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你會信？】
“不是人？”陳諾笑道：“我怎麼理解這句話呢？是氣憤而誇張的比喻人性？還是字面意思？”
方援朝皺眉。
“那就說說，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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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收音機裡，音樂悠揚。
窗戶前，溫暖的日光灑進來，落在了靠在躺椅裡的白鯨身上。
她的身上還披了一條毛毯，毛毯已經在日光之下變得溫熱。
眯着眼睛聽完了一曲歌曲，白鯨睜開眼睛來，她從躺椅下摸出了那個鈴鐺，在手裡看了一眼後，輕輕的舉起，晃了兩下。
叮噹，叮噹，叮噹……
隨着這古怪的聲音傳出去，聲音彷彿滲透到了房間裡每個腳落，滲透過了牆壁，天花板……
白鯨站了起來。
她清楚的“看”見，客廳裡坐在壁爐前的護士再次昏睡了過去。
辦公室裡捧着一本書的醫生也睡着了。
白鯨輕輕巧巧的走到了牀前，只用了一隻手就把那張看起來非常笨重的大牀挪開，然後輕輕的掀起了地上的一塊地板。
這是一條暗道。
這個老婦人手裡舉着一盞燈，緩緩的走進暗道，沿着臺階一路往下。
一個螺旋狀的臺階一路往下探去，很快就到了地底。
這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密室。
大約目測看來，不低於兩百平米的面積。
四周是一排排金屬的儀器，上面還有亮着的燈光。
一側的控制檯上，是兩個屏幕，上面有一串串弧形的符號緩緩的滑動，如同海浪一般。
而就在這個房間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大約有接近三米高的圓形玻璃器皿！
裡面注滿了半透明的淺綠色的液體，看起來粘稠，而且佈滿了氣泡。
其中，赫然浸泡着一具男性人體！
這個人體看起來已經非常老邁了，全身赤裸，瘦骨嶙峋，毛髮稀疏。
就在他的腦袋上，還緊緊的箍着一個彷彿金屬鍋一樣的東西，包裹住了他的頭頂，上面還有一些細密的金屬針頭，直接扎進了這個男人的頭皮裡！
此外，在他的四肢上，肘部，手背，還有軀幹上，後背脊椎骨，以及腹部，都切開了一些小口子，有一些半透明的塑料細管接入其中……
彷彿整套設備是一套維持生命的巨大儀器。
白鯨站在控制檯的屏幕前看了會兒，上面的各種指數，生命指徵，都被她熟練的檢查一遍後……
白鯨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走到了旁邊的冷藏櫃裡，拿出了兩大包血漿來，然後又走到了另外一個儀器旁，按下按鈕，開啓蓋子，將血漿放置了進去……
做完這些後，白鯨回到了控制檯，又輕輕的切了一下屏幕的畫面。
“親愛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會以爲我忘記了吧？”
白鯨對着控制檯上的一個話筒，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輕輕笑着說着。
她溫柔的眼波，就看着玻璃容器裡的那個身影。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能聽見，和我說說話吧，親愛的。
怎麼樣？新鮮的血漿，是不是非常美味呢？
我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你就很喜歡說，那些紅酒看起來就很像鮮血。
我記得你還和我說過吸血鬼的傳說故事……”
白鯨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絮絮叨叨的又說了會兒別的。
她的語氣輕柔，而帶着一種詭異的深情。
“……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醒來了，離開這個讓你討厭的地方。我已經快要完成所有的事情了。
到時候，你會活過來，醒過來……
至於我，我也有一個計劃，能讓我恢復生命力。
到時候，我們就又可以像當年一樣，快樂的在一起了。
別這樣親愛的，我有我的計劃，別擔心，它一定會成功的。
我會讓你復活，讓你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當然了……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配得上你的實力等級。
掌控者！
怎麼樣？
雖然可能比你當年的實力要弱一些，不過，以你的天才，只要你復活後，用上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復到你巔峰時期的水準了。
相信我，不會用很久，你就可以在陽光下抱着我了。
嗯……事情出了一點點偏差……不過，很快就會解決的，會搞定的。”
說完這些，白鯨用溫柔的眼神看着玻璃器皿裡的那個男人……
終於……
面前的操控臺的屏幕上，緩緩的，自動出現了一個短句：
“謝謝你，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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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個大活人泡在罐子裡！定期，用鮮血養活着那個罐子裡的人！！
