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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嬈有點搞不懂自己,她已經在蜘蛛網吧門外路過四次了,簡直莫名其妙,還好趙影不在身邊,不然肯定被她笑死。
第五次路過的時候,宋嬈決定去網吧看看,萬一那小子玩得太入迷,忘記了今天還要跑早操,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宋嬈也是第一次來網吧這種地方,她雖然有時候喜歡玩個炫舞什麼的,但姑媽家有電腦,所以並沒有來這種地方的必要。
現在還不到七點鐘,很多人玩累了躺在椅子和沙發上,姿勢各異,有的不雅,有的非常不雅,剩下那些醒着的見到如此可人的一個小美女走進來,全都眼前一亮,手上的動作都暫緩了,膽子大些的會放肆的吹口哨。
宋嬈表面鎮定,實則戰戰兢兢,有種小綿羊誤入狼窩的忐忑,好在她很快找到了目標,“童巖,你別睡了!快走啊!”
童巖本想眯五分鐘,結果一下子睡了半個小時,看到宋嬈的臉,聽到宋嬈的聲音,他又驚又喜,看到電腦上顯示的時間,他只剩驚,沒有喜了。
“師姐,你怎麼來了!”童巖倉促的把寫好的內容直接發給表哥,有些尷尬的問。
“還說呢,你不上學了!”宋嬈有些不自在的俯視着童巖,童巖旁邊的一哥們兒正四仰八叉的睡着,電腦上播放着港版《**梅》,而且正進行到了西門大官人和小潘的情節,這個發現讓她不敢再隨便亂看,因爲她怕童巖發現到她正在偷看。
“哦,上學,對,快走!”童巖草草收拾了一下,忙隨着宋嬈朝門外走。
這時在辦公室睡了一覺的老闆娘詹紅恰巧走出來,對童巖打了聲招呼,“這麼早就走啦?”
“嗯,老闆娘再見。”童巖很急,都來不及和詹紅多說。
宋嬈卻多看了老闆娘幾眼,她年紀應該不大,但很成熟,很有韻味,而且擁有讓她這種青澀少女羨慕的好身材。
詹紅也注意到了童巖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心想難道是小女朋友不滿小男生沉迷網吧,跑來捉拿歸案了。可是多看了幾眼,她突然驚愕的出聲道,“宋……”。
這時童巖已經帶着宋嬈出了網吧,詹紅看着宋嬈的背影,追出去了幾步,喃喃道,“是叫宋嬈吧?”
“師姐,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肯定要遲到了!”童巖騎着自行車,對後面的宋嬈說。
“彆嘴上說的輕鬆,有什麼實際行動沒有?”童巖的車騎得太急,宋嬈兩手揪着他的衣角問。
“如果我的小說發表了,我就有稿費了,到時候我請你吃飯。”童巖大方道。
“這還差不多,哦,對了,你不是已經寫完小說了嗎,怎麼又去網吧了,多危險啊。”宋嬈好奇問道。
“呃,我去網吧上網看看別人的小說,積累經驗,爲以後做準備。”童巖隨便找了個理由,好在宋嬈也不是很精明的孩子,並沒有覺得這理由有多麼牽強。
“你以後還寫啊?”
“當然,生命不息,創作不止!”童巖想到了不知從哪看到的口號,感覺很符合他如今的狀態。
這種鬥志昂揚的口號自然得到了宋嬈師姐的一番誇獎,童岩心裡更加舒坦了,女孩的激勵更能激發男孩的鬥志,這是自然法則,宋嬈一句話,比張瀟加上表哥的十句話都管用。
緊趕慢趕,童巖總算在出操前混進了2班隊伍裡,未跑前,大家都在拿着小本子背古詩文,背英語單詞,只有童巖迷迷瞪瞪的閉目養神,在另一個方陣的宋嬈遠遠就能看到閉着眼打擺子的童巖,在幸災樂禍之餘,還有一絲不可查的心疼,被身旁的趙影問了一句“看什麼呢?”之後,忙把這絲絲的心疼收了起來,“沒看什麼,跑步了,別說話。”
一次通宵,童巖能輕鬆好多天,但後遺症也是很嚴重的,這一天他幾乎一直沒精打采,精神非常萎靡,甚至在老師講課的時候他都搖搖欲墜,他不僅是一晚上沒睡,而是一晚上都在高強度的使用大腦,無論身心都疲憊到了一定限度,就算用圓規扎大腿也沒起到什麼效果。
這一天相繼有老師向宋賢成反應,童巖上課時精神不好,注意力不集中,老師們是出於好意,別管他是不是晚上偷偷用功,把自己搞的這麼疲憊肯定影響聽課質量,以前他就有過類似情況,但都不像今天這麼嚴重,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偶然,但這麼多次就值得深究了,他本是老師們都看好的學生,可千萬別因爲年輕不懂事把自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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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話在宋賢成聽來,就又是另一層意思了,他爲什麼會精神不好,爲什麼注意力不集中,爲什麼和女兒走的那麼近,爲什麼女兒最近都沒有以前那麼聽話了?
不要低估一個曾經的文藝青年如今語文老師的想象力,在他的幻想世界裡,童巖已經變成了一個想要偷走他掌上明珠的小賊,他甚至想要舊事重提,拿葉清竹那件事敲打他。
當初宋賢成收到了那張揭發童巖葉清竹談戀愛的小紙條,他第一時間就判斷出是段厚寫的,他手下的四個課代表,童巖和段厚堪稱一時瑜亮,一個文章寫得好,一個字寫的漂亮,即便段厚故意使用了一種他不常用的字體,依然被宋賢成從那漂亮的橫豎彎鉤中找到了段厚字體的影子。
那次宋賢成選擇相信童巖,再加上童巖葉清竹都是年級前十的高考種子選手,而段厚的理科又糟糕的一塌糊塗,於是他和1班的王大好老師一起運作,把段厚送去了最好的文科班,讓童巖和葉清竹有了一個相對比較安穩的學習環境,可是這個童巖太不爭氣了。
當下午語文課的時候,童巖已經在中午補了覺,但精神狀態只能算是稍好一些,依然哈欠連連,就連去辦公室拿作業教材這種事都推給了羅曉旭。
當宋賢成飽含激`情地在臺上講古文的時候,看到童巖無精打采的樣子,宋賢成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把粉筆一丟,拍拍手上的粉塵,“童巖,你解釋一下剛纔我講的那句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