因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坐多久的牢,遙遙無期,沒有盼頭。
......
病房中。
許天行聽到了外面許山的聲音,雖然只是簡短的四個字,但他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一口氣憋在了胸口,怎麼也吐不出來,掙扎着,想要按下警鈴,可是卻不能移動分毫。
......
正在講電話的許山突然看到一羣醫生向自己跑了過來,一窩蜂衝進了病房中。
許山一臉茫然,緊接着就聽到了病房中嘈雜的說話聲和慌亂的腳步聲,然後表情僵硬着走進了病房。
“父親!父親!”
......
許天行死了。
原本位列E市四大家族之首的許家,一天之內一個被定了無期,一個被直接氣死在醫院,看起來有些悲涼,但實則只是自作自受的因果,如果他們不去招惹不該惹的人,也許會有另一個結局。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