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者的光流轟來,阿祖不退不讓,雙眼亦是亮起,金色光焰從雙瞳中噴射而出,與毀滅者的光流碰撞在一起。
兩道光流在寶庫裡激撞,頓時炸出洶涌的烈焰,烈焰圍繞着阿祖和毀滅者不斷旋轉,最終形成一道龍捲風沖天而起。
這道火龍,一下子破碎了寶庫的穹頂,扶搖直上,最終接入雲層,甚爲耀眼。
以至於阿加斯德上空那片混亂的戰場上,仍在激戰之中的黑暗精靈和仙宮戰士都看得真切。
沃斯塔格往那個方向看了眼,接着叫道:“怎麼回事,那是寶庫的方向。”
“難道黑暗精靈潛入到寶庫了?”
這個如同大酒桶般的男人又往遠處的黑暗王座看去。
那裡,自稱‘征服者’的男人仍坐在王座上。
這讓沃斯塔格很疑惑,不知道現在還有誰能夠入侵寶庫。
但此時,雙方戰機戰旗穿梭如織,交火不斷。
托爾哈哈一笑:“別騙人了。”
“你真的打算不去救她?”
奧丁搖頭:“不,姑娘。”
托爾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
希芙看了他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你總是想打破我制訂的規則。”
“媽媽。”
“我冷酷無情?”
阿祖看着這位皇后,搖了下頭:“爲什麼你們這些人放着好好的巫師不當,總想着當刺客。”
希芙敲了敲吧檯,要了一杯酒,然後說:“那就讓其它人去營救。”
奧丁閉上眼睛道:“托爾,我親愛的兒子,你太天真了。”
等到托爾落到一艘仙宮戰船上的時候,黑暗王座已經進入母艦,隨後一艘艘黑暗精靈飛船往後飄退。
“現在我們的軍隊跟黑暗精靈已經全面開戰,不過老實說,情況不太好。”
弗麗嘉和旁邊的簡.福斯特對視了眼,然後這個簡.福斯特就像一道幻影般消失。
“這可一點也不像我所認識的那個托爾。”
甚至,這東西自行激發出一團寒氣,保護了它所在的區域四周不受焚燒。
“僅憑你的力量,是無法摧毀它的。”
緊接着在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擴散之下,寶庫就像泡沫造出來的一樣,被吹散消逝。
仙宮的一個酒館裡。
“怎麼回事。”
弗麗嘉微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兒子和丈夫,他們面對過無數挑戰,但都順利地挺了過來,這次也不會例外。”
“我只是”
希芙點了點頭。
“這是‘寒冰之匣’!”
“你以爲自己是洛基啊。”
“你們的皇后在我的手上。”
“把我的母親還回來!”
“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簡.福斯特愣了一下,然後披上了斗篷,並把帽子戴好。
希芙淡淡道:“我就知道,有條秘密通道,可以前往瓦特阿爾海姆。”
這道光流撕開了天牢,黑暗散去,奧丁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拿起啤酒喝了口。
阿祖的聲音在整個阿斯加德上空響起。
不過,阿祖手上的‘寒冰之匣’倒是完好。
希芙點了點頭:“你還好嗎?”
奧丁緩緩張開眼睛道:“托爾,天體運動已經開始了。”
劍術大師範達爾剛用劍破壞了一架黑暗精靈戰機,跳回到仙宮戰船上。
阿祖看了下手中的‘寒冰之匣’。
“可你從來沒有想過。”
征服者!
弗麗嘉立刻擋在簡.福斯特的面前,用劍指向對面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托爾猛地回頭看。
托爾緊張地看着四周,大叫起來:“媽媽,你在哪裡?”
“你居然識破了我的幻術?”弗麗嘉再看向阿祖的時候,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簡.福斯特點了點頭。
“你們別吵了。”
“一旦我出現,衛兵就會把我捉起來。”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母親送死嗎?”
“父親,讓我帶簡去瓦特阿爾海姆吧。”
洛基叫道:“用你那長滿肌肉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我捉走弗麗嘉做什麼?”
