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愣住了不過隨即苦笑道,“都怪我,她一直表現得太乖巧,我感覺不對勁兒,但是卻沒有深想,原來她竟然早就都知道了……”
如此說着,心底的難過,卻一下子蔓延了出來。
顧顏看到謝鸞難過,她心裡面也不好受,但是,謝鸞太善良,有的時候,難免心軟。
早點看清楚白未央的真面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幾個人聊了這麼久,纔開始點菜,不一會兒,服務員依次把菜端了上來,隨後退出去,關上了門。
顧顏給謝鸞盛了一碗飯,輕聲問道,“媽,過去的事,你想起來了多少?等我過段時間從王家屯回來,繼續給你按頭部。”
“想起來的不多,而且都是斷斷續續的片段,”謝鸞揉了揉頭,隨後看着顧顏,眼睛彎了一下,“小顏,其實我現在才記起來,你的長相像我母親,但是你的格跟脾氣,卻很像我爸爸。我爸爸他做事雷厲風行,卻又有自己的聰明跟獨特的法子,每一次都會把對方給整得跳腳,任何虧也不吃。”
顧顏聽得愈發地對這位外公好奇了,當然了,還有外婆。
她興奮地說道,“媽,等你都記起來後,我可要去見見外公跟外婆。”
顧顏沒有發現,在沒有做親子鑑定的況下,她已經完全地承認了自己的份。
因爲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
謝鸞跟白長樂因爲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心正激動着,並沒有注意這個細節。
只是陸野卻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媳婦兒。
還是那種感覺,他感覺小媳婦兒有秘密,不知道是什麼秘密,總之,應該是她很介意的事。
而且,哪怕親子鑑定還沒有做,顧顏好像已經篤定知道了結果。
謝鸞跟白長樂一直懷疑這件事,他們對白未央也不親,對顧顏天生又有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在加上現在兩個人剛接觸到這個事實,哪怕沒有親子鑑定的結果,他們也已經開始選擇了相信。
這是一種十分神奇的感上的直覺。
只不過顧顏那邊……
陸野看了看顧顏臉上的笑容,他的心也跟着一鬆。
不管怎麼樣,顏顏開心就好,快樂就好。如果有什麼事,那麼就讓他去解決吧。
而這個時候,聽了顧顏的話,謝鸞臉上的溫柔卻一點一點地抹去了,隨後,她低垂了眼,輕聲說道,“小顏,我不知道我媽媽哥哥他們在哪裡……不過,我父親,他已經長眠地下了。”
顧顏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在一起地渲染起了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悲傷。
這種感覺,好像前不久剛有過。
她擡起頭,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謝鸞,“媽,你不是沒有完全想起來嗎?怎麼會……”
“我十幾歲來省城的時候,受了重創,的確事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我懷中踹了一張跟我父親的照片,我公公他們也不會找到我。後來,在一處烈士紀念碑處,看到了我父親的照片。”
這個事太突然,顧顏感覺心頭堵得好難受。
而這個時候,陸野在桌子底下踹了白長樂一腳,讓他趕緊活躍一下氣氛。
白長樂看到母親跟妹妹都很低落,他立刻說道,“媽,恢復記憶的事你不要着急,當務之急,是你要先健康起來,把過去的事都想起來。而且我外公參加的那場戰役,特別慘烈,他到底有沒有犧牲,我們也不知道,或許他還活着呢。等你記憶恢復了,所有事都解決了,我們就一起去找外公,還有外婆以及舅舅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