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水晶
莊園生活其實相當枯燥，尤其是已經度過新鮮期的羅素，開始無限懷念地球的生活。
“除了風景，這裡……幾乎一無所有。”而現在的羅素，連烏腰蛇莊園的風景都看膩了。
一條河，兩座山，大片的農田和荒地，僅此而已。
“紅鼻子魯迪還不錯，魔藥屯的四種魔藥都已經進入健康的種植狀態，對農奴的安排也井井有條。”查爾斯騎馬跟在羅素身後，向他彙報莊園的情況。
紅鼻子魯迪是一名農奴技師，長期爲男爵耕種魔藥，被男爵贈予羅素之後，目前擔任魔藥屯的屯長一職。
“這就很好，熒光蕈、白樺林的規模要穩步擴大，你叮囑一下魯迪，不要盲目擴張。”
“放心吧大人，我會叮囑好魯迪的。”
“莊園法庭呢？”
“都是一些小糾紛，我親自主持莊園法庭，將農奴們協調好，目前已經沒有了爭執。”查爾斯得意的邀功，“老漢斯根本不懂得協調的藝術，對待農奴就不能縱容。”
烏腰蛇莊園是羅素的領地，嚴格意義上來說，羅素就是法律，所有領地上的糾紛，都需要羅素來判定。
故此。
領主都會在領地上設立莊園法庭，自己親自主持，或者讓心腹下屬來主持。
“最好讓各個屯的管事將糾紛先壓下來，一個星期設立一次莊園法庭，我也會親自過去審判。”羅素可不會將莊園法庭的權力，完全交給下屬，並非他貪權。
而是不太放心查爾斯的判罰。
查爾斯雖然學識上面，超越領地的所有人，但是他過於輕賤農奴，這不是好事。
“當然，如你所願。”查爾斯笑道。
或許是埃裡克晉升幻獸騎士，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現在他比以往做事要用心很多。
不像以往，好像是來到羅素身邊蹭吃蹭喝，現在他對烏腰蛇莊園，更有代入感了。
也許是不想被埃裡克甩開太多，也許是篤定羅素真能做成一番事業。
“對了，大人，你知道今年已有商隊抵達鎮上了嗎，聽去磨坊磨面的農奴說，鎮上已經人山人海。”查爾斯忽然想到什麼，“不如我們也去鎮上逛一逛？”
“商隊到來了？”羅素來了興趣。
暖季到來，雪魔的力量衰弱，各地之間的商道重開，商隊也漸漸開始活躍。
調轉馬頭，羅素立刻決定道：“走，我們去鎮上逛逛，如果可以的話，請一批商販來烏腰蛇莊園的小集市售賣，省得農奴們還要跑去鎮上那麼遠的路。”
“大人您真仁慈。”
帶上騎士扈從和貼身男僕，羅素便匆匆趕往幽光鎮，比起前兩天他逛街時的景象，現在果然熱鬧了十幾倍。
一條長街，三條橫街，全都擠滿了人。
領地至少有一半的民衆跑來鎮上。
“來咯來咯，看看火蟻丸，火蟻沼澤的特產，吃完之後身體倍兒棒，老婆開心笑！”
“賣薰鼠兒肉，賣薰鼠兒肉，地地道道的怒風城薰鼠兒肉！”
“氣血膏，三枚銀幣一份氣血膏，不是魔藥勝似魔藥，想要您和您家的孩子孕育鬥氣之種，決不可錯過氣血膏！”
“幻獸表演即將開演，還沒買票的觀衆趕緊去第三橫街橋邊大帳篷，夢幻彩貂會給伱帶來神奇的體驗！”
“十幾種寶石任你挑選，莫瑞寶石攤歡迎光顧。”
“大狼犬，小狼犬，大獵犬，小獵犬，看門犬，串串犬，應有盡有，老闆過來買一條？”
“修傘，修鞋，修傢俱……” 新到來的商隊沿着幾條街道排開，吆喝聲此起彼伏，攤位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商品，極大的吸引了民衆的熱情。
