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的出現讓露易絲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用吃人一樣的眼神瞪了哈維一眼憤而離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急促的聲音漸遠漸消。
客房內，搞不懂情況的哈維雙手合攏看向伊芙：“伊芙，我的出現和這位露易絲小姐有什麼利益衝突的？”
小女孩的神色並不好看，她也在小心觀察哈維的神色，好在哈維看起來並不怎麼介意這件事，猶豫一會說道：“可以這麼說，路德維希家族是創建魔法協會的十二個貴族之一，享有不少特權，榮譽法師的設立是當初十二貴族爲了擴展家族勢力共同通過的議案，榮譽法師共分爲上中下三個級別，除了用於招募外姓法師外，也可以用於獎勵家族內部的旁系成員，雖然中下級別的榮譽法師有很多，上級榮譽法師的席位只有三席，艾德里安先生所獲得的就是最後一席。”
哈維有些明白了，摸着自己的下巴，“這一席原本屬於露易絲？”
伊芙遺憾嘆息：“榮譽法師的席位並非屬於個人，而是屬於家族，是從家族的利益去考慮授予給誰，授予給旁系成員的榮譽法師席位每年都會重新評估一次，這種制度原本就是爲了不浪費這項資源而設立。請艾德里安先生放心，既然我們決定授予您上級榮譽法師的席位就肯定不會收回去，這是我們路德維希家族想要與您達成合作的誠意，很抱歉沒有考慮周全，對於露易絲冒犯您這件事我會上報給家族議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哈維沉吟下：“能告訴我露易絲的階級和擅長的法術類型嗎？”
看露易絲離去時那吃人的眼神，哈維絲毫不懷疑自己會不會再次遭到攻擊，這樣的話還不如掌握信息，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我們路德維希家族成員多擅長元素類法術，露易絲在前年就被魔法協會認定爲稱號法師，但論實際能力應該比不上常規的稱號法師，您無需有這樣的顧慮，露易絲雖然性格衝動，然不是什麼壞人。”伊芙爽快回答，稱號法師比上位法師高一級，在遠古時期法師數量稀少，幾乎每一位赫赫有名的施法者都會有相應的稱號，這種習慣傳到現在演變成一種對強大施法者的稱謂與階級界定。
至今爲止，施法者裡面還流傳着一句話，獲得稱號法師的階級認定纔算是真正的入門，真正瞭解魔法爲何物。
伊芙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如果露易絲真的想要對哈維下手，哈維也做不了什麼。
哈維輕笑不語，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
路德維希家族城堡的議會大廳，空間寬敞空曠，穹頂有數十米之高，上面銘刻着錯綜複雜又隱隱具有某種規律的魔法陣圖，地面除了支撐穹頂的巨大支柱外就只有中心擺着一圍圓桌，座位約有十幾個，大多都是空席。
路德維希十六世坐在其中一席，將手裡的文件契約放下，圓桌圍成的中心位置投影出複雜的文字信息。
“這份是與哈維·艾德里安簽訂的合約內容，這份是伊芙在巴倫王國的行動報告，請諸位自由查閱。”
除了路德維希十六世外，坐在這裡的基本都是暮年老者，穿着古舊的長袍，長袍上所繪製的花紋隱隱散發出一股法術波動。各自態度不一，他們的精神延伸與圓桌中心的投影接觸，很快就接收到大量信息。
一位施法者嘿嘿笑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一直想要授予他上級榮譽法師的原因，也罷，既然能爲家族帶來大量的利益我們就沒有反對的理由，我的實驗室預算早就見底了。”
“哼，不過是來自邊陲小國的流浪施法者罷了，用了些小手段又能改變什麼？這些內容充其量不過是在說他是半吊子的施法者，小說？幻影？這是一位施法者應該研究的事情嗎？”
“嘿嘿，奧斯特爾，你在爲自己徒弟的上級榮譽法師席位被搶了生氣吧，這樣她每個月就不能拿出貢獻分上交給你。”
“閉嘴！”
“我也比較關心這位哈維·艾德里安的魔法造詣，路德維希十六世閣下，你說過他曾受到過泰倫斯閣下的稱讚，但從這份報告來看他充其量不過是一位中位施法者，有什麼過人之處？”
路德維希十六世搖了搖頭：“並非稱讚，而是警告，以朋友身份對我發出的警告。”
“警告？我記得上次你的確說的是稱讚。”
路德維希十六世面無表情回答：“泰倫斯閣下是我的朋友，但是就連我也不可能摸得清楚她的性格，所以那份警告被我看成了是稱讚。”
“警告也好，稱讚也罷，那麼這位邊陲小國的中位施法者有什麼過人之處？”
路德維希十六世搖頭：“你們不需要關心這件事，目前我們討論的東西都是建立在這份議案之上。”
“嘿嘿，也就是說我們沒資格瞭解嗎？”
參加這次議會的數位施法者陷入沉默，他們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成爲了人精，知道什麼東西該管，什麼東西不該管，點明之後見路德維希十六世還沒有解釋的意思便略過這個話題。
“有點意思，我贊成哈維·艾德里安成爲家族的上級榮譽法師。”
“附議。”
“附議。”
“沒意見。”
······
“上級榮譽法師嗎。”
等伊芙離開，哈維開始思量這件事的影響，哈維和路德維希家族的合作項目並沒有多複雜，相當於授權，允許路德維希家族在這裡使用幻影相關的技術與播放幻影，哈維看來這種合作對於一個深不可測的魔法家族來說應該不算重要，即便這個家族處境再怎麼窘迫。
差距擺在那，十二歲的伊芙已經是一位上位施法者，而哈維不過是中位，在真正的施法者看來大概也和下位沒啥區別。但是哈維卻獲得了路德維希十六世的迎接，還獲得了讓一位稱號法師都眼紅的待遇，到底是怎麼造成了這裡面的貓膩。
“路德維希十六世說過從魔法協會的分部部長蘇西聽過自己的相關評價，她到底給了什麼評價啊。”
思來想去，哈維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自己本身，哈維是穿越者，接觸過妖精、海妖、惡魔、古神，還與古神達成合作。施法者的手段千奇百怪，或許就是看穿了哈維身上的某些異常纔給高規格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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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吧，自己沒有妄自菲薄的必要，現在自己身邊也沒發生什麼異常，不需要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