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一九四二_39 隴海鐵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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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隴海鐵路日

潼關至洛陽的隴海鐵路。

鐵路兩旁,移動着往陝西逃荒的第一批河南災民。他們的表情,疲憊而麻木。

逆着災民隊伍,美國《時代》週刊戰地記者白修德搭第一戰區上校軍需官董家耀的軋道車,由西向東去河南採訪災情。他們每人身上掛一把手槍。

災民們各種各樣的面孔中,白修德和董家耀在對話。

董家耀:本來你現在應該在紐約。

白修德:都怪我在電報中多了一句嘴,亨利就發了瘋。把一個戰地記者派到災區,我不知道從這裡能找到什麼,他倒帶着情婦到長島度假去了。(問董家耀)我弄不明白的是,這麼多災民默默無語地向西走,他們是盲目的還是有目的的?

董家耀:習慣。就是習慣。河南人一遇災就往陝西逃荒,就像山東人一遇災就往東北逃荒一樣。

白修德:爲什麼沿着鐵路走?

董家耀:他們盼着有一天能扒上火車,早一點到達陝西。隴海線對於他們,就是釋迦牟尼的救生船。

白修德:一個地方發生旱災,怎麼會有這麼多災民?

董家耀:螞蚱。關鍵是螞蚱。河南省政府秘書長馬國琳說,現在正在進行斯大林格勒戰事,就是把德、蘇所有武器都集合起來,也消滅不了早秋時河南的螞蚱。

白修德:我覺得這裡一定存在誤會。

董家耀:不誤會,逃荒他也是爲了求生。

突然災民隊伍大亂,空中出現了日本的飛機。戰爭的序幕已經拉開,日軍的飛機前來轟炸隴海線。炸彈次第落下。有的炸彈炸斷了鐵路,有的炸彈扔到了災民隊伍中,到處血肉橫飛。

白修德和董家耀急忙跳下軋道車和災民一起往山坡窯洞裡躲藏。在災民狼狽躲藏、哭爹喊娘、尋子覓爺的場面中,白修德出於戰地記者的本能,掙脫董家耀的阻攔,又衝出窯洞,對轟炸場面進行拍照。

一架飛機掠過白修德的頭頂,在山坡上扔下一枚炸彈。白修德被氣浪掀翻在地,拔出手槍,對着空中亂射。

白修德:Fuck!

扔完炸彈的飛機掠過山坡飛去。

白修德看着鐵路突然又罵了一句:Fuck!

原來他們的軋道車在鐵路上被炸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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