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老頭在想什麼,或者是睡着了。這麼久了,腰都感到有些酸。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已經確認了,我誤把這老頭當成了陳一豎的弟弟了。呼。。。害的我那麼激動的。但是這個老頭是什麼來歷,看似老的不行了,卻能輕易的把我舉過頭頂。還有無形中散發的衝擊波。這小院收拾的有條有理的,估計在這裡住的時間不短了。還有那個大白鳥,會飛的,他竟然能從這種恐怖的魔獸爪下救出我。半魔階位的紋者?應該是吧。不然怎麼能夠從極魔之上的魔獸爪下救出我呢。永噯森林的確是危險的地方,沒有這老頭,我現在估計就成一坨護花使者了。可是爲什麼,白天看不到什麼魔獸呢,難道都是夜間行動的嗎?還有森林入口處,有那麼多的收獸源的商人,永噯森林應該進入了很多紋者吧,可是我一個都沒有看到。這老頭住在這裡,就不怕危險嗎?我記得人家說半魔在這裡面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去的。這老頭難道成魔了?。。。我也挺佩服自己的想象力,成魔了,早就受世人所敬仰,誰還願意待在這麼一個危險的地方呢。估計他是躲避仇家,跟我一樣,才跑到這裡的吧。
“你叫什麼名字?”老頭動了動身子問道。
“我叫默丹。爺爺。”既然沒有威脅,我也就改口,必要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你真的殺了紋者?還被施加了仇恨追蹤?”
“嗯,是一個二級綠紋者。當時有兩個兄弟。他們是文,和甘。文也是二級黃紋者,甘和我一樣,都只有17歲。這個仇人,搶走了我媽媽給我的三貝母,所以我就殺了他,起初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拿回我媽媽的東西。結果,卻殺了他。”皺着眉頭回憶道。
“哦,知道了。”
額。。。。。。
“想成爲紋者嗎?想睥睨凱撒大陸衆羣豪嗎?”老頭拋出了讓我無法拒絕的誘惑。
“想!”毫不猶豫的喊道!
“大聲說!”
醞釀了一下,大喊道:“想!!”
“再大點聲!”
“想!!!想!!!想!!!”我已經紅着眼大吼!
“先去把門前的雜草拔乾淨了,再在這裡挖一個大坑,能容下你就行了。”老頭遍指邊吩咐着。
“額,爺爺。拔草沒問題,但是挖坑,容下我。你是想?”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感覺到眉毛都一高一低了。
“怪我,怪我,哈哈,沒說清楚,挖坑是想去除你身上的雜質!然後就在這個坑裡面血浴!”
“啊?!就在這裡血浴?爺爺您是不是說錯了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問道。估計這老頭又開始戲耍我了。唉。
“先去拔草,挖坑!從現在起,你就要聽我的一切指揮!不能抗拒!”
看着又躺在椅子上的白髮老者,我三分相信,七分不願的去拔草了。忘記問他叫什麼名字了,竟然可以隨便挖個坑就可以血浴。這麼厲害的肯定是個大大大人物吧。肯定是祖族中地位很高的存在吧。是不是犯了什麼大罪,跑到這裡躲難了。亦或者是,粉碎了人家的骨器?我看有可能。
“好了,爺爺,坑也挖好了,您看,大小深度可以嗎?”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是不是在想,我是誰,來自哪裡,爲什麼會在永噯森林。”
我點點頭說:“爺爺,您是不是半魔呀?”
“呵呵,真聰明,我的確是半魔階位的紋者。我的全名是影流卡卡,自封:鬼!”老頭摸摸自己稀疏的白鬍子說道。
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您還真是半魔紋者阿,還有自封名號。也是紫紋祖族的大人物,您是不是躲避仇家,纔來這個地方的阿,您一個人,這麼老了,雖然是半魔,但是在這裡也不好過吧,比如抓走我的大白鳥,您應該不是它的對手吧,我聽說,只有成魔的紋者才能勉強收拾一些並不太厲害的極魔之上的魔獸。而且,這麼大的森林,肯定不只它這一個極魔之上的魔獸吧?您在這裡有多久了呀?”
“是阿,我雖然是半魔了,但還是打不過你說的那個大白鳥,在這裡有好幾百年了。具體我也不清楚,沒有計算過。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罵我且看到我的人。很幸運的是,你還活着。”
“嘿嘿,爺爺別生氣,我不是誤把您當成要殺我的人了嘛,別生氣哦”立刻跑到他後面給這老頭揉揉肩膀。
“我能在這裡幾百年安然無恙,憑藉的就是你口中的大白鳥。它是冰鸞。有名字的,叫漓。並不是所有的魔獸都是壞的,魔獸之間有着最爲真摯的感情。我和漓就像兄弟一樣。你對魔獸好,魔獸會對你千倍好,當然,如果你想取它的獸源的話,嘿嘿。但是,大多數魔獸都是不想看到紋者的,因爲,紋者看到魔獸想的是如何取出他們的獸源!”
