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想騎我。”乘黃又恢復了笑意,媚聲道:“知道他們是什麼下場麼?”
“那不是我想騎大王……”秦弈滿頭大汗:“就是那麼一說,不許欺負我妹妹的意思……”
乘黃對夜翎招了招手:“小蛇,過來。”
夜翎小心地走了過去。
乘黃從案上取了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子:“這是蛇涎果,蛇類最愛吃的東西,對修行還有助益。”
夜翎咧了下嘴,直勾勾地盯着那果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想吃嗎?”
“想。”
“不給你吃。”乘黃直接把果子塞進了自己嘴裡。
夜翎小嘴一扁,差點沒哭出來。
乘黃又伸出雙手,摁在夜翎臉上搓啊搓,把她做成各種鬼臉形狀。
“好了,我欺負她了。”乘黃媚聲道:“你想怎麼騎我啊?”
秦弈:“……”
哪有這種作弊的鏡子,這下讓人怎麼回話啊……這是開局就丟了三座塔,實在太被動了……
話說回來了,如果就這種欺負的話,那我也想幹啊。
乘黃又問鷹厲:“鷹帥,對本王不敬,依律如何?”
鷹厲抽抽嘴角,無奈道:“當斬。”
夜翎瞪大眼睛,“嗖”地一下躥了回去,拉住秦弈就跑。
秦弈站着沒動,跑個毛啊,在人家王宮裡往哪跑。他嘆了口氣:“論跡不論心啊大王。有乘之增壽兩千的傳聞在,要說想騎你的,恐怕大王麾下百萬妖有九十九萬想過,難道大王全砍了?”
“人家沒說,你說出來了。”
“我沒說,鏡子說的。”
乘黃瞪了他半天,忽然撲哧一笑,滿室生春:“那就算半罪,且寄下項上大頭,砍了小頭送進宮來服侍本王。”
夜翎沒聽懂:“哥哥什麼是小頭?不重要的話砍就砍了,先讓乘黃姐姐消氣……”
秦弈滿頭大汗:“比大頭重要多了,愚蠢的小孩!”
“你又不肯砍大頭,又不肯切小頭,這讓本王很爲難呢……”乘黃媚聲道:“要不你自己說一種懲處方式?”
這是一個喜歡拿人尋開心的妖王。可不要以爲她只是喜歡開玩笑,這笑語盈盈的背後透着的是居高臨下的漠視,一個對答不慎,可能就真要被兩個頭都一起砍了。
秦弈心中急轉,忽然想起一物:“我有禮物送給大王,算是折罪吧。”
“哦?”乘黃笑得很開心:“你一個區區鳳初三層的人類,有什麼能讓本王看得上眼的禮物?”
秦弈取出了從巫師那裡得到的白骨令牌。
乘黃一直側臥的身子忽然坐直,目光凌厲地盯着骨牌,旁邊始終打醬油的鷹厲身上驟然爆出了恐怖的妖力,幾乎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你這令牌,哪裡來的?”鷹厲揪住秦弈,厲聲問。
“城外荒山的那個巫師身上尋得。”秦弈慢慢道:“我想應該對大王有用。”
乘黃伸手一招,秦弈便拿不住令牌,脫手而出,飛到了乘黃手中。
她掂着令牌沉吟良久,低嘆一口氣:“其實我前幾天見過你們。”
秦弈夜翎都愣了一愣。
“妖城三國,只有我白國與這巫師相鄰,原本那片區域誕生的妖怪,都該進我白國成爲子民。自從那巫師佔據,催妖煉丹,實際是在與我白國爭奪人口,本王早想殺他。”乘黃慢慢道:“但這些年,本王處於一個關卡,始終無法突破,不想輕舉妄動,而鷹帥他們未必對付得了那巫師的各種陣法手段,故而拖延至今。”
秦弈脫口道:“所以前幾天打上巫師門的,真是大王?”
乘黃慵懶地靠回了軟塌:“那巫師策劃萬妖血祭,精力放在煉妖大陣上,血蛟用於鎮潭,身邊空虛。這是他好日子過太久了,忘記本王始終在尋找這樣的機會。原本還擔心他能召喚萬妖與血蛟回援,尚在觀察之中……就見到他使喚萬妖去追你們了。”
秦弈:“……”
“所以也算是你們無意中幫了本王一把。”
秦弈只得謙虛了一句:“不敢當。”
“他各種陣法和巫術,確實有幾分門道,各類法器更是層出不窮,很麻煩。”乘黃神色不渝:“單是這樣倒也罷了,難不倒本王,可不知道哪來的大能在暗中助他,戰鬥最激烈之時,忽然飛來了一個桃子,攝魂之力牽引了我一絲心神,導致兩敗俱傷。本王擔心黃雀在後,便迅速離去。”
秦弈:“!!!”
夜翎捂着嘴巴,眼睛滴溜溜看着秦弈,不敢說話。
哪來的大能,那是秦弈的全壘打。
哪裡是幫了她一把,分明是坑了她一把好麼……這可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幾個頭都砍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本王殺了他,也不會有心翻找他的遺物,因爲從來沒想過他身上會有什麼值得搜尋的東西,所以倒也不算你們竊取了本王應得之物,而是算給本王查缺補漏了。”乘黃反反覆覆看着令牌,露出一絲冷笑:“真是想不到,很好,很好。”
見這反應,恐怕這令牌不是之前猜測的那種身份令,而是另有秘密。秦弈此時因桃子心虛得要命,也不合多問,只是道:“對大王有用就好。”
乘黃出神地看了令牌好一陣子,慢慢道:“本王未曾收過徒弟,夜翎,你可願做我第一名弟子?”
夜翎有些懵逼地看向秦弈,秦弈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這乘黃的修行碾壓他見過的所有強者,在流蘇不吭聲前,他根本判斷不了這是什麼境界。性格雖然難測,倒也不是很殘暴的類型,又是女的,很適合當夜翎的師父。
夜翎便老老實實行了個禮:“願意。”
“連拜師都要聽你哥哥的意見麼?”乘黃笑了笑,“今日起你就住在宮中吧,鷹帥替本王尋個宅第,安置秦先生。”
秦弈本想說不要什麼宅第,轉念想想委託鷹厲找巫咒解法的事也需要時間,不知道要住幾天,便也沒有拒絕。
夜翎可憐巴巴地拉着秦弈的衣角:“哥哥不能也住在宮中麼?”
秦弈蹲在她面前,很沉痛地揉了揉她的臉頰:“夜宿宮闈誠可貴,保留小頭價更高。”
乘黃懶懶道:“倒也不是隻有一條路。”
秦弈愕然轉頭,卻見她似笑非笑,美眸裡媚意無限:“還有一條路,不就是騎乘黃麼?敝國內宮尚無主,先生可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