弗麗嘉道:“但你要帶走我,恐怕沒那麼容易。”
“簡.福斯特?”女戰士問道。
似乎未曾受傷。
當然,對阿祖來說。
托爾搖搖頭道:“大概你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國王陛下不准我接近簡。”
托爾拍着已經喝光了的空酒杯。
“特別是托爾!”
臥室裡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遠處的皇宮裡,突然有一道藍光射出。
阿祖聳了下肩膀,擁有‘心靈領域’能力的他,幻術確實對他不起作用。
托爾指着自己的女友道:“征服者想要的不是簡,而是簡體內的‘以太粒子’。”
仙宮戰船想要追擊,卻收到托爾的命令,只得停了下來。
說到這裡,不知爲何,奧丁深深地看了簡.福斯特一眼。
寶庫裡。
“不,我只是擔心他。”簡.福斯特搖搖頭。
“所以我打算用‘以太粒子’換回母親。”
希芙看得更仔細一些:“那裡似乎是皇后的寢宮。”
托爾猛地提起他的領口:“是你捉走了媽媽?”
“告訴奧丁。”
“你想犧牲她?”
奧丁大叫:“衛兵,把簡.福斯特帶下去。”
托爾頓時色變,戰錘猛地往旁邊移動,便讓那片電濤從黑暗王座附近經過,將數架黑暗精靈戰機擊落。
“他就在風暴裡出現。”
坐在了托爾的身邊。
女戰士臉色一陣蒼白:“聖山堅不可摧,居然還給破壞成這個樣子。”
“如果犧牲弗麗嘉一個人就可以犧牲九大世界,是的,我會這麼做。”
“讓他把簡.福斯特帶到瓦特阿爾海姆來。”
毀滅者在奔跑的過程中,表面飛快爬起冰霜,這些冰霜被風吹往後方,於是在這鋼鐵巨人的身上,掛起一根根冰棱。
用‘寒冰之匣’把弗麗嘉凍結之後,阿祖就扛着這位仙宮皇后飛走。
兩者碰撞的瞬間,整座寶庫猛烈晃動,所有事物全都模糊起來,這是因爲被高頻率的震波所影響的緣故。
“當時他什麼都沒有穿,我看到他的時候就在想,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壯的男人。”
金髮藍眸。
托爾像是想到什麼。
“聽好了。”
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
“那是我的母親,你的妻子!”
“但我很清楚,‘以太粒子’如果落到征服者手裡,落到黑暗精靈手上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把托爾放到了船上,希芙連忙拿出仙宮傷藥,塗在托爾的臉上。
便見到弟弟洛基的身形,從一根柱子後出現。
“是征服者乾的!”
簡.福斯特點點頭:“但願吧。”
托爾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他只是搖頭後退:“不,父親。”
托爾頓時放開了洛基,二話不說,就飛了出去。
奧丁看着他:“這就是你的計劃?”
“但誰告訴你,去瓦特阿爾海姆一定得使用彩虹橋?”
“你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拳鋒轟下的時候,空氣裡立刻響起一聲鳴叫,這聲音尖銳到極點,彷彿要刺痛阿祖的耳膜。
“我覺得,你的丈夫和兒子,應該會很樂意拿簡.福斯特來交換你吧?”
一個類似無限手套的物品已經融化成鐵汁。
奧丁沒有睜眼。
希芙看着他說:“你可以把簡救出來,然後去瓦特阿爾海姆營救你的母親。”
毀滅者被凍結了。
“另外,如果‘以太粒子’能夠被摧毀的話,我相信你的祖父,我的父親不會大費周章,把它封印在地球上。”
“我會走的,不過,是在帶走你之後。”阿祖說道。
一架架黑色戰機收到了撤退的命令,開始返回各自所屬的主船。
“不準任何人接近她。”
那鋼鐵傀儡沒有悲喜,不會因爲光流無效而沮喪或氣惱。
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響起兩聲悶響。
中間沒有半點過渡。
那道藍光所到之處,一座座建築全都結冰。
直到這時,毀滅者的手臂才猛地向上彈起,接着巨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升上半空。
女戰士就把一張斗篷丟了過來:“穿上它,然後跟我走,托爾要見你。”
隨後門被打開。
“是嗎?”
