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孩子嘛？”
當李清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是十分忐忑的。
腦海中的回憶停止在了雪靈兒閉上雙眼的那一刻。
而後續的故事，李清凡完全不知曉。
從上一次發現自己存在着記憶被遺忘的情況後，李清凡對這些事情，尤爲的謹慎。
因此，對於這個小女孩的身份，李清凡很想知道。
但李清凡又擔心，又害怕。
他的內心確實很忐忑。
他希望這是自己的孩子，又不希望這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那他就算是辜負了柳詩柔，那個在遠方等着自己歸家的愛人。
如果不是，那李清凡會感到失望。
因爲自己辜負了眼前這個女人。
然而雪靈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希望她是你的女兒嗎？”
這個問題，讓李清凡陷入了兩難。
如實回答，卻又不一定是自己內心所願意的。
思索了片刻，李清凡只能遵從內心的說道：“如果是，我便養。”
聞言，雪靈兒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就在雪靈兒即將開口之時，女童突然問道：“你是我的爸爸嗎？”
這一問，讓李清凡愣了下。
接着，李清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但可以看的出的是，李清凡在看向女童的眼中，充滿了溫柔。
這樣的溫柔，只有在面對柳詩柔時，才曾有過。
女童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回答道：“我叫李念凡，小名飯飯，吃飯的飯哦。”
聞言，李清凡啞然一笑，被李念凡的可愛萌到了。
當即，李清凡摸了摸李念凡的頭，說道：“飯飯你好呀。”
李念凡甜甜一笑，道：“飯飯很好哦。”
這給李清凡再次逗笑了。
而就在這時，雪靈兒突然說道：“飯飯乖，先去玩好嘛？”
李念凡乖巧的點了點頭，跟李清凡說了拜拜，就轉身抱着娃娃跑去玩了。
而等到李念凡走開後，李清凡看向雪靈兒，再次問道：“她是我的女兒嗎？”
雪靈兒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是，但也不是。”
這個回答讓李清凡有些愕然。
所以究竟是還是不是？
李清凡的表情，雪靈兒能夠料到。
因此，雪靈兒爲李清凡解釋道：“飯飯是我生的，也有你的血緣，但卻不是我們相愛的結果。”
聽到這話，李清凡更不明白了。
雪靈兒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變得有些支支吾吾的。
這時，修羅王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清凡擡頭望去，修羅王正緩緩走來。
當修羅王走到了二人跟前，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咬了一口梨，開始說道。
“那小女娃是你們倆的種，但不是你跟這血海之靈交配後誕生的，而是血海之靈收集了你的血液，融入血海菩提果中，所製造的靈。”
言罷，修羅王還特意看着雪靈兒，說道：“想不到你居然能避過規則，保留前世的記憶，着實讓我有些吃驚啊，血海之靈。”
聽見這話，雪靈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低着頭沒有說話。
而李清凡則是一臉震驚。
雪靈兒也保留着前世的記憶？
怪不得，雪靈兒會認識自己！
因爲按照前世的時間線，雪靈兒是在末世的第四年才與自己相遇的。
這也就解釋得通，雪靈兒爲什麼會記得自己了。
李清凡看向雪靈兒，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雪靈兒看了眼李清凡，這才嘆氣道：“前世得知你戰死諸神殿的消息後，我不敢相信，因此特意潛入了諸神殿，並在天河旁發現了你殘留的血跡。”
“爲了復活你，我翻閱了大量古籍，最終得知了以血注入血海菩提果，然後再將自己作爲母體，將你重新生育出來的方法。”
“從那以後，我便精心培育血海菩提樹，待到結果後，將你的殘血注入了菩提果中。”
“隨後，我又將血海菩提果食下，最終懷了飯飯。”
說到這裡，雪靈兒突然停頓了下。
李清凡焦急的問道：“然後呢？”
雪靈兒這才繼續說道：“然後，我懷有飯飯，便從邪帝那裡得知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李清凡真的快被雪靈兒急死了，說話總說一半的。
雪靈兒看了眼修羅王，又看了眼不遠處樹下的申公豹和裴旻，緩緩說道：“有人要施展時魂重生術。”
“時魂重生術？”
李清凡疑惑。
修羅王給李清凡解釋道：“時魂重生術，就是讓指定的靈魂，跨越過時間長河，回溯道指定的指間，並帶着所有記憶回到指定時間的肉體上，從而造成重生的效果。”
聽到這裡，李清凡已經是震驚無比了。
原來自己重生，並非偶然？
雖然從柳詩柔一家重生這件事上，李清凡也能猜測到幕後有所緣故，但他此刻還是十分震驚。
但李清凡並未急着問，反而問雪靈兒道：“那然後呢，你也是被這個術重生的？”
聽到這話，修羅王突然罵道：“傻徒弟，你覺得她要是也通過時魂重生回來的，你女兒還在嗎？”
聞言，李清凡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震驚。
“難道說……？”
似乎是在印證着李清凡的猜想，雪靈兒點了點頭。
修羅王這才說道：“所以我才說我這徒媳讓我吃驚，她竟然敢懷着那小娃娃，利用時魂重生的魂流，扛着被撕碎的風險，硬生生的回到了你這個時間點。”
李清發此刻已然是震驚的無言以覆了，看向雪靈兒的眼中，滿是憐惜。
時魂重生是什麼，李清凡還不清楚。
但魂流，李清凡是知道的。
那是無數紊亂的魂氣交織相撞，所產生的流動氣體，而這種氣體，不論是什麼樣的人進去了，就只有一個結果，被撕的粉碎！
可雪靈兒爲了回來，居然頂着個大肚子，就這樣衝入了魂流。
而這樣做，就是爲了自己？
說實話，這樣的行爲，不論是誰，都會感動。
即使是對柳詩柔有着堅定的心，但此刻的李清凡也是有些動容了。
想到這裡，李清凡抱住了雪靈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修羅王在一旁吃着梨，看着這一幕，也是露出了笑意。
其實不論怎麼說，雪靈兒的行爲，着實瘋狂。
當初自己的神魂在魂流中看見雪靈兒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因爲自古以來，沒人敢用肉身去撞擊魂流的。
當後來獲取了關於李清凡前世的經歷後，修羅王也懂得了這個血海之靈爲什麼如此了。
因此，這也是修羅王爲什麼對此番血海空間之行，有恃無恐的原因。
畢竟這空間之靈都是你的小情人，這尼瑪還有什麼難度？
想要掌握這個空間，不是分分鐘的事？
就連修羅王都有些嫉妒李清凡了。
這運氣啊，就是放他們一脈的初代身上，都不曾有過。
他們這一脈，是出了名的點背。
但凡加入這一脈，開啓了這條道路的修行，最終都是倒黴透頂的。
因爲運氣來自天地，而實際的掌控着，來自諸神殿。
這時，李清發也鬆開了手，臉上也滿是複雜之色。
對於雪靈兒，他回去以後該如何交代？
雪靈兒爲了自己冒着風險，還幫自己生下一個孩子，這換哪個男人，要是拋棄了，都他孃的跟人掛不上號了。
而且，剛剛昏迷中，後續的記憶也隨之恢復。
雪靈兒雖然是靈，但她確實將少女的身份交給了他。
李清凡自問不是個混蛋的人。
前世是因爲還沒認識柳詩柔，所以纔對雪靈兒下了手，然而可笑的是，雪靈兒在與自己那一夜後，也不見了蹤影。
而雪靈兒見李清凡這幅模樣，似乎也是看透了他的心事。
她淺淺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她在心中暗道：“只要能在你身邊，那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