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諸神的黃昏，毒龍與它的馬仔們
阿斯加德，神庭所在。
這裡是位於世界樹的頂端，有金碧輝煌的宮殿並伴隨終年的煙雲縹繞，祥和氣派與前所未有的輝煌。
衆神居住在這裡，也享樂於此。
但總有例外。
比如在神殿一側，狡詐之神，亦或者火焰之神正在一個恐怖的煉獄中遭受着酷刑。
那是一條巨大的毒蛇倒吊在‘煉獄’上空緊盯着洛基，而洛基則被類似繩子的事物捆綁着無法動彈。
毒蛇口中滴下恐怖的毒液，不斷的腐蝕着洛基的臉。
洛基在慘叫，而他身旁唯有陪伴的妻子西格恩哭泣着一直拿着一個碗接着毒蛇滴下的毒液，以此想要讓丈夫能夠免受這持續不斷的痛苦。
然而碗總有裝滿毒液的時候，所以每一次接滿毒液，洛基的妻子便需要倒掉其中的毒液，而在這個間隙的時間，洛基則還是會被毒液一直侵蝕腐爛臉龐。
這是來自神王奧丁的懲罰。
在這煉獄的空間，任何人都無法使用神力。
而洛基的妻子是唯一可以減輕洛基刑法的又一種刑法。
看似他的妻子是在爲他減輕痛苦，其實他的妻子身體早已不受控制，在這個空間她的妻子能夠做出的動作便是一直如此。
受罰的不但是洛基，他的妻子亦是如此。
同時，用來捆綁洛基的事物，還是洛基與西格恩的兒子納爾弗的腸子。
是的，這根繩子一般的事物，正是奧丁讓洛基與巨人的兒子巨狼芬里爾殺死他與西格恩兒子納爾弗而後得到的血腥事物。
在殘忍上，奧丁可以說已經將一切都做到了極限。
洛基一家現如今幾乎就沒有一個能好的。
死的死，放逐的被放逐。
唯一還算好的只有洛基的女兒海拉了。
畢竟，洛基的女兒海拉在出生時就因爲長相實在過於醜陋，被奧丁給流放到了有着霧之國、死亡之國之稱的赫爾海姆。
美其名曰讓其成爲死之國，冥界的唯一女神。
以此，她與地獄犬加姆早已成爲了實質上的冥界統治者。
洛基用計殺死了奧丁的兒子光明之神巴德爾，面對爆怒的奧丁，洛基落得如此下場諸神幾乎全都是選擇了冷眼旁觀。
畢竟，洛基善妒，又出了名的妄自尊大、喜歡捉弄諸神，因此在諸神中可謂是敗壞了一切人品。
所以，諸神根本就不可能給祂求情。
時至今日，洛基已經受罰千年。
或許早已麻木與習慣了痛苦，面容被毒蛇腐爛的洛基只是怨恨的望着血色的空間上空。
因爲就在那裡，神王奧丁正冷眼的俯瞰着洛基。
“洛基，你可認錯？”空間內響起了獨眼奧丁那威嚴的聲音。
“錯？”
洛基瘋狂大笑。
“如果要說有錯，那也應該是我當初就不該幫助你取得神王的地位！”
“僞善的奧丁啊！你可曾還記得我們混合着血液飲下的蜜酒？伱可曾記得自己當初對我的承諾？”
“哈哈！別人以爲你是神王，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個騙子，無恥之徒！”
洛基譏笑着，仇恨的看着奧丁。
奧丁面色平靜。
“我記得，但你可有哪怕一點記得我以前對你的好？”
“洛基啊！這一切都是你的嫉妒與本性的狡詐害了自己，而不是我。”
“在你謀害我的兒子巴德爾時，你可曾有想過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可曾哪怕有一點記得我以前對你的好意？”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犯下的罪孽。”
聽着神王奧丁的話，洛基面色不改，反而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看看啊，這就是我的兄長，僞善的神王奧丁！”
“哈哈哈！奧丁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與命運三女神的交談！”
“我可是混亂之源啊，諸神黃昏的罪魁禍首！你當我都不知道嗎？真當我是傻子嗎？你個僞善者！”
“我早就想通了，是你！是你把我逼到這一步的，是你一步步引誘我做下這一切的！僞善者奧丁！”
洛基笑着，瘋狂的嘲笑着奧丁。
奧丁略微皺眉，然後突然嘆息。
