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慢慢地攻】

胡才、李樂等人跑回白波谷,他們召集四方流民,聲勢重振,但他們漸漸發現,他們招攬來的流民實在太多,山谷裡耕種的糧食根本不夠吃,便從二十多萬人裡選出五萬精悍一點的壯漢,慫恿屯聚在白波谷不遠處的平陽城的呼廚泉跟自己一起去做大買賣。

胡纔跟呼廚泉聯軍以後,向同爲黃巾餘黨的張燕借道,越過太行,直撲河內,埋伏在一段河道上方,等待魏延大軍順水而下。

胡才和呼廚泉以爲自己這六萬人馬必定能夠輕鬆擊敗魏延的人馬,卻不料魏延先用弓弩兵伏擊白波軍的前部,再斬將奪旗,挫敗他們的士氣,繼而兩相夾擊,徹底擊潰了胡才和呼廚泉的聯軍,胡才麾下渠帥死傷殆盡,只剩下胡才帶着兩處箭傷逃回到白波谷休養生息。

這纔過去半個月,胡才的箭傷還沒有痊癒,而且白波軍被魏延大軍擊敗的消息傳揚出去,這半個月內前來白波谷投奔的流民很少,所以白波谷裡面只有十一萬老弱殘兵,加上劉豹交託給他的三萬多匈奴老弱殘兵,十五萬人裡面,真正能夠擺出來對戰的不足兩萬。

但是胡才並不害怕,他十分清楚河谷兩端關隘的險要程度,別說放上七八千人馬,便是放上七八百人馬也不怕魏延那幾萬人馬的攻擊,他便老神在在地躲在白波谷深處服用神仙丹。

魏延這次出來迎擊匈奴騎兵,輕裝上陣,並沒有攜帶霹靂車。

當來到白波谷的一端,先是要越過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密林,魏延先是派出斥候營細細地搜查了這片長約兩三裡的密林,沒有發現埋伏,纔出動全部人馬繼續往白波谷裡挺進。

等過了那片密林,便看到一處異常險要的關隘,是本來廣闊的汾水舊河道忽然變窄,彷彿是從兩側的懸崖之間劈開了一道縫隙,這道縫隙最寬的地方也不過是兩丈多,河道底部被許多塊巨大的青石砌上,兩丈多高的青石臺階上面是三尺多厚一丈多高的木門,木門上方便是青石砌成的拱形城樓,城樓連着兩側的懸崖,懸崖和城樓上方都駐紮着全神戒備的白波精兵。

魏延稍作打量,就明白爲什麼白波軍能夠存活這麼久還沒被官軍消滅,全賴這白波谷的地形,這關隘險要之處在於它的狹窄和高聳,官軍若是攻擊,必須是從河道底部沿着青石臺階往上攀越,然後再攀越那兩丈多高的以懸崖爲基石打造的城牆,而且這關隘下面窄狹得每次只能放下四五百人去進攻,而城樓和懸崖城牆上的白波軍足有七八千人,這樣看來,除非是拿霹靂車過來猛砸,否則按照雲梯衝車之類的普通攻城方法是根本拿不下來的。

魏延低聲問徐庶:“能不能通知谷內的細作們乘機打開城門?”

徐庶搖搖頭:“這幾個細作都是後來加入的,不被胡纔信任,都放在白波谷深處,不容許他們接近谷口。”

魏延詫異地問道:“那他們的情報是怎麼傳出來的呢?”

“胡纔要養十五萬人,光谷內的耕作遠遠不能滿足,他便輪番派人出谷四處劫掠糧食,我安插的細作便是利用出外劫掠糧食的空檔找到接頭人,把情報傳遞出來的。”徐庶也甚是遺憾地看着白波谷的關隘:“他們在情報裡說過這個關隘的險要,我當時還不以爲然,現在看來,還真是太低估這個鬼斧神工的關隘了。”

魏延指了指白波谷的頂部:“咱們可不可以從上面衝殺下去呢?”

徐庶還是搖了搖頭:“河谷上方都是陡峭的懸崖,壁立千仞,很難攀越上去,也很難攀爬下去。”

到此似乎是一籌莫展了,魏延臉上卻沒有半點焦慮,反而淡淡一笑道:“既然這麼易守難攻,咱就慢慢地攻吧!”

魏延隨即下令砍伐河谷一側的樹木,造成簡易的投石車,一個勁地往關隘處拋灑石頭,除了石頭砸在懸崖城牆和木門上發出的巨大響聲之外,這數十架投石車並未對白波谷關隘造成任何影響。

魏延又命人做出近百面大鼓,上百名鼓手不住地敲打。

魏延隨後又命一萬名輔兵齊聲吶喊“殺啊!”“衝啊!”“馬上要攻下來了!”之類的話語。

做出這些安排以後,魏延帶着三萬戰兵消失在河谷一側的密林裡。

幾個時辰後,劉豹和郭援帶着疲憊不堪的五萬匈奴騎兵出現在河谷的一側,他們遠遠聽到白波關隘處那轟隆的投石聲、隆隆鼓聲、震天吶喊聲,他們相視一笑:“魏軍正在攻打白波關隘啊,就讓他們繼續攻打吧,反正那白波關隘很是險要,我們現在先歇一歇吧!”

郭援麾下不可一世的袁軍經過通天山到白波谷這一路上的魏軍襲擾,已經由一萬人銳減到四千多人,這麼一點人馬難保證自身安全都成問題,所以他對劉豹開始客氣不少,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魏軍那一萬輔兵們喊了幾個時辰了,都有些累了,喊聲越來越微弱,操縱投石車和敲鼓的士卒們也都軟趴下來,懶得出力,鼓聲和投石聲也弱了不少。

劉豹和郭援再度相視一笑:“看來魏軍攻城不力,累壞了,現在該我們上場了,讓他們徹底放鬆放鬆吧!”

劉豹揮起象徵他匈奴左賢王權力的權杖,厲聲大吼道:“復興匈奴,成敗在此一舉!衝啊!”

那五萬匈奴騎兵在這一路上憋了一肚子氣,發泄不出,這次終於找到了可以發泄的對象,他們便像一羣餓狼一般,撲向那片密林,只要通過這片密林,就可以把攻打白波關隘不利疲憊不堪的魏軍一舉剿滅。

這一片密林,生長在汾水舊河谷的兩側,甚是茂森,可謂是遮天蔽日,只有中間乾涸的河牀可以供騎兵通行。

郭援被那魏軍幾次伏擊給搞怕了,正待劉豹召喚匈奴騎兵準備策馬進入密林中間的舊河牀時,他趕緊攔住劉豹:“左賢王,逢林莫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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