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章 尊卑分明
邵書桓只是點點頭,明白爲什麼墨菲甚至連着審問都沒有,直接把人打了關入水牢,原來他就動了殺機,今兒如此,不過是一個藉口,就算墨淵循規蹈矩,最後只怕也被他找個藉口給殺了。
“我和你母親是親兄妹,這世上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墨菲轉身,看着他笑道。
“家父和我國陛下,都不知道?”邵書桓不解的問道。
“如果當年淑繯沒有說,他們應該不知道……”墨菲皺眉,停了半晌,又道,“淑繯應該是沒有說的,否則,令尊不會一直猜測我們之間我關係。”
“哦?”邵書桓不解的問道,“他怎麼說?”
“他一直以爲,我喜歡淑繯。”墨菲說到這裡,乾笑了兩聲道,“我是喜歡淑繯,不過那是哥哥喜歡妹妹的喜歡,和他所想,完全不同。”
邵書桓也只是尷尬的笑笑,一個橫亙在心中很久的問道,終究問了出來:“我一直感覺,他也是喜歡母親的,卻爲什麼沒有娶她?”
“你是指免之?”墨菲聞言,攜着他的手,順着竹橋向前走去,道,“當初免之初見淑繯,也和殷浦一樣,驚爲天人,你瞧瞧你自己,就知道我妹妹的容顏乃是天下無雙的絕‘色’,大凡男人,沒有不貪戀其美貌的,所以,不管是姬銘、還是免之,都可以理解。
但是,當初免之已經娶妻,就是貴國太后的侄‘女’方氏,淑繯自然是不會做小的----但還有一點,纔是導致免之不能娶淑繯的重要原因。”
“什麼?”邵書桓不解,照當初的情景,他的母親不過是安王和邵赦南征的戰利品,一個戰擄,想來也沒有拿喬賣乖的資本,就算有着絕‘色’美貌。不過是紅顏薄命罷了,如果他那便宜老爹非得強行收她做小,只怕她也沒有法子。
“當初,璇璣‘洞’獨孤詩卿在邵赦身邊,而且,獨孤詩卿知道淑繯和我是師兄妹。藝出同‘門’,兩分支這些年一直爭論不休,她豈會容得邵赦娶了淑繯?”墨菲解釋道。
“獨孤詩卿?”邵書桓不由自主地想起獨孤蘭語。那個一襲灰‘色’長袍。擁有絕‘色’美貌地妙齡少‘女’……
難道說。她竟然也是邵赦地人?如果是。她爲什麼還要在黑水河畔玩那麼一手?‘欲’蓋彌彰?替邵赦掩飾。還是替自己掩飾?
“書桓。你知道北周出使我國地使臣是誰嘛?”墨菲問道。
邵書桓搖頭。奏摺內好像沒有這個。他如何得知?
“是令尊。”墨菲轉身。笑道。
“他?”邵書桓呆了半晌。才道。“他可是周國宰相。在出使議和。怎麼也不會輪到他啊?”他要接你回去……”墨菲淡淡地道。
“爲什麼?”邵書桓冷笑道,“費了這麼大的勁,把我送來南夏,如今又巴巴的接我回去,好玩啊?”
“朕也不知道,他給朕的信當初是說。把你送來南夏,就此了當年恩怨,不料----昨兒他又給我來信,說他出使我國,要求接你回去,朕也懶得給他回信,等着他來了再說。”墨菲皺眉道,“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他當我是什麼?”邵書桓不無惱恨地道。
“罷了,且不要提他。”墨菲也是無限心煩。揮手道,“你見過慕華公主嘛?”
“見過。”邵書桓點頭道。
“她會一起前來,嫁給我兒墨武。”墨菲低聲道,“和親……都是如此,只是朕該讓誰去周國?”
“啊?”邵書桓呆了半晌,不明白他爲什麼提到這個,墨菲有着幾個公主,挑一個年齡合適的去和親,也就罷了。有什麼好爲難的?
