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小秘密

王語嫣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天氣不好,王語嫣剛出校園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剛走沒多久,天空中就飄起了小雨。

雖說雨不大,但冬天的下雨,那種淋溼的感覺肯定不好受,尤其王語嫣身子骨還比較弱,淋了雨定然會感冒。

好在王語嫣記得前面有一排商鋪的屋檐可以躲雨,王語嫣快步走去。

到了屋檐下,王語嫣從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此時路上好多家長騎着單車,後面帶着孩子,正拼命的蹬着車子向家中趕去,雨下的不大,始終哩哩啦啦的下着,冬天的雨總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很冷。

王語嫣看自己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了,索性就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這本書倒不是什麼學習的書,而是一本女性小說。

平時王語嫣自己沒啥興趣愛好,就喜歡看看小說,但王媽媽並不同意她看小說,所以每次王語嫣都只是晚上在被窩裡,打着手電筒偷偷的看。

小說也是王語嫣愛好不多的其中之一,她也夢想着自己能有一天可以成爲一名作家,寫着自己內心真正想表達的東西,抒發自己的情感。

屋檐外雨淅瀝瀝的下着,屋檐下王語嫣安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書,很是入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終於越來越小,天色也有些黯然,王語嫣也從書本中的情節中回過神來,她輕輕的伸了個懶腰,這一次她倒是很滿足自己有這點空閒的時間看看書。

放好書,王語嫣看着雨幾乎已經不下了,正當她要準備回去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面前不遠處馬路邊的一個垃圾桶旁邊,似乎有一個拾荒者正在垃圾桶裡翻找着什麼。

王語嫣本沒有在意,時候已經不早了,自己得趕緊回家了,這麼晚還沒回去,王爸爸肯定會擔心的,接着她就背上書包就離開了。

走在路上的她,不知爲何腦海中一直浮現着剛剛那位拾荒者的身影,總覺得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了。

王語嫣仔細的回想着,到底在哪裡見過。

突然,王語嫣想起了那件衣服爲什麼會這麼熟悉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那她會不會就是……

王語嫣下意識的轉身回去,她想確認一下到底真的是她嗎?

王語嫣越走步伐越快,等她回到剛纔那個躲雨的地方的時候,而那個垃圾桶旁也早已經空空如也,王語嫣四下裡張望着也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個人。

難道說自己想多了?王語嫣努力的又回想剛纔那個身影,而腦海裡給她留下最深印象的卻只有那個看似眼熟的衣服。

一路上王語嫣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想着剛纔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她,她爲什麼會在那裡,而且還是在垃圾桶裡翻東西?

王語嫣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同桌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平時大咧的外面下,到底隱藏着怎樣的一個她?

也許是王語嫣太過專注想這件事,以至於自己在路上踩了好幾個水坑都不知道,嶄新的白板鞋都已經溼透了,都還沒有發覺。

回到家中,王語嫣發現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王爸爸也不在家,倒是廚房有一股菜香味。

王語嫣推開廚房門一看王爸爸並不在,竈臺上有炒好的菜。

正當王語嫣疑惑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王語嫣轉身一看,王爸爸正一身溼漉漉的進了屋。

“爸,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都是水啊?”王語嫣上前關心道。

王爸爸放下手中還未撐開的雨傘,解着衣服,如負重釋的說道:“還好,你回來了,我今天忘記看天氣預報有沒有雨了,等下起來了的時候我正在炒菜,我就趕緊關了火想去接你,一路上我找啊找,怎麼都沒有找到你,到了學校大門都已經關了,我又回來找你還是沒找到,然後我想你可能已經回來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王語嫣邊從王爸爸手中接過溼透的大衣,邊問道:“那您這咋還都淋透了呢?”

王爸爸毫不在乎的回道:“我這光着急去找你了,忘記給自己打傘了!”

看着王爸爸毫不在意自己被雨淋透的樣子,王語嫣鼻子一酸,她張開手臂抱住了王爸爸。

王爸爸被王語嫣猝不及防的一抱,他笑着摸了摸王語嫣的頭,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小貓咪?那麼大了,還要爸爸抱啊!”

王語嫣微微擡着頭,輕聲的說道:“爸爸,有你真好!”

王爸爸嘴臉輕輕一揚,臉上透着幸福的笑容。

“傻孩子,快起來,爸爸身上都溼透了,我得趕緊去換一套衣服!”

“嗯!”王語嫣乖巧的起開,懂事的將王爸爸換下來的衣服放到了衛生間。

等王爸爸換好衣服,王語嫣就去寫作業了,說實話今天的作業確實有點多,光是試卷都夠王語嫣頭疼的,還不算語文和英語的抄寫,尤其是英語,一個單詞要抄寫五遍,幾十個單詞,寫下來得需要話費多少時間,想想王語嫣就頭疼。

想那多也沒用,該寫的還是要寫,王語嫣不是喜歡磨嘰的人,拿出試卷就開始奮筆疾書。

……

“外婆,我回來了!”郭嘉雯推開破舊的大門衝着屋裡喊道。

然而此時的郭嘉雯揹着一個磨損不堪的蛇皮袋,蛇皮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裝什麼東西,把郭嘉雯的腰都壓彎了。

老話雖說孩子家家的,哪有腰,但這次郭嘉雯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腰要斷的感覺,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每次外婆從外面背一口袋的廢品,身體承受了多大的重量。

