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twice經紀人後面的人自然就是尹燦佑了。
等到他進了醫院就只是悄悄地在後面跟着,並沒有驚動湊崎紗夏她們,看着兩個人掛號找醫生,最後看到湊崎紗夏被送進一間病房,接着又看見手裡拿着葡萄糖吊瓶的護士便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尹燦佑雖然很想進去看湊崎紗夏,但是知道這並不好時候,直到女經紀人離開了診室走進了病房然後又出來了, 等待了好一會兒的尹燦佑才決定悄悄進到病房裡去。
輕輕地把病房的門推開一條細細的縫,尹燦佑順着門縫望向了房內唯一的一張病牀上躺着的湊崎紗夏,手上長長的輸液管連着牀頭旁鐵架子上的葡萄糖吊瓶。
通體白色的病房,米白的牀,灰白的牆,就連女孩兒的臉上也泛着虛弱的蒼白,看得尹燦佑的心不由得一揪。
尹燦佑輕手輕腳地將門打開到可以容納自己進去的程度, 小幅度地挪了進來, 反手悄悄地合上門之後,他放緩了腳步,慢慢地靠近湊崎紗夏,在她的牀邊緩緩地半蹲了下來,眼神擔憂地細細檢查着,生怕錯過一處不妥的地方。
此時他哪還在乎什麼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哪裡還管糾結什麼誰對誰錯,尹燦佑的眼裡只容得下此刻靜靜地靠在病牀上靜養的湊崎紗夏。
生病的女孩兒已經沒了往日的活力,只見她微閉着眼睛,憔悴的面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時而眉頭微蹙,時而薄脣輕咬,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覆着一層薄薄的虛汗,這是尹燦佑從來都未曾見過的嬌弱。
尹燦佑連忙擡頭看了看牀頭的櫃子,發現上面並沒有抽紙可用,於是便當即攥着一角袖子, 輕輕地在湊崎紗夏額頭上細細擦拭着薄汗。
儘管尹燦佑的手放得小心再小心,但是即使是這樣輕微的力度,在病中虛弱的人, 這感受無疑是被放大了好幾倍,所以湊崎紗夏不可避免地被弄醒了。
只是醒歸醒,頭暈偏疼的症狀依舊存在,所以湊崎紗夏的腦袋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原本天花板上耀眼的白熾光理應讓她被刺眼得睜不開眼,但是她卻感受到眼前略顯昏暗,這是柔和的昏暗,讓湊崎紗夏下意識接受了這份舒適,並不深就只是爲什麼。
只見湊崎紗夏迷迷糊糊地微微睜開了一絲眼縫,一個模糊但是卻熟悉的男生輪廓還在她的眼前慢慢浮現不得而知,但是她的腦海裡卻在第一時間顯現了那個人的名字。
“燦佑……”
聽到了牀邊女孩的低聲呢喃,尹燦佑身體輕輕一顫,眼睛微微睜大,不由地視線下移看向了湊崎紗夏,發現她並沒有醒過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存在,於是心下稍稍放鬆。
只不過,那一聲“燦佑”,後知後覺地讓他聽得心尖一酸。
尹燦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湊崎紗夏聯絡過了, 更別說見面聽她說話了。
湊崎紗夏不願意見他,
尹燦佑也同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兩個人都選擇避而不見,但這卻是一種讓人難過的默契。
不過好在,他現在知道了……最起碼,他還能出現在她的夢裡,而且應該不是痛恨的模樣。
尹燦佑只當這是湊崎紗夏在睡夢中地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便是因爲這樣才令他心下更爲酸楚了,攥着袖子的手指微鬆,鬼使神差地伸手探向了那寫着嬌弱的眉眼,忽明忽暗的眼眸中暈出貪戀和癡纏,細細地描摹着女孩兒在他心底的模樣。
在聽到第二聲“燦佑”的時候,尹燦佑看見了湊崎紗夏迷濛睜開的雙眸。
湊崎紗夏也以爲這是夢,因爲她覺得尹燦佑應該是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最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身邊,帶着那讓人依賴的溫度,讓人安心的觸感。
“嗚……”
或是正以爲是夢了,所以湊崎紗夏此時,比當親近的經紀人在的時候,袒露得更加脆弱了。
只聽見她低低地嗚咽了一聲,像委屈時小聲叫喚的小獸,聽得尹燦佑一時間手足無措,以爲是自己動作太大把湊崎紗夏給弄醒了。
正當尹燦佑有些慌張,心裡琢磨這該怎麼解釋的時候,湊崎紗夏把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手指悄悄地勾着尹燦佑的袖角,微微發力就這樣攥住了。
等到尹燦佑察覺到被攥住的袖子上傳來的力度,就聽見湊崎紗夏又聲音小小地喚了自己一次。
“燦佑……”
“我在!”
尹燦佑連忙應了一句,只見湊崎紗夏微蹙着秀眉,睜着一雙迷濛而又嬌柔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靄靄的水霧,隨後低低地抽噎一會兒之後這才小聲地說道:
“好痛……”
“哪裡痛了?”
“胃……”
只有在夢裡湊崎紗夏纔會這樣肆無忌憚地說着軟話,不需要再硬着心肝故意給尹燦佑冷臉看。
其實,當她把尖銳主動戳向尹燦佑的時候,她自己何嘗不是也遭受着同樣的傷痛呢?只是她從來不曾把這一面表現給其他人看。
“這是夢嗎………”
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湊崎紗夏在心底再度發出了這一聲疑問,此時她只覺得眼前的環境漸漸清晰了起來,自己在夢中思念的那個人, 嘴裡低聲呢喃着名字的那個人,此刻他的面容,還有手掌心那一抹熟悉的的溫熱,瞬間明晰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原本在湊崎紗夏喊痛的時候,尹燦佑就心疼地直接上手覆在了小腹上,又揉又敷地當起了暖寶寶,沒想到語氣一變,連帶着嬌軟的聲音瞬間驚慌了起來,這才發現女孩兒此時清醒過來了的尹燦佑見了連忙收手,急急解釋了起來:
“我……我在停車場撞見你被送上保姆車,所以就跟着一起來醫院了。”
眼見着湊崎紗夏越聽眼睛睜得越大了,以爲她是誤會了什麼的尹燦佑心下有些驚慌,又開始沒頭沒腦地胡亂解釋了起來:
“我不是跟蹤!我沒有尾隨!我就是看到你捂着肚子被送出來了,以爲你病了,有些擔心所以就坐了出租車跟過來的。”
“我今天沒有行程,運動會我也沒有項目參加,我很空的!”
“我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發現,真的!你經紀人也沒有發現我,我很小心很………”
六神無主的尹燦佑原本還想再繼續解釋下去的,只是湊崎紗夏忽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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