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12日。
柳城,南中大學二醫院。
陶歡坐在病牀上,看着自己包紮好的右手和胳膊,她非常清楚自己受的傷很嚴重,雖然說夏儀及時幫她處理了被濃硫酸潑到的地方,但是那強烈的腐蝕性並不是美好的童話故事。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事情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在夏儀進來看見的那一瞬間,她哭了,委屈地哭了起來,那麼受到傷害的應該是她,可是現在爲什麼會不一樣。
事情不應該一面站在她這個受害者這邊嗎?
難道說是實驗室的監控器拍到了她將濃硫酸倒進周韻咖啡裡面的畫面,不可能,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監控器,再說她是站在那杯咖啡前面,根本就不可能拍到。
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還在調查?
就在陶歡還在病房裡面念頭不斷,緊張不安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夏儀走了進來。
……
夏儀臉色有些沉重,望着坐在病牀上,臉色憔悴的陶歡,深吸了一口氣,將給陶歡帶過來的飯盒放在病牀頭的櫃子上。
“夏儀,你,你怎麼了?”
陶歡明顯地看出來了夏儀的臉色不對勁,尤其是望着她的眼神像是帶着失望,這樣的想法讓陶歡心中一緊,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陶歡,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要把那杯濃硫酸潑到周韻臉上?”
“不,不是的,我沒有,沒有……”
聽見夏儀的話,陶歡一瞬間臉色就變了,很是緊張,慌張地說道:“根本就不是,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是周韻,是她把那杯濃硫酸倒在我身上的。”
“夏儀,你不是也看見了的,對,你不是也看見了!”
“你可以給我作證的,是周韻……是她潑我手上的。”
陶歡的聲音顫抖,帶着急促,最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住。
因爲夏儀看見了,夏儀親眼看見是周韻潑到她身上的。
夏儀是她的證人!
……
夏儀臉色一僵,她是親眼看見了,親眼看見的那一瞬間,周韻手裡握着濃硫酸的杯子,而陶歡則是被濃硫酸潑到了手上。
因爲這個緣故,那個時候她也就是認爲她看見的就是真相。
她衝上去趕緊幫着陶歡處理,就在處理之後,她送陶歡去醫院的時候,憤怒地質問周韻,爲什麼要那麼做!
爲什麼要把濃硫酸潑到陶歡身上!
夏儀低頭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喃喃說道:“我看見了,但是看見了不一定是真相。”
聽見夏儀這樣一句話,陶歡瞬間如置寒窖,整個人被徹底凍住了,身心都在恐懼害怕。
“夏儀,夏儀你爲什麼,爲什麼這麼說?你明明親眼看見了,難道你……也不相信我,爲什麼……”
陶歡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整個人哭訴着說道:“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
“是周韻,是她潑到我手上的。”
夏儀看着委屈得哭了起來的陶歡,心裡也很不好受,但是事情根本就不是她一開始想的那樣,說道:“學校給周韻開了處分。”
開了處分?
陶歡抹着眼淚的左手有一瞬間的停滯,聲音嘶啞,滿臉淚水,委屈地問道:“爲什麼只是處分,她都這樣做了。”
“不是的。”
夏儀一看陶歡只怕是誤會了,聲音放緩,有些不忍心看陶歡哭泣的眼神,想到事情的結果,真的心生不忍,低聲說道:“學校給周韻開了處分,是因爲她把咖啡帶進了實驗室。”
“實驗室不允許帶任何飲料食品。”
什麼!
陶歡整個人猛地一擡頭,震驚地望着夏儀,眼中的淚水還掛在臉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荒唐,像是聽錯了一樣。
怎麼可能會因爲這個原因處分周韻?
不應該是直接開除,要把周韻送給警察?
她可是拿濃硫酸潑她了!
陶歡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那一臉的憤怒就那樣想要衝出來,嗜血通紅的眼睛讓站在她面前的夏儀都被嚇到了。
……
陶歡猛地一下站起來,望着夏儀,急聲問道:“爲什麼?周韻她拿濃硫酸潑她,爲什麼只是處分,爲什麼不開除她?”
“周韻說你往她的咖啡裡面加了濃硫酸,還有是你想拿濃硫酸潑她,她抓住了,最後撕扯的時候,那濃硫酸才潑到你手上。”
“說你根本就是活該!”
“陶歡你是不是要殺周韻?是不是你在網上曝出周韻的那些消息,還有寄過來的那些詛咒的快遞是不是你讓人寄給周韻的?”
說着,夏儀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這樣的真相。
她真的很難相信就是面前這個瘦瘦的陶歡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可怕的事。
“沒有,不是的,我沒有……”
陶歡整個人臉色大變,刷地一下變得雪白,整個人身子都在發抖,哭着說道:“我沒有,是她,是她在誣陷我。”
……
“沒有?”
周韻走了進來,後面跟着許婉清和林歌兩個人,冷笑一聲,問道:“陶歡,你怎麼好意思說沒有?”
陶歡看見周韻走了進來,整個人臉色都變得猙獰可怖,那眼神恨不得衝上去殺了周韻,可是下一秒卻是哭着說道:“周韻,你好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你爲什麼……”
我好狠?
周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說道:“我狠不狠,我不知道,後面很快就應該會揭曉,究竟是誰會被開除,還有後面還會怎麼樣,很快就會知道。“
“我過來是想要提醒你,陶歡,之前給你買咖啡的那杯錢你還沒給我,現在能不能還給我?”
“你該不會以爲我是請你喝的咖啡吧?”
“我這麼狠的人,怎麼會請你喝咖啡?”
“你說是不是,陶歡?”
就是這樣一句話,無情冷漠的一句話。
“周韻——“
夏儀聽見周韻這句話,沒想到周韻會這麼說,上前想要勸說一兩句。
周韻沒有理夏儀,就那樣望着陶歡,無悲無喜,就彷彿在看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
然後,平靜地說道——
“對了,如果你現在身上有錢,現在就給我!”
“怎麼辦,我就是怕你以後不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