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曦曦姐回來了,我正愁阿姨晚上的飲食呢,阿姨,要不請曦曦姐燒給您吃?”
歐陽媽媽一聽這話,那鬱結更加濃重了,低垂着頭,她有氣無力的輕聲嘟囔:“算了,我可受不起,小蘭,就給我弄點清淡的,那雞湯稠濃了,熱熱給她喝了,正是最需要補的時候……”懶
米曉曦正在換鞋,就聽到婆婆嘴裡嘟囔出這麼一句話,一時間,她竟然忘了移動腳步。
正是最需要補的時候……
呵呵……
今天大家好像都想起她是個有身孕的人,丸子打電話說,曦曦,忍忍就算了,畢竟那是哪一輩子的事了,多吃多睡少煩心,你現在可是正需要補的時候……
昏暗路燈下的馬之煥也說,曦曦,如果有一天你後悔自己的選擇,一定要告訴我,我回美國一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你現在正需要補的時候……
而現在,就連那麼惡毒的人,也因爲病魔變性了?居然也說出這麼大愛的話!
一時間,她真的覺得有淚水溢了出來,擡手一抹眼角,卻依然乾澀。
呵呵,就連淚水,彷彿都要和她絕緣了……
愣怔間,風裹着高大的人影也跟着進的門來,後背猛地僵硬,擡起腳,她就欲離去。
“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的?!”
徹寒的音色裡,責怪意味濃重,米曉曦突然覺得異常可笑,揹着他,她發現自己除了勾脣的動作,笑意盡無,即使僅僅是滿含苦澀的笑,彷彿也無法如願。蟲
輕擡腳步,她緩緩進了客廳,小蘭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們一前一後的默不出聲,一時進退兩難,歐陽媽媽則滿臉疑惑的盯着黑着臉的兒子。
“今天怎麼回來吃晚飯了,澈兒,晚飯後來我房裡,我有點事和你說……”
“唔!”
歐陽媽媽還想說,就被兩個人的背影給逼了回去。
如芒在背的米曉曦,愈走心愈沉重,心底濃重的苦澀讓她直打顫。
扶着木製樓梯,天地彷彿都在天旋地轉,就連那水晶吊燈,也隨着旋轉的角度,變化着不同的色彩,閃着她的眼,驚了她的心。
不管怎樣努力,她始終是這個家的外人,母子倆的話,她不能知道,歐陽澈的醜事,她不能哭鬧,就連想獨自靜靜的散步,現在也將要被剝奪了。
房門倏地關上後,手臂就被毫不憐惜的拉住,隨即一聲咆哮應聲而出!
緊緊地閉起眼,米曉曦真想立刻失聰,她從來不知道從自己心愛的人口中出來的話,可以刻薄到慘絕人寰的地步,也從不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竟然這樣的弱不禁風,僅僅是他的一句話,她就崩潰到無法自制。
“怎麼不說話了,米曉曦,我看你在馬之煥面前談笑風生的,到了我面前,就變成啞巴了?!甩開特警,避開我,是不是就爲了和他一起走一程,如果你依然對他無法忘情,那爲什麼還要替我擋住伍小嬌,不如就讓我一次性身敗名裂,再也無法禁錮你,不是更好?!”
“放開我!”
歐陽澈渾身輕顫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前一個小時,她還在別人身邊淺笑依依,而後一個小時,對着自己時,那張千嬌百媚的臉上就只剩下了厭惡和冷絕!
嚥了咽痛楚,怒意似乎如那咆哮的潮涌,不停來襲,無法退卻,“呵,米曉曦,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我解釋過多少遍了,那一夜什麼也沒發生過,什麼也沒有!你怎麼就聽不進去?!”
驀地擡起清眸,米曉曦淡淡的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那曾經溫潤柔情,彷彿都蕩然無存,斂了斂眉,她輕聲說道:“我從來沒說那一夜有什麼,也從來沒想過讓你身敗名裂,至於我對馬之煥,那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想沒有什麼需要和你說的,請你不要以猥瑣的念頭去揣度任何人,特別是我!”
“呵,我猥瑣?!米曉曦,你覺得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合適嗎?”
鳳眸裡因那句猥瑣而迅速染上陰鷙,她居然說他猥瑣!
“說啊,你不是說我猥瑣嗎?說說看,我怎麼猥瑣了?!啊?!”一步步地,他已經將她頂到了丁香漫天的牆邊,微微湊過臉去,脣與脣似乎毫無間隙,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心,已經隔了千山萬水……
那熟悉到讓米曉曦心顫的男性氣息因爲憤怒而濃重的渲染着她的嗅覺,微微側臉,她試圖撤離他的籠罩,卻驀地被攫住了下巴,旋即一陣疼痛立刻襲來!
“你放手,我不想解釋,更沒必要解釋!”
“不行!一週來你對我不理不睬,視若無睹的,今天不但去和前男友約會散步,還倒打一耙地說我猥瑣,所以,你必須解釋!因爲我說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實,而你和馬之煥,纔是真正的猥瑣,猥瑣到家了!”
米曉曦真是無法忍受這樣的歐陽澈,她連連搖着頭,絕望的看着禁錮着她身體的他,悲從心起,“如果你受不了,大可以將我休掉,那樣,你可以天天正大光明,再沒有猥瑣的人在你身邊晃悠了,那多好!”
“休想!米曉曦,你休想!他走了,你捨不得了,想跟着一起去?!是不是?!呵呵……可惜,你還懷着我的孩子呢,你說,哪個男人會忍受得了養着別人的種,啊?!”
“啪——”
一聲脆響,兩個人似乎都被驚呆,米曉曦看着自己奮盡全力甩過去的手,已經無法思想,而被打的偏過頭去的男人則慢慢的正了臉,寒意逼人,奪人心魄!
“米曉曦,枉我整天的擔心你,寵着你,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