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昨天在郊外的一座莊園內坐而論道。然後做了天下正常男人都在做的事犯了大部分男人都會犯的錯後準備回政禪師院。這次秋考四人雖然成績都不理想,但政禪師院的紀律還是要遵守的,如果被師院督查門找到小辮子,夠喝一壺的。在快卯時時回到了師院大門口。
這個名叫黃敏的胖胖的黃胖子在寅時三刻就在醫丹局學員住宿區大門口溜達。胖子想想學員要卯時纔會出來,想着無事,就坐到門口樹叢的一石頭上,然後困了,睡熟了,打呼嚕了。黃胖子對於打呼嚕這件事情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胖子夢中正和覃老頭學黑虎掏心這一招。胖子很喜歡這一招,每次覃老頭施展這一招時,華逐流都會使用猴子摘桃這樣胖子看不慣的招數,胖子認爲打架要光明正大,攻擊非正常部位的都是犯罪,要讓督查門的人教導一番。
黃胖子在夢中施展出黑虎掏心,只聽見“啪”一聲,隨後“啊”一聲沖天響。
四個人剛路過邊上,聽見熟悉的異響,便過來看一下。見是膳食堂的那個胖子便想把他叫醒,問問什麼情況。
四人中那個個子比較小但臉龐有臉盆那麼大那麼圓的那位,他蹲下,隨手邊上拔了根小草往胖子的鼻孔神去。就這時,胖子揮拳而出,一招黑虎掏心朝有臉盆那麼大那麼圓的臉龐而來。
圓臉龐看摸了鼻子的手上,黏糊糊,都是血,感覺天崩地裂,“兄弟們,他打我,給我揍他。昨天小紅還說我鼻子長的好,有立體感,被這胖子打的不立體了啊。“四人把渾渾噩噩中的胖子狠狠地揍了一頓,臨走前圓臉龐又去加了一腳,才忿忿不平的離開。
胖子被揍醒了,艱難的睜開眼睛,剛矇矇亮的天,只看見四個背影,但他記住了其中一個的聲音。胖子找了水清洗了一下自己,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然後等在醫丹局學員住宿區大門口。
在卯時三刻,胖子見到了呂鞠凡。
“你怎麼了?”呂鞠凡驚奇的問道,她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情。
“大嫂,你想辦法幫幫大哥吧,想辦法見他一面,問問具體什麼情況。”胖子沒有說自己這個樣子是怎麼了。
“哦,我昨天下午見過他了,好吃好喝好睡的,沒事。我本想中午去膳食堂的時候告訴你的。”呂鞠凡說着便笑了,想到那幅“衆裡尋她千百度”笑了。昨天從那小平房出來,就找人把那幅書法裱了,然後放在自己閨房內。她知道因爲自己在他劍上刻了字,給他惹了麻煩,不想再給他惹第二次麻煩。
胖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高高興興地去膳食堂了。
······
華逐流剛運氣周天,小平房沒有窗戶,華逐流不知現在什麼時間。昨天被帶到前面小平房見了呂鞠凡,這樣也好,至少胖子,覃老頭他們知道他的安全了。平靜下來後,他一直在思考,到底爲什麼別人要用他的劍去殺人,殺人後還留在現場。他做了很多種假想,但都找不到成立的立足點。每天都要問話,每次都是那麼幾個問,一點新意也沒有。
隨着小平房的門被推開,亮光隨即照射進來,給了這平房生機。方頭大耳的黑臉中年人進來了。
“住的還習慣吧,你始終沒有不在場證據,這是個死結。尹逸峰也算有背景的人,我們師院要給學員家屬交待的。今天晌午前,關於你的決定應該會下來。至於這個決定的內容我也不知的。華副院長是個不錯的人,我很敬佩他的。”黑臉中年人說完,看着華逐流。
華逐流見黑臉中年人話說的這麼透,鞠了個躬,表示感謝,同時說道:“謝謝,我老師是個有魅力的人。我也知道這次事情的麻煩,但這個事情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和尹逸峰沒有說過一句話,根本沒有接觸,那來的恩怨。我也想不明白,我的劍爲什麼會在那裡。真是飛來橫禍啊。”
“苗條淑女君子好逑。有些事情經過是不重要的。”黑臉中年人說完這莫名其妙的話後,轉身離開。