騎馬已經走不通，羅素不得不將馬匹放在鎮子外面，讓騎士扈從詹姆斯看着。
然後自己帶着查爾斯等人，混跡在人羣中。
“大人，你真不必如此屈尊紆貴，和這些臭烘烘的農奴們擠在一起，完全可以讓湯姆他們在前面開路。”查爾斯大聲的說話，才能蓋住周圍嘈雜的聲音。
“即便是我的父親，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日子裡，打擾領民的興致。”羅素對此不置可否。
他當然可以亮出男爵次子的身份，然後讓領民們爲他讓路。
但沒有這個必要。
也不享受這種清蹕傳道的排場，反而是熙熙攘攘的場景，讓他有種熟悉的懷念感——當然，要是周圍的臭味能少一點就更好了。
片刻後，羅素一行來到了寶石攤前。
“老闆，這些都是龍出產的寶石？”羅素看着攤子上種類駁雜的一批寶石，詢問道。
“當然，大人。”攤主很有眼力見兒，一眼就看出羅素身份尊貴，“您瞧一瞧這些寶石，這是綠寶石，能牽引鬥氣，是鑲嵌武器的絕佳材料；這是丹泉石，能加速傷口癒合……”
林林總總，有十好幾種不同顏色寶石。
羅素卻看上了其中一塊無色透明的寶石：“這是白水晶？”
“大人真是慧眼如炬，這的確是白水晶，完全透明的水晶，是碎石伯爵家的白水晶龍特產。我們路過碎石領時，可是花了高價才進了這麼一批白水晶呢。”
碎石伯爵，是影焰大公國兩位伯爵之一，位高權重，一向都是大公的臂膀心腹。
“白水晶的效果是什麼？”
“淨化心靈，大人，您佩戴一枚白水晶之後，修煉、冥想鬥氣時會更加集中精神。”
“這兩塊，多少錢？”羅素挑選了兩塊稍大一些的白水晶。
“承惠十三枚金幣，大的這塊七枚金幣，小的這塊六枚金幣。”攤主雙眼放光，終於來了大客戶，“當然，您如果有冰霰珠的話，也可以用冰霰珠付款。”
“貴了。”羅素搖頭。
“啊，這已經是非常公道的價格了，大人，您是尊貴的貴族老爺，您是知道的，龍的特產，一向都是如此高昂的，畢竟也只有您這樣的身份，才配使用它啊。”
“正是因爲我是貴族，我才知道它貴了。”羅素可不是臉皮薄的年輕人，被吹捧兩句就不好意思還價，“七枚金幣兩塊白水晶，同意我就拿走，不同意就算。”
“天啊！”攤主雙手抱頭，“大人，您殺了我吧！”
看着攤主浮誇的表演，羅素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查爾斯老師，走吧，去別處轉轉。”
“啊，別、別……大人，大人您等一等，十枚金幣，十枚金幣，只要十枚金幣您就拿走吧！”攤主趕緊大聲呼喊。
鎮上那人擠人的農奴、自由民，並不是他的目標客戶，只有羅素這樣的人才買得起也願意購買寶石。
放跑任何一位，都是巨大的損失。
羅素頓住腳步，露出滿意的笑容，但很快就收斂下來，轉回身，堅定說道：“最高八枚金幣，這是我的底線。”
“九枚，九枚如何！”攤主雙手合十，做出求饒一樣的姿勢，“這可是上等白水晶，形狀規則，內部通透，在礦脈中至少孕育了十年以上，才能孕育出這等品質的白水晶啊！”
羅素繼續咬定：“八枚！”
最終在攤主如喪考妣的神態下，達成了八枚金幣的成交價格。
但是在攤主手腳輕快的包好白水晶，生怕反悔一般遞給他的那一刻，羅素知道，自己還是年輕了。
攤主至少含淚賺了兩枚金幣，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