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去！”凌燁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眼神兇狠地瞪着她，眼底盡是密佈的血絲，“把剛纔的那句話收回去！”
離婚？！
她怎麼能說得出口！
他們昨天才剛結了婚，今天她就說要離！
她到底把他們這場婚姻當成什麼了！
她到底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我說過，你不能從我身邊離開，這是我的底線！離婚？和我撇清關係？！穆小念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輩子，生，你是我的人，死，我們兩個也得一個墳頭壘一塊！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想從我身邊離開？！你想都不要想！”
他的手像是鐵鉗一樣死死掐住她的手腕，眼神和語氣都那麼的兇狠，那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頭被掀了逆鱗的兇獸一般怒不可遏。
穆小念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冷靜，一雙眸子如同凝了一層寒冰，單是看着她的那眼神，就能感覺到一種直透骨髓的冰冷。
“不可能？”她冷笑了一聲，猛然用力掙扎起來，以一種不惜斷腕的決然姿態把自己的手臂從他手裡抽出來，“那我也告訴你，我不可能原諒你，更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她掙扎的那麼用力，凌燁甚至都隱隱聽到有骨骼錯位的聲響傳來。
他心裡一驚，不自覺地鬆了手，只是一瞬的功夫，穆小念已經飛快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我不會要你一分錢的東西，不需要財產分割，不需要離婚協議，明天我哥哥下葬之後，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穆小念說的乾淨利落，語氣不帶半分留戀遲疑。
“我會帶牙牙離開，以後，我們兩個再沒有任何關係。”儘管努力地維持着冷靜和絕情，看說到這兒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啞了嗓子，“凌燁……不管你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對我哥動手，就算是有什麼隱情也好……”
“他死在你的手裡，是被你那一槍擊穿了心臟才死的！我親眼看到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是我的仇人！可我……”她死死咬着脣，眼眶都紅了一圈，“我沒辦法對你下手……我做不到。我不能給我哥哥報仇！我已經對不起他了！”
“你讓我以後還怎麼面對你！繼續跟你在一起，我怎麼對得起被你殺了的哥哥！怎麼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聽到她說她對他下不了手的時候，凌燁的眸中驀然掠過一抹亮色。
可她後面說的那些話，卻讓他眼底那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熄滅了。
他僵立在原地，身子都在輕顫着，目光死死地凝在她的身上，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想要向她解釋……
可理智又告訴他，必須要剋制，絕對不能衝動。
那些話到了嘴邊兒就又被他嚥了下去。
不能說……
那個會毀了她，讓她徹底崩潰的秘密……這輩子都只能爛在他的肚子裡！
“念念……”凌燁開口還想說些什麼，剛叫出她的名字，便被穆小念打斷。
“凌燁。”她閉了閉眼睛，聲音滿是無力和疲憊，澀然又嘶啞，“如果你真的……對我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感情，就放過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