華逐流看射進門的光,大致能斷定現在是辰時。想想現在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在這裡有吃有喝,不影響自己修煉,就這樣吧,隨遇而安吧,得過且過吧。等有一天自己的飛劍能翱翔九天,自己踏劍迎風而飛時,再離開也不錯啊。反正老師和師孃回來了知道自己在這裡,肯定會來見自己的。就這樣想着,他坐回木榻,運功周天。他現在的內氣勁,越來越凝實,越來越粗壯。體內丹田中的“劍丸”和自己的聯繫越來越密切,這是自己運功蘊養的結果。他本來人生目標就不明確,現在練功成了目標,希望自己可以向小冊子上描述的那樣,一劍破日月。
按小冊子上描述,本命飛劍分十級,分別是從一到九級,然後是至尊級別。每一級別又分甲乙丙三等級,每一等級又分上中下三等。按小冊子上描述,他這是進入本命飛劍一級乙中的狀態了,華逐流很是滿意。被關的陰霾隨風而去。
······
師院督查門會議室
精武局局長氣呼呼地說道:“這樣處理是不是太便宜那小子了,難道尹逸峰就這樣白死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鶴髮童顏老嫗醫丹局局長年青說道:“你能確定是那小子殺了尹逸峰。憑一點猜測就草菅人命,是大丈夫所爲的嘛?我們政禪師院能立於天地,就是憑上不愧對天,下不愧對地。我們的院旗是有大石頭壓着的,需要我們挺胸扛起來的。”說完平靜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副院長門主金君安。
工政局局長俞志儒說道:“我們師院對內對外都要以德服人。對於華逐流我覺得監視居住很適合。”
平時很少發言的花甲老頭藏書局局長劉偉大說道:“華逐流我倒是認識的,很好學的一個,本性也良善。俞局長的處理意見很合適。”
術器局局長閔舉中說道:“反正沒有確切證據,抱着治病救人的態度,我覺得監視居住這個很好."
最後還是坐在上首的副院長門主金君安說道:“既然我們中大部分人覺得監視居住,那我們少數服從多數,就監視居住吧。殺人兇手我們繼續找,不能變成懸案,當然我們也不能爲了查案而去擴大化,一切憑證據。本來這樣一起案子是不用我們幾個在這裡的,因爲牽涉到一些人,我們幾個必須如此。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也去和院長彙報一下我們的處理意見。”
······
申時三刻,華逐流在小平房中接到了師院督查門發的函,上面標明他回四合院居住,未經批准不能離開四合院,未經批准不能會客。他看見這函,笑了。雖然這函上沒有標明他監視居住的期限,但他無所謂,在自己家裡等親人回來很正常啊,不需要期限。
華逐流是在師院督查門的兩位侍衛的陪伴下來到四合院的。看着熟悉的院落,很是親切。
大門口的門房現在開始要住人了,路上華逐流得知這兩個人是負責自己監視居住的執行人,個子高的叫柯雄,矮一點的叫楊大牛,兩人一人一天輪流,他們自己也不反感這個活計。華逐流回到四合院對這兩人很是客氣,先是從客房去搬了個木榻到門房,還提供了被褥,畢竟要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啊。
華逐流悠悠然的回到東廂房,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澡。待整理完畢,就在木榻上運氣大周天。現在他對修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迫切。實力纔是硬道理。這次因爲老師,所以待自己客氣,但是以後哪。他運功修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轉過來。
在辰末,黃胖子經過批准,來到了四合院。
“哥,平安比什麼都重要。我師父不見了。”黃胖子一見到華逐流就說道。
“覃老頭的生活很有規律的啊,是什麼時候發現他不見?"華逐流問道,聽見覃老頭不見他也焦急。
“你被師院督查門的人帶走,我去找師父,沒有找到過,問了幾個熟人,也都不知道。"胖子把事情說了一遍。
華逐流認認真真的思考片刻,對胖子說道:“覃老頭的事情,不管有沒有事情我們都無能爲力。我要讓你做些事情了."