“洛基，如果你真偷聽了我與命運三女神的交談，我想你肯定沒有聽完一切。”
“我太瞭解你了，洛基啊！我從未想過害你。”
“就算命運三女神強烈請求，我始終也沒有想過要對你做些什麼啊！”
“我想要拯救你的命運，將一切禍源，也就是你與女巨人安格爾伯達生下的三個孩子放逐！”
“因爲，預言中第一次清晰的感應到了它們纔是諸神黃昏的主要因素，爲此我早已做出打算。”
“可是啊！洛基你終歸還是破壞了我的一切籌劃，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巴德爾，我無法拯救你，所以囚禁你或許便是最好的辦法！”
“我沒有殺你，這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寬恕了，洛基~”
看着血色空間上空的奧丁，有那麼片刻洛基呆了呆，不可置信道：
“我與安格爾伯達的三個孩子？”
“所以，海拉被你放逐冥界的原因就是這個？”
奧丁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就算我是神王，我也根本不可能僅靠着所謂看不見摸不着的預言殺死剛出生的海拉，更何況它還是你洛基，我兄弟的孩子。”
“放逐冥界只是當初唯一的選擇，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失算了。”
“呵呵？你也會失算？”洛基還在權衡奧丁話中的真實性。
“沒有人全知全能，我雖然是神王，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的事是我無法辦到的。”獨眼的奧丁顯得很平靜。
“呵~就算我相信你的話又如何？事已至此，我還能被你原諒從這裡出去不成？”
洛基再次譏笑。
奧丁沉默以對。
是的，奧丁根本就不可能放洛基出去的。
這既是因爲洛基殺了自己的兒子，又是因爲奧丁已經恐懼那諸神黃昏的預言與命運。
他要阻止這一切，必須阻止這一切。
看着奧丁的表情，洛基知道自己真的沒有了機會。
隱藏心底的不甘與怨恨，洛基儘量平復心情，然後這才又道：
“那麼，我親愛的兄長，神王奧丁啊，你現在找我難道僅僅是想要聊天以此發泄自己內心的不安嗎？”
“亦或者只是來看我有沒有脫困的可能？”
“呵！是這樣，沒錯了。嘖嘖嘖，奧丁啊，你還是那麼膽小啊！神王？你可真是笑死我了。”
“是啊！如果我能夠離開這裡，奧丁我可以發誓，我一定會毀滅這個世界的！你知道的，我現在對你，對你們這些虛僞的諸神只剩下了無盡的怨恨！”
“或許有一點奧丁你還真說對了，我本性就是如此，嫉妒？狡詐？作惡？這些的全部才成就了現在的我。”
“對啊，我就喜歡看見別人在我的面前露出痛苦的樣子，看啊，那多有趣啊，而這一切都是我的傑作，多麼完美，多麼有成就感？不是嗎？”
“以前與華納神族戰鬥，我可是靠着這些爲你取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奧丁你總不該忘記了吧？”
“哈哈哈！但是就是如此罪惡的我，卻是你奧丁的兄弟，真不知道諸神是怎麼看待你的！”
“.”
洛基一直不斷的喋喋不休，好似在有意激怒奧丁一般。
只是可惜，奧丁僅僅是一直冷眼的注視着他。
洛基說着說着，最後神情竟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奧丁，我與安格爾伯達的三個兒女是否都已經被你害了？”
奧丁不答。
洛基臉色開始浮現戲謔，又道：“因爲諸神黃昏的預言，奧丁，你是不是正打算對所有巨人族下手？亦或者你已經毀滅了巨人的國度？”
奧丁依然不答。
這一刻，洛基笑了。
笑的很開心。
血色的空間中，他笑的從未有過的開心。
“哈哈，看啊，我們的神王，偉大的奧丁，竟然一件事都沒能做成！哈哈，你算個什麼神王？”
“還想要阻止諸神黃昏的預言？”
“奧丁，我感覺到了，這個世界距離毀滅已經不遠了，而我必將在這之前脫困！哈哈哈~~~”
“.”
