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炎靜靜的坐在仙樹之下,他的眼神凝重,卻又顯得黯淡無光。
小院此時悄然無聲,似乎陷入了一種悲傷的氣氛。
吳炎仰望天空,虞陽城外,窮奇一族的空天艦隊停滯在空中。
城裡城外一片歡騰喜悅之景,似乎在慶祝些什麼節日。
今日,對於虞陽城的那些下層人們來說,是強大而又仁慈的窮奇一族賜予他們物資的時刻。
窮奇一族給予虞陽城大量的修煉資源以及數百年的庇佑,讓他們不在被獸潮危害。
看着這一副繁盛的樣子,吳炎自嘲的笑了,笑得很是痛苦,可眼神卻不再像以前一樣,此刻多了一絲希望。
“希望他能知道成功,或許,能成爲女帝那樣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顧辰軒無比信任,哪怕對方只是許下了口頭的承諾。
沒有任何保障,沒有任何契約,他依舊是相信那個男人。
如果是過去,那個桀驁不馴的他,哪怕顧辰軒拿着那塊玉璽站在他面前,他第一時間做的事情,恐怕是殺人奪寶。
而如今這個在陰影之中徘徊的數千年的金仙,選擇全面相信顧辰軒。
“或許這也有着我的一絲愧疚,多少年,我都不曾有過這種期待。”
“過去我總是因生死而懼,哪怕是女帝這種強者,也終究消亡。”
“可我還是太天真,那些強大而偉岸的人,就怎麼可能真正逝去?”
“古人說的沒錯,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
就在這個時候,他站起身來,渾身氣息開始上揚,似乎突破了什麼限制。
他背後的那一顆道果越發明亮,似乎有着一個乾天世界在其中沉浮。
那虛幻的世界顯得極爲真實,似乎下一刻就要走出九天清氣,化成一個真正的世界。
每一位金仙都有着自己的道,而他們的道果,能夠演化一個虛擬的世界。
在那個虛幻的世界,他們就是天道,他們的道延伸出其他的道,覆蓋萬千。
而當一位金仙真正突破了自我,將自己的道果演化出一個真正的世界,那麼他就超越了金仙的層次。
抵達了天尊的境界。
將有資格和女帝,妖皇,九幽魔主等等強者站在一個境界之上。
如果現在有其他的金仙觀察到吳炎現在的狀態,定然會震驚至極,因爲這位金仙似乎要突破那個限制,抵達更高的境界。
而這一切並沒有多少人察覺到,就如同一顆種子,默默的生根發芽,
或許唯有吳炎成道的那一天,纔會有人知曉他的存在。
被顧辰軒侵染的窮傲坐在主艦之上,此時已經化爲了人形,雙腿自由的下襬,他在衣袍獵獵作響中,靜靜地看向吳炎。
他的眼瞳之中,無數的混沌似光芒閃爍,他能感受到那位城主,此時發生的蛻變。
道心蒙塵數千年,現在終於得見曙光。
而吳炎自己都沒發覺爲什麼那麼信任顧辰軒。
因爲顧辰軒進入混沌之境,不僅僅是他走向金仙道路上的劫難,同樣是吳炎突破到更強境界的劫難。
此時她們兩人的氣運藉助的那一塊印璽捆綁在一起。
若是顧辰軒能成功的抵達金仙境界,或許,吳炎也有機會抵達更高的境界。
顧辰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代替這一代的窮奇,用他的身份前往混沌之境。
“大人,貨物已經準備好啦,我們隨時可以準備啓航。”
副官畢恭畢敬的來到顧辰軒的身邊。
顧辰軒從欄杆上跳起來,他右手一翻,一根晶瑩剔透的令旗出現在他的手中。
大量的靈氣涌入這令旗,這一隻空天艦隊真正的解除限制,在轟鳴之聲中,力量達到鼎盛。
這一隻空天艦隊有三十二搜可以稱之爲靈寶的艦船組成,並且組成了威力絕倫的陣法。
不僅能夠隨意的破碎虛空,進行乾坤挪移,而且還裝載着各式各樣的攻防法寶。
若這一支艦隊實力全開,哪怕是應付一位金仙高手,也不在話下。
不過這樣的艦隊,即使在北洋世界這樣的大世界也極爲罕見,可以說是窮奇一族威壓宵小之輩的重要底牌。
“啓航!”
這一刻,窮傲的聲音響徹在這支艦隊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收足的好處的妖族們既帶着滿足又帶着遺憾的開始工作。
無數的符文開始在艦隊的表面蔓延,此時艦隊就如同一個黑洞,瘋狂的吞吐那些天地靈氣。
吞吐速度甚至比靈氣擴散到這裡的速度還要快,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將這裡製造成了靈氣真空。
艦隊通過幾分鐘的蓄力以及自己準備的高級靈石的推動之下,終於啓動了。
周圍的空間一寸寸破裂,顯露出一個虛無,空洞,又廣闊無垠的世界。
這是北洋世界的虛空。
虛空是每一個世界都具有的特殊地帶,和現實中的物質世界極度重合,卻又完全相反。
虛空既有一部分混沌的特性,又有一部分物質世界的特性,可以說是世界和混沌之間的緩衝帶。
還在虛空之中,只有仙人級別又或者是攜帶特殊法器法寶的存在,才能夠自由的生存。
不過正是因爲虛空的這種特性,衆多強者或者是集羣,通過虛空來進行趕路,能夠節省許多時間。
艦隊緩緩的進入虛空之中,顧辰軒沒精打采的隨便囑咐兩句,變準備走向自己的房間。
無論是副官還是其他手下,都沒有在意,
虛空是僅次於混沌的惡劣環境,幾乎沒有人會選擇在虛空動手,因爲動手的代價,就可能是被虛空侵蝕,永遠留在這裡。
就如同兩隻船隊在海面上,一旦交手,就是全力拼殺的局面,不存在所謂的偷襲。
而這也導致了輸的一方失去一切的結果。
窮奇一族是洪荒萬族中顯赫一族,幾乎沒有傻子會想要去進攻他們。
艦隊在虛空中緩緩的行駛,又如同小船在波瀾不驚的海面上漫遊,似乎這一切都顯得閒適而自然,沒有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