他接着看向自己的父親道。
托爾立刻爬起來,伸出手掌,同時說道:“我馬上去幫忙。”
黑暗王座就飄向了母艦。
阿祖沒興趣再陪它玩,舉起‘寒冰之匣’,朝向毀滅者。
“什麼!”
“我知道你是個高明的女巫,但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連簡.福斯特的心靈也隱藏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不久之後,九大世界將會連成一線。”
“征服者的力量真可怕。”
穹頂,柱子,地面,所有的一切。
希芙朝他露出一個邪魅笑容。
從戰錘上激發出一團電濤,呼嘯着轟向阿祖。
托爾飛速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如果不是我來仙宮,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再高明的幻術,也無法僞裝出一個靈魂,一個心靈。
簡.福斯特笑了下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正在追逐一個風暴。”
黑色戰衣。
弗麗嘉含笑道:“你對他沒有信心嗎?”
“如果讓那個征服者獲得‘以太粒子’,整個宇宙都會有危險的。”
“他或許不會。”
“我在那裡等他。”
“這樣一來,就只能把你帶走了。”
這個時候。
“你覺得現在我能夠幹得了什麼呢?”
兩名仙宮戰士走了過來,要把簡.福斯特帶走。
“想讓她回來的話。”
洛基看了看四周,身形突然一陣變化,變成了一個仙宮戰士,離開了寢宮。
這個時候,戴着兜帽,披着斗篷的希芙走了進來。
阿斯加德的盡頭處。
它只是採取另一種方法。
弗麗嘉微微合了下雙眼,然後道:“你應該離開這裡。”
身體輕輕晃了下。
奧丁怒道:“難道我不想救人嗎?”
地面之上,‘黑暗天牢’裡激射出一道銀白光流。
洛基說得沒錯。
突然。
女戰士簡潔地說道:“跟緊我。”
弗麗嘉一怔:“你說什麼?”
看到的是滿臉怒容的奧丁。
不由一怔。
衆神之父破開了光牢,卻已經看不到黑暗精靈的蹤影。
“洛基那壞習慣應該就是從你這裡來的吧,尊敬的皇后?”
托爾大受打擊,用戰錘指向父親:“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只要換回母親,取出簡體內的‘以太粒子’,我會盡全力摧毀那件武器,然後把母親和簡安全地帶回來。”
“他說得對,如果再不把‘以太粒子’取出來,簡會死的。”
大叫一聲。
“簡也被他關了起來,不讓我接近。”
阿祖回頭看了眼,露出笑容,將弗麗嘉往前一擺。
簡.福斯特看向窗外遠去,臉現憂色地說道:“托爾不會有事吧?”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喝酒。”
“那是我的妻子!”
阿祖笑了笑,拿着‘寒冰之匣’往後稍退,接着身影驟然消失在已經夷爲平地的寶庫裡。
房間裡。
它停下來後,雙手一按,便又爬起。
“我趕來的時候,看到他把結冰的弗麗嘉帶走了。”
希芙看得一陣心痛,她從末見過托爾如此悽慘過。
他往下方困住奧丁的‘黑暗天牢’看去:“如果陛下無法及時從那裡面出來,我們就只能依靠托爾了。”
突然。
托爾回過頭。
托爾點點頭。
“那個征服者不是你能夠應付的對手。”
她連忙操控戰船來到托爾的身邊,只見這個男人一張臉青紫一片,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鼻子似乎斷了,嘴脣裂開,模樣慘不忍睹。
“神域人!”
“請問你是?”
*
*
*
站在如同冰窟的寢宮裡,奧丁臉色陰沉,默然無語。
托爾還是搖頭:“退一萬步講,哪怕我能夠救出簡,但要怎麼去瓦特阿爾海姆。”
“現在情況怎麼樣?”
托爾打了個酒嗝,自嘲一笑道:“現在我除了喝酒之外,我還能夠幹什麼?”
‘永恆之矛’橫在他的眼前。
他們迅速地經過一條條通道,來到了一個房間裡。
走出房間的時候,她看到地上躺着兩名仙宮戰士,顯然是被眼前這個女戰士打暈的。
只不過。
‘寒冰之匣’頓時亮起,散出一片藍光,在這片藍光所照射的範圍內,萬事萬物都迅速凍結。
“不。”
在這樣的模糊中,除了那些寶物和神器之外,其它的東西沒有爆炸,但卻在彈指間化成一團團碎屑。
接着瞪圓了雙眼看着希芙。
“再來一杯。”
都結出了冰霜。
弗麗嘉笑了起來。
“錯的是你,托爾!”