“那爺爺,永噯森林,都有什麼極魔之上的魔獸阿?”邊揉邊問着。
“我見過的,就有饕餮!其他的你以後會遇到的。”
“臥槽,饕餮,你看到饕餮竟然沒死?”看着老頭臉都綠了,急忙說道,“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饕餮那種級別的垃圾,遇到爺爺您還不是隻有逃跑的份,我想說的是,饕餮沒有死,而不是說您死。嘿嘿,爺爺別生氣,別生氣,我這手感還行吧,您覺得舒服嗎?”
老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吞吞的走到了院外,看着他佝僂的背影,彷彿隨時都要摔倒一樣。我跟在他的後面,想着:爺爺生氣了,下次說話要注意了。唉。
“小丹,沒有在學院中學習過吧?沒有得到過父愛或者母愛吧,從小也孤僻對吧。你說話不知道分寸,目中無人,爺爺能懂,不怪你,爺爺現在在想,究竟我這麼多年躲在這裡,遇到你,想培養你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老頭轉的眼睛有些溼潤了。
心中一股酸酸的感覺,由心衝擊到鼻子,再反衝到眼眶,使勁的捏捏鼻子安慰道:“爺爺,您別傷心,是我不對,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從小跟媽媽長大的,媽媽對我很嚴格,從來不允許我和其他孩子玩耍。也從來不提爸爸。只是告訴我,爸爸是一個偉大的男人!爺爺您認識我爸爸嗎?他肯定是大人物的,您應該知道的。對了,學院是什麼東西?”
老頭的老眼憋了半天,那滴淚終究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順着臉頰低落在地上,彷彿能聽到淚水與灰塵相遇的絕望。
良久,老頭才隨便抹了一把臉:“唉,沒想到,入土之年,竟還能掉下這恥辱的眼淚。你也不知道凱撒大陸的初始吧。紋者方面的知識也是道聽途說聽到的一點點吧。學院,呵呵。也許在我離開大陸之後的幾年內就被廢除了吧。他們終究還是掌控了凱撒阿!我等無能之輩,卻躲在着深山老林之中苟且。”老頭突然跪下了,“海姆達爾大人,老奴無能,親手葬送了凱撒狂魔的基業!我是凱撒大陸的罪人!如今,天不負我,終讓我可以贖罪!!!”
老頭淚流滿面的匍匐在地。他哭的是那麼的傷心!他沒有回答認不認我爸爸。也沒有說學院是個什麼東西。也想問問他“海姆達爾”大人,是誰,是紫紋紋者尊崇的魔神嗎?就像黃紋紋者尊重的馬諾洛斯大人,他們是一樣的存在嗎?綠紋紋者尊崇的是誰呢?誰掌控了凱撒大陸?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逼得一個紫紋半魔躲在這永噯森林之中。看他這麼傷心難受,也搞的我的心情很不好。我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該怎麼去安慰。
老頭也許是哭夠了吧,就那麼跪着對我說:“小丹,做我的弟子吧,你是我今生第一個弟子,也將是最後一個。我必將能讓你傲視羣雄!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他說,收我做弟子,真想立馬就答應的。可他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估計不是什麼小事情吧。以他半魔的階位,都不敢走出永噯森林去凱撒大陸逍遙。他的仇人,難道是魔嗎?看着他誠摯的眼神,於心不忍拒絕他,又不想無緣無故的就攤上另一件隨時生死的事情,唯唯諾諾的敷衍道:“爺爺,您今天心情不好,我考慮一下吧。明天給你答覆好嗎?”
“小丹,當爺爺求你。爺爺可是半魔!你要想清楚!我可以給你最優越的條件,讓你那個什麼天紋侍仇人跪在你面前求饒!那是何等的榮耀!”老頭努力的想要說服我。
我沒有回答他。是的,您是半魔,跟着您,我也許能一飛沖天。可是,您的仇人。。。唉。轉身走進了屋,躺在了牀上。
爺爺,不是小子不想做您的弟子,而是,您是半魔太厲害,您的仇人比您還厲害。我想媽媽,我想怡,我再也不想過這種被人追殺,奔逃的日子了。
清晰的聽到,屋外院內,老頭沉重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