“小雅、無雙。書桓你自己挑一個,另一個朕送去和親。”墨菲又道。
“陛下。這事情怎麼扯上我了?”邵書桓苦笑道。
“朕的‘女’兒,你總的娶一個吧?”墨菲淡然笑道。
“罷了,將來再議,我提到這個就煩……”邵書桓苦笑道。
“這卻是爲什麼?”墨菲不解的問道,“書桓,何旺的眼光不錯,挑的‘女’孩子還成,你爲什麼從來沒有……召她們‘侍’寢?”
邵書桓沒有說話,他來自二十一世紀,在他的心中,總是感覺男歡‘女’孩,若能夠得一心白首不離,纔是好地,他的不是濫情的人。自來到這個世界,他身邊從來不缺名正言順‘侍’寢地美貌丫頭,他大概是太容易得到,他反而不想。
“書桓今天十八歲了,不會還從來沒有碰過‘女’孩子?”墨菲皺眉問道。
“陛下!”邵書桓大是尷尬。
墨菲哈哈一笑:“你不用送我,辦好我‘交’代的事情就成。”
“是!”邵書桓躬身施禮,他‘交’代的事情,他也樂意辦,那墨淵一路抓他來南夏,可沒有少給他臉‘色’瞧,如今風水輪流轉,正好出一口惡氣。
看着墨菲去了,邵書桓翻身回房,何旺早就把何喜罵了一同,幾個小太監,趴在地上用水洗地,房裡的東西一些東西已經全部換過。
何旺見着邵書桓,忙着滿臉堆笑道:“公子回來了?”
邵書桓沉着臉哼了一聲,心中有些不樂,那兩個丫頭乃是他挑選了送他使喚的,但很顯然,這兩人原本就和墨淵有舊,幸好他沒有召那兩個丫頭‘侍’寢,否則豈不是戴了現成的綠帽子?越想,邵書桓越是惱恨。
“公子,是奴才失職了,還請公子海涵。”何旺忙着又道。
“給我着實挑幾個好的過來,可別把這等二手貨送過來。”邵書桓哼了一聲。
“是是是,奴才曉得,您瞧瞧,這裡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的話,奴才去替公子選人?”何旺道,“或者。奴才去選幾個,公子看看,中意的在留下。”
“好!”邵書桓也不客氣,大咧咧地答道。
何旺這才躬身退了出去,邵書桓轉身,看着那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站在石階下,偷偷的擡眼打量他。
“你叫何喜?”邵書桓問道。
“是……是的……”那小太監極是害怕,忙着跪伏在地上磕頭道,“小的自幼無父無母,何公公撿到了奴才,給奴才淨了身,就在宮中‘侍’候,公子有什麼吩咐?”
“你是我這邊領頭管事地?”邵書桓問道。
“何公公讓奴才‘侍’候公子的日常起居。”何喜忙着道,原本以爲他不過是一介質子。被軟禁於此罷了,晴瑤之城除了龍禁衛,所有的太監、宮娥對他都甚是冷淡。
墨淵雖然不是陛下親生骨頭。卻也是堂堂皇子,兩相比較之下,這些奴才們自然更是傾向墨淵,所以,墨淵在邵書桓放着和兩個宮‘女’胡天黑地地‘亂’搞,所有人都沒有當一回事,知道邵書桓撞破,兩人大打出手,還是沒有人當回事。
就算鬧大了。陛下得知,最多就是申斥墨淵殿下一頓,掩飾顏面問題,也就是把下面的奴才們數說幾句,沒什麼大礙。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陛下居然下令將兩個宮‘女’活生生地打死,連着墨淵也被打了一頓,貶爲庶民。關在水牢內。
相反的,邵書桓卻是沒事,陛下反而命人重新挑選好的宮娥‘女’官給他使喚----這讓晴瑤之城所有‘侍’候着,全部傻了眼,也同時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個看似乎是質子的階下囚,可着實不簡單的緊。
“去,把我房裡全部親隨地宮‘女’們叫來!”邵書桓冷冰冰地吩咐道。
“是!”何喜忙着答應着,轉身去了。少頃。除了被打死的紫翎、翠羽兩個丫頭,餘下地十六個大丫頭。十六個小丫頭,都在‘女’官、嬤嬤的帶領下,一併走了過來。
邵書桓就在站在九洲清宴的‘門’口石階上,盯着這些垂首站立地‘女’孩子們,半晌才道:“我一項自認不是殘暴的人,尤其是對‘女’孩子們,總念着‘女’孩子們比較嬌養慣了的,不忍責罰。但是今日之事,着實讓我非常生氣……”那些小丫頭剛纔都親眼目睹了紫翎、翠羽兩個被活生生打死在石階上,早就嚇得簌簌發抖,有些膽小的,已經哭了出來。
邵書桓看着晴瑤之城內一個教引‘女’官桂姑姑問問:“姑姑,你是宮中使老的人,我倒是想要問問,作爲我房裡的丫頭,若是和別的男人走影,該當何罪?而知情不報者,又該如何處置?”
