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衣拉着那小姑娘漸行漸遠,秦奮心頭一股酸楚之意涌上心頭,無論是凡人亦或是玄道者,都經不住生離死別的苦楚。
將那紫色梅花扣謹慎收起,秦奮騰空而去,直奔至流島。穿過荒山之嶺,踏過茫茫大海,終抵達至流島上。他穿過街巷,回到秦府,此時的秦府又煥然一新,看樣子秦興纔等人回來之後對整個府門進行了修繕。
但是此時,秦府門前,卻圍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凡人,也有一些玄道者,彷彿是在看什麼熱鬧,吵吵嚷嚷,紛亂不堪。
秦奮踱步而往,越過人羣,朝着裡面看去,只見秦府門口一個勁裝中年,帶着幾個同樣衣冠不凡的年輕人,這幾個年輕人分別分別擡着兩幅擔架,上面躺着兩個傷痕累累,血跡斑斑,骨斷筋折。
“秦奉天,你爹爲什麼不出來,這件事情你們秦家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勁裝中年橫眉怒目,指着身後擔架上的兩個人,繼續道:“你們秦家纔回到至流島多久,就敢如此肆意妄爲,縱容門徒傷我周家子弟,還當你們是四大家族之一耍威風不成?”
“這件事情我已經查問過,是你們周家之人出手在先,怨不得我秦家。況且,我秦家三子弟傷勢並不比你周家的人輕,你們鬧上門來未免有些無禮吧!”
“哎呦呦,都言秦家大公子玄法高妙,能言善道,果然如此!”就在此時,人羣之中,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拄着柺杖走了出來。
秦奮定睛看了一下,這老頭雖然步履闌珊,但是精氣十足,觀其修爲應該在道尊左右。周家本是至流島上的小家族,如何敢上門挑釁?如今看來卻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此人一出,秦奉天同樣心中瞭然,但是此時他並不能發作,最近幾天已經有幾個小家族上門鬧事,定然是有人在背後預謀,若是處理不好,秦家在至流島定然會引起衆怒,被衆家族孤立。
“且不說遠處,就在前天,廖家的二公子也被你們秦家大傷,秦大公子也是如此說法。老夫雖然是一介散修,也實在看不下去。我等玄道之人,應該敢作敢當纔是,如此推脫,實在令人看不下去!”
“就是……”
“理應給個說法!”
“你們秦家也太過無禮了!”
頓時不少觀望之人攀聲附和,羣情激憤,聲浪如海,討伐之聲不斷。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秦奉天拱手問道,他雙眼陰厲,看來今天和往日不同,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在觀望人羣之中早就安排好了推波助瀾之人。
“不敢當,吳龍子便是老夫!”老頭嘿嘿一笑,撥開眼前蓬亂的流海,露出褶皺的面龐。雖顯老邁,眼光卻炯炯有神。
秦奮心頭一凝,吳龍子在至流島上頗具威望,乃是歸雲觀的一個隱修,雖然是散修出身,但是在整個至流島上算是赫赫有名,大有天尊之下第一人之稱,至流島上的散修也多以他爲首!
“原來是吳老前輩!”秦奉天不威不怒,道:“家父時長跟奉天提起前輩,說前輩高風亮節,爲人正直,乃是世外高人!”
“好說……”
“只是晚輩不明白,今日前輩何故會聽一家之言,就斷定我秦家欺瞞無禮?這未免和前輩的風骨不符吧!”秦奉天冷笑一聲,話鋒一轉,說道。
“小子,好膽!”吳龍子頓時變色,手中的穹龍杖猛然一拄,街面頓時裂開,勁氣四溢,“好,老夫不管你各家族之間爭鬥,且和你說說半月之前在瀝青臺,你秦家傷我散修子弟百人,該給老夫一個交代吧!”
“哈哈哈哈!”秦奉天頓時笑出聲來,“吳老前輩可真當得起散修第一人啊,敢問前輩讓我秦家給什麼交代?無論是在玄道界還是凡人的世界,弱肉強食乃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那天殤花爭奪,傷亡在所難免。別說是散修子弟,就是我各大家族也死傷不少,你如此興師問罪,是何道理?”
“好一個伶牙俐齒!”吳龍子雙眼頓時爆發精芒,“說的不錯,弱肉強食乃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老夫倒是想要領教一下秦家的玄道劍術!”
吳龍子自知說不過秦奉天,頓時出手,運轉強大的玄氣,凌厲一擊,穹龍拐直擊秦奉天命門,出手毫不留情。
一見吳龍子出手,秦奉天頓時手指變成金黃色,劍指一點,道則流轉,轟的一聲與穹龍拐對去,頓時金色霞光沸騰。
秦奉天渾身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悶哼一聲,踉蹌倒退,他的手臂發麻,手指骨差點折斷,這讓他無比震怒。
“嘿嘿,能擋的住老夫一擊,你也當可自傲了!”吳龍子冷笑一聲,頓時穹龍拐法光,再次敲打而來,絲毫不給秦奉天喘息之機。
秦家衆人一驚,紛紛馭動法寶來抗。“一羣螻蟻,也敢放肆!”吳龍子輕喝一聲,頓時雲霞之光迸射,橫掃過去,衆人幸災樂禍!
就在此時,一道驚天劍影衝擊而至,橫在街道,將吳龍子所有的玄法化爲虛無。衆人無不驚駭,紛紛朝着劍光所至之處,秦奮周身瑞彩千條,奪目無比。
“你是什麼人!”吳龍子喝問。
“前輩不是要領教我秦家玄法劍道嗎?怎會不識得我秦家的劍道無雙?”秦奮聲音冷冽,令人渾身發寒,汗毛倒立,殺機外溢,整個空間都冰冷一片!
“你是秦家的人?”吳龍子的腦海快速翻轉,搜尋和秦奮匹配的身影。秦家老祖秦炎不知所蹤,秦家二代如今也只剩下秦興才一人,但是此子絕對不是秦興才。觀其模樣,乃是年齡不大,乃是三代子弟,不過散人初期,但是爲何會有如此驚人的玄法能量。
“秦家何時多了你這麼一個人,快快離開,小心別怪我們不客氣!”周家頓時有人叫道,他們夥同吳龍子來找麻煩,又怎容他人破壞!
“嗖!”
一道金光閃過,那叫囂的幾人頓時睜着大眼睛,倒地不起,脖頸之處,一個血洞,鮮血汩汩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