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明明蘇行空並沒有動嘴，但聲音卻直接傳到了令狐蔥的心裡。
令狐蔥咬了咬牙，按照蘇行空的吩咐一動不動，仍有這層淡青色的內氣屏障包裹住自己。
然而讓令狐蔥驚訝的是，從外面看過去是一層淡青色的內氣屏障，而內裡竟不斷閃爍着源源不斷的程序代碼，一瞬間，令狐蔥腦海裡閃過黑客帝國這部電影。
“這、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蘇行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氣喘，想來即使身爲魔教教主，這個站在遊戲頂端的男人，使出這樣奇異的招數，也是頗爲費力吧。
“奇怪麼？不，對於小師弟，對於你們天降者來說，這個東西應該很好理解吧？”
令狐蔥嘗試着摸向這層程序代碼組成屏障，令他驚異的是，當自己的手靠向這層屏障，他的手也被扭曲，變成了一串串代碼！
“這！這……”
等到令狐蔥將自己的手伸回來時，自己的手臂又變的正常起來。
蘇行空有些自嘲的笑道：“這就是你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本質，就是這一串又一串，我根本看不懂的東西，你們把它稱作代碼，是麼？”
令狐蔥驚道：“你怎麼知道？”
蘇行空擡頭看了一下天空，頭頂的天空看起來高不見頂，但蘇行空卻道：“這天的高度有窮盡麼？不，只有九十七丈高。這地深多少？亦只有二十三丈。我們就是一直存在這片小小的天地，小師弟，你們那裡的天地究竟有多大？”
令狐蔥不知道蘇行空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但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一絲悲涼，只好誠實地回道：“在我們這裡，天外有天，宇宙之大無窮無盡。”
“是麼，原來是這樣。”蘇行空問道，“那在你們探查完了整個世界麼？”
令狐蔥搖頭道：“沒有，在宇宙中，人類非常渺小，就像天地對於螻蟻。”
“哈哈，”蘇行空笑了起來，有些戲謔地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們生存的世界……也是別人虛構出來的？或者這樣說……其實你所在的世界，也只是一個遊戲？”
蘇行空這麼多奇異的表現，已經讓令狐蔥慢慢確信了那個事實，那個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卻是唯一解釋的事實。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沒錯，只是一個遊戲。”蘇行空揭下自己的面具，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根本就沒有臉！面具之下的他，是一團由無數亂碼扭曲而成的黑洞，看起來異常可怖。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令狐蔥看得目瞪口呆。
“吃驚麼？”蘇行空重新將面具帶上，不急不緩地說道，“實際上我還的感謝這個東西呢，如果不是變成這樣，我根本不可能覺醒自我，緊接着看透這個世界。”
令狐蔥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嘆道：“我從來沒有想到，遊戲中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蘇行空點頭表示贊同：“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圈養的牛羊忽然開口說話是吧？”
“也不是……”令狐蔥想要反駁，但仔細一想，遊戲裡不論是N-PC還是怪物，對於玩家而言，終究都是假的，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戮，掠奪，因爲他們都是假的，都是人造的，不可能擁有自我，所以玩家纔會這麼肆無忌憚……這樣一想，蘇行空的比喻好像確實十分貼合。
“你……你到底是怎麼覺醒自我的？”令狐蔥有些口乾舌燥地問道。
蘇行空慢慢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並不懂的思考，天降者不會死，我們應該給天降者發佈任務，沒有動作的時候，有規律的在幾處行動，直到有天降者來觸發任務……
這些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彷彿刻印在了我的靈魂裡一樣——當然，我現在已經知道，這不過只是小小的一串代碼，便能夠完成的東西，
直到後來，有一個研究人員來到了這個世界……”
令狐蔥忍不住問道：“研究人員？”
“沒錯，就是研究出天道的其中一人。”
“天道又是什麼？”令狐蔥感覺自己是個傻子似的，明明這些話他都能聽清楚，卻是一個字都不能理解。
蘇行空指了指頭頂，說道：“天道就是他們研究出來所謂的‘超級人工智能’，整個世界裡所有的普通人……哦對了，你們叫作N-PC是吧？這些N-PC的邏輯運算，行動都是由天道處理的，我這個屏障，也只能勉強遮住天道的觀察，遊戲裡，每隔半日，天道便會檢查一遍漏洞，以防出現像我這樣的人，上一個覺醒自我的人叫作楊戟升，只可惜我晚到了半日，等我到的時候，這個人的代碼已經被完全處理掉了。”
令狐蔥聽得幾乎合不攏嘴了：“楊戟升……他當時就是在我面前被抹消掉的……”
蘇行空嘆氣道：“可惜了，像他這樣自我覺醒的同類很少，一般而言，只有當這些N-PC經歷了大悲大喜，運算程序過大，難以處理時，纔有極小的機率產生漏洞，超出天道的計算之外，覺醒出自我，不過我和這種不一樣。”
“那你又是怎麼覺醒自我的？”令狐蔥不由問道。
“還記得剛纔我說過，有一個研究人員來到這個世界麼？”
蘇行空反問了一句。
令狐蔥回想了一下夏有天藍曾經給他普及過的遊戲常識，一般而言，像這種MMORPG遊戲，內部人員是禁止玩的，畢竟裡面很多的隱藏寶藏什麼的，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他們自己來玩，幾乎等同於作弊了。
“這個研究人員爲什麼會玩遊戲……哦不，進入這個世界？”
蘇行空淡淡道：“這個人快死了吧，按你們那邊的說法，好像是得了癌症。他自己弄了一個裝置，將進入遊戲世界的方法，變爲了腦電波直連，爲了躲過天道的檢測，他打算奪舍進入我的身體。”
“進入你的身體？”令狐蔥感覺自己越聽越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