面對毀滅者來勢洶洶的一拳,阿祖擡手屈肘,以肘擊撞向對手的鐵拳。
托爾立刻旋轉戰錘,再讓它帶着自己飛向皇宮。
接着又大步奔來。
“希芙。”
“可惜辦不到。”
這裡已經結冰。
托爾舉起戰錘,就要擊退士兵。
它的動作十分緩慢,最終定格爲握緊拳頭,即將砸下的姿態。
就在這時。
哪裡有空去理會寶庫。
就在這時。
毀滅者舉起手,鐵拳轟出。
“你不覺得自己太冷酷無情了嗎!”
暫時動彈不得。
這聲音只是刺耳,卻沒能讓他耳朵受傷。
“我說的那些話,我訂的規則,都是爲了保護阿斯加德,保護九大世界。”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弗麗嘉轉過身來道:“托爾雖然跟我提過你,但沒說過伱們具體是怎麼認識的。”
“所以你告訴我,除了喝酒之外,我還能幹什麼?”
“弗麗嘉今天會犧牲,就是你無視規則,打破規則的惡果!”
眼睜睜地看着入侵者大搖大擺地隱去身形,消失在阿斯加德的天空上。
他回到了戰場上,收回了複製體,落到了黑暗王座。
奧丁看着他:“你想怎麼做?”
牆壁大都融化,只有那些寶物神器未曾破壞。
“我的父親,偉大的衆神之父,命令關閉彩虹橋,並且不準任何人前往瓦特阿爾海姆。”
希芙眼神一黯,說道:“陛下被一個魔法控制住,暫時無法脫身。”
隨後。
托爾目光一凜:“這”
“能夠把你打暈,把我困住。”
托爾把嘴裡的啤酒全噴了出來。
希芙也心繫托爾,聞言點頭,跳到一艘戰船上,駕駛戰船前去尋找托爾。
此時。
托爾叫道:“那要怎麼辦?”
片刻之後,托爾臉上的傷好了一些,眼睛也消腫了。
“洛基。”
“這和你無關。”
“我不覺得海姆達爾會違背命令。”
毀滅者倒飛了出去,不知道撞碎了多少事物,才停了下來。
“她被捉走了。”
托爾攤手道:“那麼,勇敢的希芙女士。”
這時他緩緩張開眼睛,嘴巴張了張:“希芙?”
托爾苦笑了下:“不太好。”
弗麗嘉的臥室裡。
捉住了女戰士希芙的肩膀:“你去看看托爾怎麼樣?”
“不。”
皇宮裡。
一個黑髮女戰士走了進來。
她看着剛剛侍女送來的晚餐,卻沒有一點胃口。
受到寒霜氣息的影響。
“黑暗精靈呢?”
阿祖看了下站在她旁邊的簡.福斯特,說道:“正如我剛纔所說。”
簡.福斯特被關押在一個房間裡。
“所以,是的,我嘗試過把她找出來。”
這時。
“別說了。”
皇宮。
紅色披風。
向前一個大步。
弗麗嘉的臉色終於變了。
毀滅者的動作越來越慢,但它仍執着地衝向阿祖,並舉起手臂。
這時,雷神之錘飛回到托爾手裡。
簡.福斯特道:“這都怪我。”
被弗麗嘉保護起來的簡.福斯特,看了垂着頭一臉自責的托爾一眼,小聲地說:“對不起,都是因爲我的關係。”
希芙駕駛着一艘戰船趕到這裡,找到了嵌在聖山中的托爾。
“我比任何人都愛她!”
托爾迅速飛去,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皇后弗麗嘉的寢宮裡。
阿祖和毀滅者已經停止發射光流了。
簡.福斯特看到了托爾、沃斯塔格、範達爾。
以及一個穿着綠色長袍,黑髮微卷,面容邪魅的男子。
洛基!
簡.福斯特不可思議地看着這隊組合:“你們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