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窗外轟隆隆的雷聲響徹着雲霄,我淡淡的望着,一滴清淚從我的眼角滑過。
看,方纔還晴空萬里,現在,卻又陰雲密佈。
或許一切都該結束了。
血,盛開在潔白的地毯上,我靜靜的躺在上面,含笑着看着天花板道“一切,都結束了。”
我望着頭頂不斷輸進自己身體的藥水,輕輕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情緒。
想起自己割腕後最後一眼,看到護士們推開門蜂擁而至的朝我衝過來,抱起我,不斷的讓我清醒,讓我不要睡,其實,這個世界還是有人在乎我的對嗎?或者,她們只是怕我死了之後不好交差?
重生的滋味在我心中並未產生多大的波瀾,因爲,我不知道我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這次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沒有將我綁起來,我擡起沒有輸液的另一隻手,手腕處已經被包紮好了,完全看不到割腕的痕跡。
"你醒了?"
我放下手,看着門口站着的護士,個子嬌小,臉上存留着嬰兒肥,紅撲撲的,看着很是喜慶,護士朝我走過來,頭上扎的包包頭隨着她的走動一搖一擺的。
我噗哧一下笑出聲,難得有興趣的盯着新來的護士。
護士走到牀邊,替我拉開窗簾,唰,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這次,照到了我的臉上,帶着微微溼意。
"你要吃點水果嗎?"護士笑眯眯的開口。
我看着她帶着善意的眼睛,張張嘴,但長期呆在精神病院的壓抑生活還是沒能讓我開口,我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我縮進被窩裡,假裝需要睡覺,是不想看見她失望的臉。
我聽到腳步聲漸漸走遠,微微拉下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眼神卻突然瞟病牀前擺着一朵鈴蘭花,應該是方纔那個護士帶進來的,仔細嗅嗅,還能聞到空氣中瀰漫着的淡淡花香。
鈴蘭正好是衝着窗子放的,陽光掠過鈴蘭,帶給它淡淡的光暈,看起來,是那麼的高雅聖潔。
我就一直盯着那抹光暈,死死的盯着,鬼使神差的從被窩裡伸出雙手朝鈴蘭抓去,光穿過指尖,我剛好看見指甲縫內沒有清晰乾淨的意思血跡,我突然覺得自慚形穢,縮回手,但是這抹光暈倒是讓人連連忘返 。
我閉着自己的眼睛,不斷的回想着從前的事情,忽而,覺得就像是一場夢,似真似假,真真假假,到底是怎麼樣,恐怕也都無從得知。
我閉着自己的眼睛,不斷的思考着,卻發現回想起來,有些疼痛,但也有些無奈。
我看着這鈴蘭花,淡然道,“這花開得倒是挺好的,花兒啊,要是你會說話,該多好?”可惜只是一株植物,話都不會說,只能夠在這裡待着,忽而覺得自己又有些可悲。
在這醫院內,如此的無聊,卻又不能去別處,爲什麼會如此?
看見這醫院外面天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心中便很不是滋味,我咬着自己的嘴脣,忽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可是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反而覺得有些甜。
一陣陣的睏意襲來,可是自己卻絲毫睡意都未曾有,我緩緩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睡去,可是一閉着眼睛,就是自己所不願意去理會的記憶。
若是這世間有這忘情水,又該如何?是不是自己就忘記這一切煩惱,重新開始?忽而又覺得有些諷刺,罷了,既然已經發生了這些事情,忘記只是一種逃脫罷了。
回想起和那個男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難道於他而言,自己真的精神有問題嗎?呵,諷刺的很,她的精神明明好得很,又如何會覺得自己精神時常?
忽而,一陣微風輕輕的吹起,吹動了窗簾,微風拂面,一股涼涼的感覺,吹在自己的臉上,非常得舒服以及舒適,我閉着自己的眼睛,輕語道,“如果可以重新來過該多好?”
但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回去,既然如此的,那我又該如何?如今在這個該死的醫院無法出去,就好像一隻龍中困獸一般如此的讓人覺得諷刺。
這外面的陽光,也都讓人覺得如此的諷刺,忽而,我彷彿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就豎起自己的耳認認真真的聽着,卻發現什麼聲音都沒有,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忽而一隻小鳥站在這窗戶上,嘰嘰喳喳的叫着,我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那鳥距離自己太遠,根本沒有辦法觸碰。
一剎那,我感受到自己的淚水順着自己的臉龐滑落,難道自己就要一直帶在這醫院嗎?我的眼神帶着一絲的嘲諷。
我一定要想辦法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去享受這自由,如果自己出去了,我一定會讓這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得到他們應該有的懲罰。
我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睡覺,卻沒想到突然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人,我立馬掙開了自己的眼睛,卻沒想到窗簾被他拉起了。
由於他已經帶着口罩,我就沒有辦法看清楚模!樣,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吶喊道,“你想要做什麼?”
於是,我就大喊着,沒想到這人就不見了。
我得尖叫聲在整個病房內十分的大聲,也都惹來了護士喝醫生,他們進來了之後,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他們眼中的不耐煩。
我不由得縮了縮,他們就語氣不好的詢問着我,“怎麼了?”
我吞吞吐吐的說道,“有人,有人想要害我,我剛剛就看見他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見這些護士以及醫生就十分的害怕。
護士和醫生往外看了一眼,還有的人則走到了着走廊處,根本就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我們並沒有看見什麼人。”醫生說道着。
我心中起了疑惑,什麼都沒有看見?難道自己剛剛眼花了嗎?我不相信,肯定有人要害自己,更何況這窗簾剛剛還是拉着的......
隨後,醫生就說我需要加更多的藥,我一聽見這句話,就覺得有些害怕,但是什麼話都說不了,只能夠任由他們擺佈。
看見他們都離開了之後,我就仔仔細細的看着這眼前照顧自己的護士,趁其不注意,就悄悄的拿了她的手機。
好在護士並沒有怎麼注意自己,就離開了,見她已經關門離開,就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