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帝都不夜天酒吧天字一號房。
凌燁靠着沙發坐着,手搭在扶手上,指間夾着一根剛點着的香菸。
白色的煙霧繚着他修長的手指散開,他透過煙霧看着對面兒沙發上坐着的那兩個人,漆黑的瞳眸中暗色越發濃重。
“凌總!”坐在對面兒的男人滿臉驚恐地看着他,身子都在剋制不住地打着哆嗦,若不是被保鏢強硬地按在沙發上,他都要給凌燁跪下來了,“凌少!我知道錯了!這次是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女兒!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求求您,就饒了我這一次,放我一條生路吧!”
“哦?”凌燁擡手撐着太陽穴,不鹹不淡地反問了一句,“說說看,錯在哪兒了?”
“是我不該打淩氏的主意!不該妄想讓我女兒嫁進凌家!”
“也是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女兒,讓她擅自闖進您的辦公室,還……”那男人瑟縮着嚥了口口水,“她還動了……動了您的女人!”
他說着忙對一旁的陳夢婷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跟凌少認錯道歉!”
陳夢婷這會兒都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她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臉上的妝也全部都花了,那披頭散髮的狼狽模樣,再配上那滿臉驚恐的表情,怎麼看都和一個瘋子無異。
聽到父親陳忠的話,她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抱着頭蜷縮在角落裡打着哆嗦,一遍遍重複着小聲哀求:“別打我!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凌燁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他的女人,纔剛回到他身邊,竟然就被人給打了……
這次的事兒他若是不親自出面,倒真讓外人以爲他的人好欺負了!
“凌少,我們是真的知道錯了!”
陳忠都快要哭出來了,他在帝都奮鬥了二十多年才闖出來的事業,不過今天一下午的功夫,竟然全部都化爲了烏有。
不但所有的合作都泡湯了,甚至還負債累累,銀行追着他讓他還貸款,沒錢就要拿他的公司抵押。
他現在已經完全走投無路了,如果凌燁再不放他一條生路,他這輩子就真的全完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只是因爲他的女兒動了凌燁的一個女人!
“凌少,我女兒她當時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如果她知道,她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手啊!”他哀聲告饒道,“女人打架,不過都只是小打小鬧而已,您……”
“小打小鬧?”
凌燁的指尖兒扣在扶手上,只那一聲悶響,就嚇得陳忠立刻噤了聲。
他擡手彈了彈菸灰,脣角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打了我女人的臉,還差點兒把她抓破了相,這在你看來,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陳忠一聽凌燁這語氣,心裡猛地涼了一大半,急着解釋:“不是!凌少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他還想再解釋,就見凌燁擡手給壓着陳夢婷的那兩個保鏢打了個手勢:“把人帶下去,好好教教陳小姐,什麼纔是真正的‘小打小鬧’。”
陳夢婷驚恐地尖叫起來,剛出聲就被保鏢捂住嘴拖了出去。
陳忠急地想向凌燁求情,凌燁卻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離開帝都,以後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凌燁把煙捻熄在菸灰缸裡,通紅的火星瞬間滅成漆黑,“記清楚,留你們一條命,這是我最後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