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揭露，傷口撕裂，血淋淋的現實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心痛了。
不管是同情，還是憤怒，這些都和包十一無關。
離開心理諮詢室之後，包十一直接回平安福利院。
許婉清和林歌陪着包十一一同回福利院，因爲就像心理老師，還有警察說的，這個時候最是需要有人來關心受害人，沒有心理疏導，很容易就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不過，許婉清和林歌想到剛纔心理老師送包十一出來時候的表情，就覺得很疑惑。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總感覺心理老師纔像是那個心理有陰影的人。
……
城西，平安福利院。
當福利院的小孩看見包十一回來了，而且還帶來雞翅，一個個都十分高興，臉上是無憂無慮的笑容，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犯罪，也並不知道包十一爲什麼會消失，陌生的人拿着照相機進來拍照。
他們只是看見包十一回來了，一切就太好了。
就是這樣簡單，單純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小小的心願。
葡萄拉着包十一的手，小臉上滿是笑容，說道：“十一哥哥，你能回來太好了，我還以爲是我犯錯了，有好多陌生人都過來找我們。”
包十一笑着摸了摸葡萄的小腦袋，說道：“十一哥哥怎麼會不回來，我是去給你們買好吃的了。”
站在一旁的張奶奶聽見包十一這話，眼圈泛紅，偷偷擦了擦眼淚，然後讓葡萄他們自己去吃雞翅，走到包十一身邊，心裡很是難受，哽咽着說道：“還好，還好，十一。”
許婉清扶着張奶奶，安慰道：“放心，沒事的，我媽媽是律師，會沒事的。”
張奶奶點了點頭，說道：”會沒事的，十一，後面福利院這邊會安排他們去市中心，重新開始，這裡會被撤掉。”
包十一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好些。”
發生這件事，爲了葡萄他們好，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這裡，換一個環境重新開始。
……
包十一還準備說什麼，夏天跑了過來，將雞翅分給張奶奶，還有在場的林歌和許婉清，又拉着包十一的手，昂着頭，小臉上滿是期待地說道：“十一哥哥，上次你講的醜小鴨故事還沒講完呢。”
聽見夏天這話，包十一不禁一笑，居然還記着那個故事。
包十一走到夏天那邊，坐在小板凳上，又圍城一團坐。
排排坐，吃果果，然後聽包十一講故事。
……
“十一哥哥，上次你還沒說，醜小鴨在水裡面看見了什麼。”
包十一看着眼前一雙雙明亮的眼睛，無憂無慮的笑臉，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醜小鴨遊向他們，可他在水裡看到的不再是那隻醜陋的小鴨了，而是——”
包十一賣起了關子，故意逗葡萄他們。
葡萄一個個小手抓着雞翅，滿臉是油，停下動作，眼巴巴地望着包十一。
“而是一隻美麗的天鵝。”
……
夏天長大了小嘴，驚訝地說道：“天鵝呀！醜小鴨變成天鵝了。”
“哇，太好了，醜小鴨變成天鵝了。”
……
包十一笑着繼續講着——
“對於他過去所受的不幸和苦難，他現在感到非常高興。他現在清楚地認識到，幸福和美好正在向他招手。”
“許多大天鵝在他周圍游泳，用嘴來親他。”
“你們看那隻新來的天鵝！別的孩子也興高采烈地叫起來：‘是的，又來了一隻新的天鵝！’於是他們拍着手，跳起舞來，向他們的爸爸和媽媽跑去。他們拋了更多面包到水裡，同時孩子們都說：‘這新來的一隻最美！那麼年輕，那麼好看！’那些老天鵝不禁在他面前低下頭來。”
“他感到非常難爲情。他把頭藏到翅膀裡面去，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他感到太幸福了，但他一點也不驕傲，因爲一顆好的心是永遠不會驕傲的。”
“他想起他曾經怎樣被人迫害和譏笑過，而他現在卻聽到大家說他是美麗的鳥中最美麗的一隻鳥兒。太陽照得很溫暖，很愉快……”
……
聽完包十一講完醜小鴨的故事，石頭昂起頭，望着包十一，問道：“十一哥哥，醜小鴨真的會變成白天鵝，變得漂亮嗎？”
包十一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醜小鴨當然會變成白天鵝。”
所受的不幸和苦難都會過去的！
……
林歌聽見包十一這話，嘴脣微動，很想吐槽一句故事的不合理性。
根本就不可能，鴨子絕對不會變成天鵝。
這嚴重違反了生物學說。
可是看見面前這些孩子臉上的笑容，林歌沒說出來。
許婉清聽着包十一給福利院的孩子講這個醜小鴨的故事，心裡滿滿都是感動。
尤其是聽見包十一那句不管以前經歷過，所有的不幸和苦難都會過去，醜小鴨會變成白天鵝。
……
看着福利院的小孩在那無憂無慮，依舊天真地玩着遊戲，許婉清真的感覺自己的內心被治癒了。
現在包十一能夠講這樣的故事，越發讓許婉清明白當初包十一說的那句“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歌”。
許婉清走到包十一身邊，說道：“十一，你說的真好，醜小鴨會變成美麗的白天鵝。”
林歌聽見許婉清說這話，不禁問道：”班長，你該不會也相信了這個故事？”
“難怪每次考試你的生物成績總是拖後腿，鴨子怎麼會變成天鵝。”
……
包十一搖了搖頭，說道：“高兄，這話你說錯了，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理論上是有可能的。”
“生物與環境是高度適應的，生物離不開環境，假設環境發生鉅變，鴨子這類的生物不再適應地球生活，將被環境淘汰，爲了生存，他們努力適應環境。”
林歌反駁道：”但是環境發生鉅變，天鵝的形態也不一定就是適應變化環境的選擇。“
一旁的許婉清看着包十一和林歌兩位學霸，居然從童話故事討論物種進化，整個人內心是呆滯的。
她在經歷什麼？
同學，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許婉清內心對自己深深地產生懷疑了。
……
包十一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說，這只是理論上有可能的，當天鵝成爲適者生存的唯一選擇，鴨子的進化終極形態就只能是天鵝，這種可能性非常小，而且這個轉變是很緩慢的。”
“即使真的有一天人轉變爲毛毛蟲，也是幾億年之後的事情，無需擔心。”
“班長，你說是不是？”
人變成毛毛蟲？
許婉清一臉懵圈地點了點頭，問道：“那麼也就是說，醜小鴨還是能變成白天鵝的？”
包十一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是有可能的。”
還好還好……
許婉清頓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