"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胖子表態道。
“我知道你於我的信任,你去找十幾二十個孤兒,到你老家那裡去安頓。因材施教,把功夫教給他們,日後會成爲我們的助力的。我這裡有些錢,一百金幣,暫時先花着。人品你要看好,不要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先把我教你的《流雲劍法》找幾個傳了。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但還是避不了。如果覃老頭是因爲我的事情,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你儘量少來我這裡。一個月一次吧。把事情去辦好。自己要勤奮練功,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華逐流說完,給了他一百金幣,讓他離開。
三天後的上午,呂鞠凡經過批准,來到了華逐流居住的四合院,來的時候提着根黑木棍。
“這裡環境很好,真雅緻。你的氣色好像比以前還好啊。看來師院督查門的人沒有虧待你,恩,不錯。這些小子算上道。“呂鞠凡老氣橫秋的說道。
“等以後我老了,夕陽西下,躺在夕陽下,回憶這段經歷,或許還會感激他們的。有可能的哦。”華逐流今天心情好,也小調皮的學了呂鞠凡的長長的“哦”
呂鞠凡翻了翻白眼,憋了一下嘴,但心裡卻暗暗高興;“你要好好生活,好好練功,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打敗我哥,雖然這個要求有點高,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到。以後我會很少過來這裡,我怕給你惹麻煩,今天我給你舞段劍吧,你要仔細看哦。“說着拿起隨身攜帶的劍,開始舞劍。華逐流在邊上認真的看着,他漸漸明白,呂鞠凡之所以舞的這麼慢,是要他看清招式,讓他學這些劍招,但華逐流卻發現這劍法不夠精妙,在他眼中,根本不能和師孃教的比,更別說《下一劍》,《元氣劍》了,最多和《流雲劍法》差不多。但他還是很感激呂鞠凡,感激她的這份心。他心裡對她的想法漸漸變了,以前大大方方的形象也清晰起來。
呂鞠凡舞了半個時辰的劍,兩鬢流汗了,說道:“看清了嗎?”
華逐流點了點頭,表示看清了,然後擡頭,看着天空,考慮着一些事情。呂鞠凡以爲他在記憶剛纔看到的劍法,便沒有打擾他,只顧自己喝茶了。
呂鞠凡自己續了兩次水後,見華逐流向她走過來,便起身說道:“能記住多少便記住多少,現在就安心的練劍吧,別的什麼都不要想,記住我說的話。如果有一天要離開師院,你去這裡,她會幫你的。記住後,把紙燒了。”說着,遞給他一張小紙條。
華逐流接過小紙條,見是一個地址,便收下,然後盯着呂鞠凡說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待我?”
“要是我告訴你,沒有理由,你信嗎?”呂鞠凡沒有思考就說道。
華逐流舉着頭,說道:“我知道我是一個在別人眼中沒有優點的人,長的也不怎麼樣,我一直認爲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是孤兒,是老師和師孃把我撫養長大。”
沒有等華逐流說下去,呂鞠凡便說道:“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華逐流沒有說話,拉起呂鞠凡的手向東廂房行去,他第一次牽,但感覺很自然。呂鞠凡靜靜的被他牽着,隨他向前行去,她覺得不管前面是不是刀山火海都會依然前去。
進了東廂房,華逐流說道:“你在我手下過不了一招,你信嗎?”
“信。”一個花癡女孩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要教你一套劍法,只有一劍,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是任何人。”華逐流說道。
那女孩使勁的點了點頭。可以失命但絕不會失信於他。
華逐流花了一個時辰給呂鞠凡講解《下一劍》,雖然只有一劍,但包羅萬象。離去前,已是黃昏。
女孩把她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臨行前把自己的配劍留給了他,把黑木棍帶走了。
兩人不知道,這次離開,再次見面已是很久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