這些宮‘女’們想來都是知情的,畢竟都是他房裡親隨的,墨淵來了她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過來地時候,以往她們都在房裡‘侍’候,剛纔卻是鴉雀無聲,顯然是墨淵把她們打法出去的。
今兒是他撞着了,要是沒有撞着,是不是他們還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每每想起,也許墨淵並非是第一次在他房裡和‘女’人偷情,他就如同是吃了一顆老鼠屎一樣噁心。
桂姑姑已經是四旬開外的年齡,容長臉兒,生了一雙小小的眼睛,容貌普通之極,和普通人家的老嬤嬤沒什麼區別。聞言躬身答道:“兩個犯下打錯的丫頭,已經處死,這些親隨的小丫頭們,公子若是仁慈,打一頓罷了;不然,全部打法了去做苦役,公子再另外挑人使喚?”
邵書桓想了想,換人倒是沒有必要,這些丫頭一旦發落出去,還不知道生死如何呢,當即道:“姑姑教訓一頓就是。”“好!”桂姑姑答應着,自帶去下人房裡處罰。從那以後,邵書桓房裡的宮‘女’們全部都是小心翼翼,誰也不敢怠慢輕忽。
卻說何旺在黃昏前後,帶了十個‘女’孩子過來,均是一‘色’的十六七歲模樣,命她們全部跪在九洲清宴地‘門’前,自己先進去,給邵書桓請安問好畢,纔敢回稟道:“奴才選了十個,如今都來了,在‘門’口候着。公子親自挑選一下,若是有中意的就留下,不滿意,奴才在去挑人?”
邵書桓點頭道:“你讓她們進來,我瞧瞧!”
“是!”何旺忙着答應着,片刻。十個清一‘色’穿着宮娥打扮的宮‘女’,早就魚貫而入,走進房裡,皆在何旺的指引下,跪在地上。
“把頭擡起來,讓我瞧瞧!”邵書桓吩咐道。
邵書桓看了一邊,皆是眉清目秀的小美人胚子,想來都知道晴瑤之城發生的種種,因此顯得極爲害怕。一個個都是嬌怯怯的模樣。
“就那兩個!”邵書桓指着左邊地兩個‘女’孩子,吩咐道,“你們兩個過來。叫什麼名字?”
那兩個‘女’孩子忙着起身,走到他身邊,低聲答道:“緋雪,藍雨!”
