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皇家音樂廳,相傳巴倫王國的開國皇帝非常喜歡交響樂,但是他始終無法在國內聽到讓他滿意的交響樂,他認爲都是國內音樂不受重視導致,一怒之下掏空了當時皇室的資產建設了諾頓皇家音樂廳,因音樂廳內部奢華裝飾又被稱爲“金色殿堂”,代表着巴倫王國交響樂的最高水平,能在這裡演奏的無一不是聞名遐邇的大型樂團。
哈維和戴安娜換上一身正裝來到這裡,哈維慣例修身的黑色西裝,這年代男人也只有這一種穿法被認爲是正裝,戴安娜穿着白藍色的禮服長裙,瘦腰寬羣,長裙的絲質吊帶裹着玉頸,原本足以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玉背,哈維嫌棄太過就加了一條淺藍色披肩,看上去高貴而優雅,戴着藍色長筒手套挽住哈維的右手一起進入大廳內部。
即便是身爲穿越者的哈維都不禁爲諾頓皇家音樂廳的豪華佈置而驚歎,走廊鋪着紅色的地毯,從那精美的金色花紋就能看出價格不菲,走廊的兩邊或是掛着藝術畫,或者擺設藝術雕像與鮮花,走廊每間隔十多米穹頂就掛着一盞水晶吊燈,燈光較爲柔和,雖然不刺眼,照明度着實不怎麼樣,或許就是因爲這點,才讓走廊氣氛看上去更加莊重。
走廊的盡頭,一位帶着白手套的門童將哈維和戴安娜攔下。
“先生,女士,很抱歉裡面並非可參觀場所。”
“我知道,我來這裡是爲了找格里芬先生。”
門童遲疑看着哈維,態度恭敬:“您是一位音樂家?可格里芬先生沒告訴我今天有人要來。”
“那麼請問你可以代我轉告格里芬先生,說哈維·艾德里安想要與他見面嗎。”
門童不禮貌盯着哈維的臉愣神好一會,轉而神色透露出按捺不住的興奮,忙回答:“噢!當然,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
“你的名字還真是好用啊。”看到門童匆匆離去的模樣,挽着哈維手臂的戴安娜眉目輕挑,語氣蘊含淡淡諷刺。
哈維厚着臉皮一笑:“這就是我想出名的原因。”
過了會,格里芬就親自領哈維進去,幾個月沒見,穿上黑西裝的格里芬看上去更加精神,眼睛銳利有神更加有一位樂團領袖的氣質,看到真的是哈維,他那嚴肅的臉龐稍稍鬆緩:“我的朋友,您要來我這裡的話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有所準備迎接您。戴安娜女士,一段時間沒見,您比以前更加光彩美麗。”
“不好意思,我也是臨時有事找你。”
戴安娜鬆開挽住哈維的玉手,提起裙襬施禮道:“格里芬先生,您看起來也是越來越年輕精神。”
三人打過招呼,格里芬帶着哈維進去順便介紹諾頓皇家音樂廳,首先是演奏大廳,舞臺呈U型,缺口處爲舞臺,U字爲觀衆席,共分爲四層,層層疊起,可容納超過四千名觀衆欣賞演奏,還能額外增加五百多個站位。室內恆定的【寂靜術】能消除演奏意外的所有噪音,建築結構顯然也是找到精通建築學的人設計,與電影院的建築結構相似,聲音能在建築內部形成一個反射循環,讓所有觀衆都能清晰聽到演奏樂聲。
室內全部照明都由穹頂一盞半徑超過二十米的巨大圓環燈提供,酒色的燈光鋪灑大廳的每個角落,彷彿塗上了一層蜂蜜,難怪被冠以“金色殿堂”之稱。
此外諾頓皇家音樂廳不單單隻有一個演奏大廳,實際還有五個側廳以及諸多可容納超過一百人的小型演奏廳,還有部分放置着類似於鋼琴這種不便移動的音樂演奏室。總的來說格里芬的樂團也不過是在這裡練習的絕大部分樂團中的一個。
還沒來到格里芬所說的側廳,哈維身旁格里芬的臉色就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三人迎面遇到了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性,他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眼神陰厲又如老鷹那般尖銳,看到格里芬後他冷峻的神色擠出笑容:“格里芬,你又在招收樂團成員了嗎,十年前就放棄了在諾頓皇家音樂廳演奏的想法,渾渾噩噩過了十年又想回到這裡演奏?所謂樂團都是東拼西湊出來的野人,又能有什麼作用?”
“摩菲,我的事不用你評價。”格里芬臉色難看說出這個名字。
名爲摩菲的男性看了哈維一眼,淡道:“你也是因爲對那不知所謂的幻影感興趣才加入這個樂團的嗎?一羣三教九流之輩組成樂團能演奏出什麼交響曲,這可不是可以讓你們嬉皮笑臉登上舞臺的地方。”
“夠了,他不是樂團成員,更不是你可以嘲諷的對象,他是我的客人。”格里芬站出來語氣冷硬道。
“哦,那可真是失禮。”摩菲露出公式化的假笑,對哈維伸出帶着手套的右手微笑道:“我是摩菲,奧斯本樂團的指揮。”
奧斯本樂團,即便是對交響樂不感興趣的哈維也對這個名字略有所聞,被譽爲諾頓最優秀的樂團,每年都會在諾頓皇家音樂廳表演兩次,其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國外演奏,一場演奏門票費用就高達一枚巴倫金幣,但每場都是座無虛席。
哈維和他握手微笑道:“我是哈維·艾德里安,來這裡參觀演奏。”
摩菲滿是陰霾的臉色一愣:“哦?你就是那位寫出《基督山伯爵》的年輕文豪?”
“您過譽了。”
“很可惜,您朋友眼光並不怎麼好,雖然樂譜可能很優秀,但不是擁有樂譜就能演奏出交響樂,也需要挑選出合適的樂團來演奏,有些樂團正如路邊的野狗永遠也聽不同音樂的美妙之處,失禮了。”摩菲彬彬有禮欠身,與哈維錯身走過,在走廊的轉角處一臉厭惡脫下自己的白手套扔進垃圾桶裡面。
戴安娜蹙眉問道:“格里芬先生,您和他有什麼恩怨嗎?”
格里芬按着自己的胸口,氣的臉色發白,搖着頭苦笑道:“沒什麼恩怨,以前同臺競爭過,還有就他是貴族出身,他的父親就是王國內一位有名的音樂家,而我出身於平民,就那麼簡單。”
又是階級之間的鬥爭!
哈維內心感嘆無語,交響樂古往今來都被看成是上流階級的消遣藝術,若是舊時代,僅是格里芬平民的身份就足以在他的音樂生涯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