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兩個守衛提着皮鞭子過來,墨先生冷笑道:“這人人賤皮也賤,普通的鞭子傷他不得,給我用鐵鏈子燒紅了狠狠的招呼。”
“是,主上!”守衛忙着恭敬的答應了一聲,地牢內一應刑具俱全,很快就升起火盆,燒紅了鐵鏈,等着鐵鏈呈現暗紅色,兩個守衛一人手持一條,緩步走入石牢內。
“給我先抽他一百下,打完了我倒要看看,他是否還笑得出來!”墨先生冷笑道。
兩個守衛都是用刑的好手,聞言也不多話,提着燒紅的鐵鏈,對着楊晨身上狠狠的抽了過去。
楊晨雖然早就有準備,鐵鏈子狠狠的砸在身上,別說是燒紅的那份燙,就是普通的鐵鏈子抽在人身上,那也是皮開肉綻,一鞭子抽下去,他原本的一襲白衣上,頓?瓶壞攬謐櫻蠛斕難Q杆俚穆映隼礎?
楊晨不由自主的痛得悶聲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他原本被墨先生偷襲,身受重傷,而被關於此地後,墨先生還是不放心,強行灌下了天下至毒蝕心散,每日爲了抵禦蝕心散的劇毒,已經把他折騰的痛苦不堪,哪裡還受得了他這等毒打?
仙奴看着不是事情,趁着墨先生不備,猛然躥入石牢,雙手將楊晨抱住,護在他身前。
兩個守衛一呆,忙着收手,愣愣的看着墨先生。
“主上,求你了,你會把晨爺打死的。”仙奴眼見楊晨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土,再看看全身上下,都是傷痕,想到故主,不禁淚如雨下。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不遲!”楊晨陡然睜開眼睛,冷冷的看着仙奴道。
“主人……不……晨爺!”仙奴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仙奴,你給我讓開!”墨先生聲音冰冷。
“不……不!”仙奴斷然搖頭,今天既然公然護着楊晨,自然不能再取信於墨先生,索性也豁出去了,“主上,求您……您要打,就打我吧!”
“楊晨,我今天不想殺人,你最好不要*我!”墨先生依然只是冷笑。
“呵呵……說得不錯!”楊晨依然笑得從容淡然,對死死的護在身前的仙奴道,“讓開!”
“主人!”仙奴搖頭,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滾!”這次楊晨連廢話都懶得,一個字,從口中冷然吐出。
仙奴的臉色一變,忙着鬆手站在一邊,墨先生對着兩個守衛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提着鐵鏈再次對着楊晨身上抽了過去。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墨先生看着楊晨的身上如同是被血浸染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沒一處好的,遍佈傷痕,可是這人硬是扛着,一聲不吭,一如十五年前……
“爲什麼停下來?”陡然,兩個守衛同時住手,墨先生冷冷的問道。
“回稟主上,他痛暈過去了!”兩個守衛忙着答道。
“把他弄醒!”墨先生吩咐道。
“是!”兩人忙着取過早就準備好的冷水,對着楊晨的身上潑了過去。
楊晨被冷水一激,頓時又醒了過來,擡頭看着墨先生——
“慕羽出事了?”楊晨問道。
墨先生臉色陡然一僵,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慕羽出事了?”楊晨再次問道,聲音雖然很低,可是聽在墨先生的耳中,去如同是一根根利針,狠狠的刺入心扉。
眼見墨先生依然不說話,楊晨不禁嘆氣,半天才低聲道:“難怪明妃說你靠不住,這才幾天?”
墨先生聞言,只感覺眼前一黑,嗓子裡又腥又甜,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吐在了地上。
楊晨不禁輕輕的“咦”了一聲,不解的問道:“你的傷不但沒有好,還加重了?誰打傷了你?”
墨先生不理會他的諷刺,半天才道:“慕羽和鬼僕在浩洋海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說着,他看也不看楊晨一眼,轉身向着外面走去,也許——這樣的結果對於楊晨來說,正是他希望看到的,看着他傷心痛苦……看着他無奈?
他們從小到大斗了這麼多年,每次看着他佔了上風,可是最後勝利的,總是楊晨,也許他真的不如他?
就像這次,楊晨原本是有機會再次逃跑,可是他居然沒有走,在穆鑫小鎮多留了一天,而他採用偷襲之法先傷了他,最後五個打一個,雖然將他抓住了,押回晴瑤城地牢,可是他們五人竟然全部受傷。
原本以爲這十五年來,他的修爲一定可以勝過他了,可是不想一見之下,卻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竟然越拉越遠,想到這裡,墨先生不禁頹廢的搖頭,更糟糕的是,他居然把慕羽弄丟了……
仙奴看着墨先生走了出去,忙着喝止兩個守衛出去,啓動機關放下楊晨,他雖然不能幫他解開鐐銬,卻也可以讓他少受一點苦楚。
“主人,我去弄點熱水給你清洗一下傷口!”仙奴道。
“混賬!”出於意料,楊晨瞪了他一眼,揚手一個巴掌對着他臉上打了過去,但他手上有着沉重的鐐銬,加上身受重傷,雖然一巴掌抽在仙奴臉上,卻是軟弱無力得很。
“主人……”仙奴被他打得糊塗了,“主人,我知道是仙奴不好……”
“你還知道是你不好,你是不是要他媽的害死我才甘心?”楊晨越想越氣,忍不住惡狠狠的罵道,“我怎麼就收留你們兩個笨蛋?說——鬼僕是不是帶着慕羽跑了?”
“我……不知道!”仙奴糊塗了,他和鬼僕自幼跟隨在楊晨身邊,直到後來才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追隨墨先生,但心中卻是念念不忘舊主,墨先生抓了楊晨,對於仙奴和鬼僕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但他們雖然不能幫助楊晨逃跑,卻也想着他關在牢中少受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