“名字不錯,以後就留下吧!”邵書桓點頭道,“我不喜歡多嘴多舌的奴才,也不喜歡惹是生非地,所以----在我房裡,最好守一點規矩。”
“是!”兩人忙着答應着。躬身垂首‘侍’立。
何旺又囑咐了兩人幾句,將餘下地幾個宮‘女’帶了出去,早就何喜送來晚飯,邵書桓吃了,轉身出去,站在主橋前,不僅發呆----
這個世界,終究和他原本的世界是不一樣地……
在他地前世,縱然他再有理。他也沒有權利將人打死,也一樣不能什麼都不做,卻如同是選秀一樣的挑選着‘女’孩子來‘侍’候自己……
這是一個尊卑分明的世界,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須爬上去,爬上那個頂峰……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的喘了口氣,向着湖對面走去,晴瑤之城所有的一切都是美輪美奐。山坡上種着打量的奇‘花’異草。養着珍禽異獸,如今正值‘花’木繁盛之極。晚風中都帶着‘花’草的香氣。
但是,就在山坡下面,一處人工堆砌的假山旁邊,卻有着一處不起眼的‘門’戶,有着龍禁衛把守。
邵書桓來時,王震楠已經等候多少,見着他,忙着躬身問好。
邵書桓點頭,命人打開牢‘門’,王震楠親自提着燈籠,扶着他下去,順着一階階地石階走了下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這裡叫水牢。靠着這山勢修建,卻又從湖中引來活水,一條一人來寬的水渠,橫貫過去,兩邊皆是一件件獨立、牢固的牢房。
“公子,這裡修建已經有了年日,一般都是關押謀逆反叛、罪大惡極地罪犯的。”王震楠低聲道。
邵書桓點頭道:“他關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面,因爲他被關入水牢後,大聲辱罵公子和陛下,很多話甚是大逆不道,下官怕傳揚出去有損陛下和公子的清譽,因此把他關在刑房內。”王震楠道。
“嗯……”邵書桓答應了一聲,試探‘性’的問道,“陛下可還有什麼吩咐?”
“陛下說,一切由公子處置!”王震楠忙着躬身道。
“好!”兩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前面的刑房,所謂的刑房,尤其是這等‘私’人‘性’質的牢房內,自然是各‘色’稀奇古怪的刑具一應俱全。
墨淵身上披着套着一件破爛骯髒的囚衣,總算避免了赤身‘裸’體地尷尬,手腳都被鐵鏈綁住,動彈不得,口中也塞着破破爛爛的抹布,動彈不得也說不的話。
只是陡然見着邵書桓,正所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眼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噴出火來。
兩個獄卒隨了進來‘侍’候,知道邵書桓要問話,把塞在墨淵口中的抹布扯了出來。
“呸……”墨淵對着他臉上一口吐沫吐了過去,只是邵書桓距離他尚遠,自然是吐不到他臉上。
“掌嘴!”邵書桓也不動怒,淡淡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你是什麼東西,你也敢打我?”墨淵大怒,喝問道。
“你如今不過是一介庶民,等待審問定罪,陛下授意我審問你,我爲什麼不能打你?”邵書桓絲毫也不動怒,淡然道。
水牢內‘侍’候的獄卒,都是掌刑的好手,聞言找就過來,扯過墨淵的頭髮,照着臉上狠狠地‘抽’打過去,只打了二三十個耳光,打得他滿口皆是鮮血,邵書桓才命住了手。
墨淵心中恨極了邵書桓,死死的盯着他,半晌,終究問道:“爲什麼,爲什麼父皇要這麼對我?不過是玩兩個‘女’人罷了……”
邵書桓笑笑,爲什麼?他是前朝遺孤,自然不能同日相比,可惜墨淵自己又不學好,平日裡驕橫奢侈,‘奸’‘淫’宮娥婢‘女’,在軍中也諸多隨意,墨菲早就不滿他,只是沒有找個藉口廢他而已。
難道他還真以爲他是天皇貴胄?
就算他是墨菲親身骨‘肉’,好歹也注意一點自己的言行舉止,公然在別人房中褻玩宮‘女’,這等事情,傳揚出去,終究不美。
不知道爲什麼,邵書桓陡然想起大周國的太子姬煒----據說,姬煒一直循規蹈矩,好學向上且謙恭有禮,難怪柳家鐵了心的支持他,甚至幾次公然給自己難堪。想到這裡,邵書桓更是不快,也許,將來若果真讓太子繼位,只怕如今墨淵的下場,就是將來自己的處境?
“玩兩個宮‘女’本來也罷了---只是你爲什麼要去我房中?”邵書桓皺眉,這個問題他還真想不明白,墨淵只要不傻,就應該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容忍這等事情發生。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我去你房裡玩‘女’人,那是擡舉你!”墨淵高傲的擡起頭來,狠狠的盯着他……
“我不是什麼東西!”邵書桓淡淡地道,“但現在這一局,終究是我贏了,而你輸了,輸了地人,是沒有資格說這等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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