洛基瘋狂的大笑着，神王奧丁則面無表情的關閉了鏡像的神力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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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內，輝煌的神殿中。
此刻奧丁早已換了另外一副面孔。
他看向了神殿內數百位聚集的諸神。
而此刻，這些神明全部都神情凝重，一言不發。
“洛基所言的瘋狂一切我想你們都看見了吧？那麼，接下來你們還有誰反對我的決定？”
“我沒有意見！”雷神托兒第一個出聲站了出來並支持自己的父親。
“我也沒有意見。”弗蕾神態柔和，身側飄蕩出勝利之劍的光芒。
“冥界必須攻破，海拉的死將是我們打破諸神黃昏預言的第一步！”
尼奧爾德語氣嚴肅站了出來。
“庇佑巨狼芬尼爾的巨人國也必須毀滅，阿薩神族那裡由我去說服，不贊同者與反抗者將由我與女兒以及支持者們全部處決！”
“神王奧丁啊！那異域的毒龍就交給你了。”
“中庭世界的人類、亞爾夫海姆的精靈，還有瓦特阿爾海姆的侏儒早已不堪其害，更別提它正在地下時不時藉機啃食世界樹的樹根，現在我們必須儘快消滅祂！”
“是的，現在已經沒有遲疑的時間了。”
“巨人族肯定早已和那毒龍有了聯繫，他們仇恨諸神殺死了巨人夏基，更仇恨您放逐女巨人安格爾伯達的孩子，更別提此前兩族神戰時那些被我們殺掉的巨人！”
“雖然這麼說有點傷了我們與華納神族的感情，但華納神族中真的有太多的巨人神明瞭，而且祂們還特別親近巨人國！”
“再者，洛基本就是巨人神明，他既然被預言與諸神黃昏有關，那麼整個巨人族絕對都是隱患！三個與女巨人的孩子竟然都與諸神黃昏有直接關係，這本就證明了一些問題。”
“是我們諸神的善意被這些惡徒利用了，現在對於這些惡徒，我們早已不能再有慈悲！”
“都感受一下吧，我們的世界，我們的偉大的世界樹，一切魔法的來源，祂正在哭泣！那黑龍正在撕咬祂！我們必須立刻行動起來！”奧丁之子，獨臂的戰神提爾怒吼道。
聽到提爾的聲音，諸神頓時此起彼伏的應和出聲。
“對！我們不能繼續心存僥倖與仁慈了！”
“殺死毒龍！消滅巨人國，殺死一切阻攔我們挽救世界的反抗者！”
“這是諸神的戰爭！只有進沒有退！”
“.”