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已經弄明白了！
那些鮮血，都是電將軍的！
那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謊言，利用了她身爲電將軍養母的身份，欺騙了電將軍，說是什麼能力者的需要，什麼研究還是什麼東西的，讓電將軍定期會抽出一些血來給她！
她在用電將軍的血，餵養着那個被她藏在罐子裡的活死人！”
方援朝陰沉着臉冷笑着訴說。
陳諾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
奪舍？
電將軍的血！
黑白米粒的奪舍功能，唯一的限制就是血緣關係！
難道電將軍的養母，想用利用電將軍復活什麼人？
那個人和電將軍沒有血緣關係，所以……
用電將軍的血，輸血過去？
陳諾不懂這個辦法行不行的通。
但……聽起來，似乎就很危險了啊！
“所以，你知道這個黑色玉石到底是什麼作用的？”
“……知道一點，但不太清楚。”方援朝咬牙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諾皺眉。
“你以爲那個女人，在房子下面藏了這麼大一個秘密，難道就靠她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一切？
別的不說，日常的清理，打掃，還有一些東西的搬運，難道她都會親歷親爲麼？
不！
她需要有人幹活的。
而那個地方，我是最好的人選。
那個女人不是人！她是能力者，她能控制別人的精神，控制別人的記憶！
每一次，她都會讓那個房子裡的醫生和護士都昏迷，然後讓我跟着她進入地下暗室裡。
用她可怕的能力控制我，讓我幹活……
等我幹完了活兒後，她還會用特殊的能力，清除我的記憶！！
這些年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否則的話，我的記憶早就應該恢復了！
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被她派去做這些秘密的事情，然後被她清除一次記憶！
我的腦子都快被她弄壞了！
我總是健忘，總是想不起很多事情，甚至還經常頭疼！
我甚至總覺得我的記憶混亂，整個人，有時候就像個瘋子一樣！”
陳諾深了口氣，努力消化着這些信息，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這一切的？又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特麼怎麼知道？”方援朝搖頭：“可能，她每次刪除我記憶，就像一次次的擦寫，擦寫，擦寫……
但是就那麼一次，可能出現了一些意外。
也許是我的大腦被擦寫太多次後，產生了抗體？
也有可能，是擦寫太多次而造成了失誤？
反正有那麼一次，她的擦寫沒有能徹底刪除掉我的記憶，我當時就已經清醒過來了！
然後我目睹了一切，也聽到了很多她的胡言亂語。
最後，我找了一天時間跑出去了……
她其實偶爾會離開那個房子，但是房子裡的人都不知道，被她弄暈過去了。
那次我沒暈過去……我感覺我的大腦被她用那種能力擦寫太多次，已經出現了一些可怕的變化……
那次她弄暈所有人的時候，我沒暈過去。
然後，我就趁機跑掉了。”
陳諾沉默了一會兒：“你跑掉就跑掉……你爲什麼要偷走那個黑色的玉石？”
方援朝看了看陳諾，皺眉道：“因爲我聽到了那個女人說，這個東西，可以殺死電將軍！
我的命是電將軍救回來的，他給了我命，給了我安定的照顧和生活……
我欠他的！
所以，我想救他的命。”
陳諾心中一震！
這……還真是典型的方二哥的做派了啊……
砰！！！
鐵門忽然被一腳踹開了！！
電將軍面色鐵青，大步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臉上的肌肉都在扭曲，抖動着。
他走到了方援朝的面前，看着方援朝驚訝的表情！
電將軍雙拳攥緊，狠狠的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把你……剛纔說的……全部！全部的話，給我重說一遍！
當着我的面，重說一遍，老方！！”
方援朝愣了幾秒鐘後，豁然扭頭看陳諾：“你！你不是那個女人的手下？！”
陳諾嘆了口氣。
電將軍咆哮一聲，上去一把抓住了方援朝的衣服，怒喝道：“說啊！！老方！！！”
方援朝瞬間就明白了什麼：“你……剛纔一直都在聽，對麼？”
“我讓你說啊！！”
“再說一遍有意義麼？你明明都聽到了。”
“你撒謊！你一定是……”
“我是不是撒謊，你能判斷出來。”方援朝嘆了口氣，反手抓住了電將軍的手腕，一點一點的把他捏着自己衣服領的手掰開。
電將軍身子一震！
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然後咬牙道：“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而是要跑？
你可以……”
“我說了你會信麼？”方援朝反問了一句。
電將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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