外婆那消瘦的身材,爲了自己上學,她又抗住了多少壓力?郭嘉雯在心底不斷的反問着自己。

外婆這時也從屋裡走出來,不過走路的方式有些步履瞞珊。

“嘉雯,你這是幹嘛去了,咳咳……”外婆的臉色很不好,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郭嘉雯一把扔過背上的口袋,跑上前去一手攙扶着外婆,一手輕輕拍着外婆的後背。

“外婆,沒事吧,您身體着涼了,快回屋歇着吧!”郭嘉雯關心的說道。

外婆邊咳嗽,邊擺了擺手,咳嗽了有一陣子,外婆才漸漸停止咳嗽,而郭嘉雯摻着外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手也不停的上下撫動外婆的背部。

外婆不咳嗽了,郭嘉雯又去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暖水壺,往旁邊的白色瓷茶缸倒了一杯熱水,然後遞給外婆。

外婆接過,也許是真渴了,外婆‘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外婆,您慢點,別嗆着。”郭嘉雯關心道。

外婆喝了水,臉色有了緩和。

外婆擡起頭,看着渾身溼透的郭嘉雯,她趕忙問道:“丫頭,你這怎麼都溼透了,下雨的時候沒躲躲嗎?快去屋裡換衣服,要不然一會都感冒了!”

多虧外婆的提醒,郭嘉雯這纔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還沒換。

“剛纔光着急往回趕了,就沒躲雨,我這就去換!”說着郭嘉雯就去屋裡換衣服了。

外婆艱難的扶着牆,起了身,她來到郭嘉雯背來的蛇皮袋旁,她顫顫巍巍的用手打開口袋,她看到口袋裡面滿滿當當的塑料瓶子,還有一些廢舊的鐵絲等一些可以回收的東西。

看到這些東西,外婆心裡既是心疼,又是懊悔。

她懊悔自己這幾天因爲降溫沒注意保暖,所以感染了傷寒,這幾天自己也一直處於低燒的狀態,爲了不讓郭嘉雯擔心,外婆本來不打算跟郭嘉雯說的,但年齡在那裡了,身體生病了也扛不住了,這幾天咳嗽越來越重,郭嘉雯自然也就知道了。

平時她祖孫倆靠着低保,自己天天出去拾點荒拿去賣,日子還算過的去,這幾天生病了,郭嘉雯就一直告誡外婆不準再去拾荒,等養好了病再說。

外婆本來等郭嘉雯去上課了,自己偷偷再去撿點瓶子啥的,但自己平時收瓶子的袋子,被郭嘉雯藏了起來,自己一直沒找到。

今天外婆才知道,郭嘉雯不是把袋子藏起來,而是被她帶走了,還撿了這麼多東西回來,外婆的心如刀子割了一般。

這八年來,她們祖孫倆一直相依爲命,外婆深知郭嘉雯孝順,自己也一直想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家,但身體和生活條件實在是不允許,這些年,自己的孫女跟自己一直省吃儉用,沒有新衣裳,沒有山珍海味,更沒有安穩的日子,外婆覺得自己虧欠郭嘉雯太多太多。

等郭嘉雯換好衣服出來時,外婆正在鍋房生火做飯。

“外婆,您生病了就回屋好好歇着,我來做飯就行了。”郭嘉雯說着就從外婆手裡拿過鏟子。

外婆執拗不過,只好乖乖聽話,不過外婆也是閒不住,幫着郭嘉雯燒火。

爺孫倆日子過得雖然苦了一點,但卻過的很充實,這纔是一個家的樣子。

……

晚上王語嫣早早的吃完了飯就開始認真的寫作業,按照王語嫣的習慣,她總是先把最難做的試卷做完,最後再去抄寫一些簡單的作業。

不過今天的作業實在是有些太多了,等她做完試卷後,都已經十點多了,而自己的英文單詞還有語文的文言文都還沒抄寫,王語嫣大致的算了一下,等作業全部做完,估計沒有12點,也差不哪去了。

王語嫣正犯愁的時候,她卻想起了郭嘉雯的那個一字多行筆,如果自己要是……

想着想着王語嫣就很快拋棄了這個想法,不行不行,老師多讓我們抄寫幾遍,是爲了我們增加記憶,這種情況不能偷懶,況且自己還是班裡的三好學生,不能起這個帶頭作用。

經過一番的思想鬥爭後,王語嫣決定試一試,心裡不斷的安慰着自己,就這一次,下次絕對不會有了。

說服自己後,王語嫣學着郭嘉雯綁筆的步驟,確定好兩支筆的間距後,就將兩支筆纏繞在一起,這樣神筆就完成了。

完成後第一件事,王語嫣就迫不及待的使用上了,還別說寫起來真是事半功倍。

一直寫到了11點,王語嫣終於將所有的作業全部都做完了,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剛纔緊張的氣氛讓她有些壓抑,她輕輕推開桌前的窗戶,閉着眼貪婪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氣。

過了好一會,王語嫣打了個哈欠,她這才意識到時間真的不早了,趕緊去衛生間,草草的洗漱一番後,就趕緊爬上牀入睡。

王語嫣躺在牀上不斷的輾轉反側,無論換什麼姿勢,她都不能安心入睡,這下讓王語嫣苦惱了,都這個點了,自己再睡不着,過幾個小時,自己又要開始新的一天了。

正在煩惱時,窗外不知誰在樓下清唱着幾句beyond的海闊天空:

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

懷着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風雨裡追趕霧裡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誰沒在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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