看到一羣諸神終於相信了預言，也終於走到這一步的奧丁終於長舒一口氣。
雖然事情曲折，但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太容易。
不過這一切還得感謝洛基的瘋狂啊！
當然，也得感謝那異域毒龍萬年間的再次興風作浪。
諸神終於走出了那溫柔鄉，終於短暫的忘卻驕奢淫逸。
他們還有着諸神的最後一點理性。
終歸是沒有自大到徹底墮落下去。
放逐洛基的孩子，甚至謀害與洛基周圍一切有關的人與事。
這些年來，奧丁都快被諸神扣上暴虐的帽子了。
這一切，完全是因爲諸神根本還難以相信所謂那諸神的黃昏竟然可以跟自己人掛上關係。
一開始不是諸神黃昏來自異域邪神的威脅嗎？
洛基被罰是應該的，但針對孩子與一些無辜的人與神並扣上祂們與諸神黃昏有關，這算什麼？
諸神覺得奧丁或許太過在意諸神黃昏的預言，所以整個人都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
疑神疑鬼以及暴虐，一度都快成爲奧丁在諸神心中的負面形象時。
異域毒龍又一次出現並禍害世界了。
而且跟着的還有直到洛基的三個孩子，他們也一同開始針對諸神，甚至殺害一些諸神，這時諸神終於驚醒了。
異域的毒龍並不是變乖巧，甚至徹底害怕了諸神。
他謀劃了一切，在這萬年中，在這諸神沉迷享受的時候，祂陰謀策劃了一切。
是的，諸神把大帽子全部扣在了伊格的頭上。
甚至一度覺得伊格有引導命運之類的能力，是他誘導了諸神世界出現威脅諸神的因素。
是祂利用誘導了洛基，讓洛基出軌邪惡的女巨人，然後才誕生了那三個怪物的孩子。
不然，兩個巨人，一個還是神明爲何會生出那麼怪異荒誕的三個傢伙啊。
巨蛇耶夢加得與巨狼芬里爾，諸神還能理解，畢竟諸神世界本就有類似生出異類巨人巨獸的先例。
但海拉的形象就徹底的是個怪物了。
一半臉與身軀美麗如神明，一半臉與身軀腐爛與枯骨如惡鬼。
這是巨人和巨人神明能生出的孩子？
對了，這一定是異域邪神玩弄了命運，是祂利用了邪惡的手段，是祂誘導了洛基，然後才誕生了與諸神黃昏有關的三個怪物。
異域邪神無法從外面攻破諸神世界，就想辦法從內部瓦解諸神，從而攻破界域壁壘？
其心何其險惡！
總之，此刻的諸神已經認定了這一切的主導者就是巨蛇伊格，祂們口中的毒龍尼格霍格。
當然，諸神也不排除，這異域邪神的毒龍還能與外界的異域邪神聯繫。
唯有這樣，祂們才能想通爲什麼被諸神打的抱頭鼠竄的毒龍突然能夠平靜萬年的開始用計謀謀害諸神世界了。
畢竟，早在這之前，伊格在諸神眼裡雖然強，但腦子並不好使。
因爲萬年前每次毒龍出現都只是到處亂跑而已，並且一亂跑霍亂衆生，那麼它都會很快被諸神發現然後就是一場單方面的被羣毆。
所以，那時次數多了，伊格就被諸神看輕了。
認爲它只是一個空有強大力量但卻是野獸一般沒有腦子的傢伙。
所以，在伊格躲入中庭世界的深海時，諸神也就放過了它。
對的。
不是諸神不知道他已經躲在萬丈深海甚至忘了他。
而是因爲諸神在海中並不好施爲，覺得只要它不出來，那祂們也樂得輕鬆。
畢竟伊格防禦和恢復能力太強了。
每次重傷累累，過幾百年又能出來霍霍。
弄得諸神都有些嫌煩。
另外戰鬥期間，諸神也要萬分小心，就怕沾染伊格的毒霧。
那沾染一下不死也要半殘好久。
爲此，這萬年的平靜也是諸神樂於看見的。
只是，諸神是平靜安寧的享受了萬年，但現在猛然回過頭來一看。
好傢伙，洛基害死奧丁的兒子好似就有異域邪神的誘導，另外雖然它受罰了，但他那三個兒女卻也全部意外的成長起來，並且與異域邪神那毒龍一道成爲了現在衆神的頭號大敵。
他們成長太快了。
僅僅一千年左右啊，這三個傢伙跟着毒龍尼德霍格幾乎把整個諸神世界的凡人信仰之地搞得一團糟。
甚至，整個過程中已經有好幾位弱小的神明被害。
諸神開始重視了，也害怕了。
然後纔有了神王奧丁將諸神聚集在一起，同時套話洛基的這一切。
奧丁就是要讓諸神看見洛基的瘋狂，讓他們知道洛基這個狡詐之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兒女與巨人族的。
是的，洛基竟然真的認爲自己的兒女與巨人族將成爲他脫困後毀滅諸神的臂膀。
這一刻，諸神沉默了，也害怕了。
是的，它們不再選擇退縮，這一次必要把一切霍亂世界的根源斬殺殆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