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戈在地下醫院。
‘樹林’項目實驗室裡。
凱特正喝着功能飲料,補充一天的消耗。
她看着戴着呼吸機,正24小時吸入鎮定劑的萊恩,目光閃爍。
利用自己‘夢境’的能力,凱特成功地將萊恩帶回戈大後,便被安蒂拉喚醒。
現在萊恩已經吸入了大劑量的鎮定劑,就算沒有凱特的能力干預,一時半刻也醒不來。
卡多薩博士正在爲萊恩採血,抽血之後,博士興奮地拿着這瓶血下去化驗,並且吩咐護士再爲萊恩採集200CC鮮血,以做實驗之用。
“辛苦你了,凱特,你做得很好。”
安蒂拉走了過來,抱住凱特,在她頭上親吻了下道:“你真是個好孩子。”
凱特笑了笑,然後擡起頭說:“女士,這個孩子不簡單,我連盧克都能夠控制。”
“但這個孩子,他能夠抵抗我的逼迫力。”
“最後我不得不把他帶進我的夢境裡,才成功地把他帶回來。”
安蒂拉點頭:“我知道他很強大,這正是我需要他的理由。”
“並且在這裡,他能夠得到最完善的保護。”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來,現在你得回去了。”
“你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快回去休息吧。”
安蒂拉親熱地拉起凱特的手,並把這個學生送走。
送走凱特後,安蒂拉換了張面孔一般回到了實驗室裡,找到了卡多薩博士。
“怎麼樣,這個孩子對你有用嗎?”
卡多薩博士從顯微鏡旁邊離開,一臉癡迷地說道。
“何止有用,他簡直就是一座寶藏!”
“你應該來看看,安蒂拉女士。”
“這個小傢伙的血液成份跟其它超人類很不一樣,在他的血液裡,我居然檢測不到5號化學物的成份。”
安蒂拉愣了下:“爲什麼會這樣,難道他是天生的超人類?”
卡多薩博士興奮地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是一個異類。”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完全吸收了5號化學物,其實這樣也解釋得通。因爲只有完全吸收,才能夠覺醒更強大的能力。”
“就他的表現來看,他具備超級力量、超級防禦,激光眼和飛行。”
“這是多麼豪華的能力組合啊。”
“要知道普通的超人類,通常只會有一種超能力,之後通過深度挖掘自己的超能力,把它們運用到各個方面。”
“但總的來說,依舊是同一種能力,只是出現不同的表現形式。”
“可這個小孩,卻跟祖國人一樣,表現出多種能力。這樣一來,他有可能成長到祖國人的高度,並且考慮到他的年齡,他甚至有可能超越祖國人。”
卡多薩博士越說越興奮,最後幾乎是手舞足蹈。
“如果他能夠成長到祖國人的高度,甚至超越祖國人,那我或許現在就該殺了他。”安蒂拉用她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
“你說什麼?女士。”卡多薩興奮過頭,明顯沒聽到安蒂拉的話。
“沒什麼,我是說,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這麼厲害,那他肯定能夠幫到我們。”
安蒂拉改口道:“希望早日看到你的研究成果,博士。”
留下這句話,她離開了實驗室。
與此同時。
之前超能學院所在的露營地裡,這裡已經變得靜悄悄,一天的時間過去,該採證的,該發現的線索,都已經被警察掌握。
現在除了拉起警戒條之外,也就只有幾個警察在這裡巡邏。
“你說,那些劫匪會把孩子帶去哪?”一個胖警察蹲在角落,抽着煙。
旁邊,他的搭檔看着手機說:“誰知道呢,我也不關心,那些又不是普通小孩。”
“我聽上面說,那些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肯定支付得起贖金,我們操那個心幹什麼。”
胖子嘀咕道:“我纔不操心,我只是想盡快結案,這樣我們纔不用守着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裡挺好啊,不用在警察局裡面對那討人厭的託尼,我覺得挺好。”
“嘿,咱倆說不到一塊。”
突然,胖子‘咦’了聲,站起來。
“怎麼?”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好像看到狼了。”胖子揉了下眼睛,“而且是一頭站着的狼。”
他的搭檔哈哈大笑:“別逗我開心了,桑克,站着的狼,你以爲在看電影呢。”
胖子聳了下肩膀:“或許是我眼花了吧?”
他沒有眼花。
就在營地後的森林中,月光下,一頭狼人出現在這裡。
全身長着灰白色的短毛,金黃的眼珠映照出營地,狼人鼻子聳動,然後從嘴裡吐出人言。
“我聞到了可疑的氣味,嗯,他們曾經使用過麻醉瓦斯。”
“另外,還有雪茄的味道。”
“孩子和營地的保安應該不會抽雪茄。”
“所以可能是劫匪的。”
在狼人身後,阿祖走了出來:“很好,萊文,能找到這些氣味從哪裡來的嗎?”
眼前這頭狼人,正是阿祖用‘德魯伊藥劑’,讓受傷殘疾的士兵萊文所轉化的樣子。
萊文不但可以變成狼人,還能夠變成熊人和鷹身人。
三種形態各具妙用,狼人形態視力超羣,鼻子靈敏。
阿祖把他找來,正是爲了追蹤那些劫匪,找到萊恩。
“交給我吧,先生。”
萊文用力嗅了嗅,接着撲了出去,他已經發現線索了。
阿祖緊跟上去,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幾公里外一片草坡上。
萊文用鋒利的手爪,從草叢中挑起了一截雪茄,然後看向阿祖。
阿祖點點頭:“繼續找。”
萊文在這裡活動起來,他在草叢裡,大樹旁以及岩石處不斷地又嗅又聞。
突然,他眼睛亮起來。
“這個味道,是香水。”
“是古龍水的味道。”
“這邊,先生。”萊文衝了出去,快逾閃電,迅速地沒入森林之中。
阿祖緊跟着他,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公路上。
在公路上,萊文趴在路面,接着找到了一處剎車痕跡。
狼人看向遠處,飛奔起來。
阿祖跟在他身後移動,就這樣,到了深夜時,他們已經跨越了兩個州。
科羅拉多州。
斯諾馬斯小鎮。
這座小鎮坐落在聯邦西部,位於深山老林之中,這裡堪稱世外桃源。
哪怕是深夜,這裡依舊燈火通明。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酒吧、餐館和咖啡館的門口,懸掛着各式各樣的招牌和彩燈。
在酒吧中,阿祖仍然能夠聽到歡聲笑語傳來,顯然鎮上的居民和遊客還不想休息。
已經解除狼人形態的萊文,低調地帶着阿祖打開了一個酒吧的門,門內的聲浪頓時涌來。
伴隨着聲浪涌來的,還有啤酒和香水混合在一塊的氣味。
阿祖懷疑萊文是否能夠在這種複雜的氣味裡,找到目標。
萊文卻信心十足地往人羣裡鑽,等他停下來的時候,阿祖聽到他說:“找到了。”
萊文轉過身,低下頭說道:“先生,三點鐘方向,穿皮夾克,正在表演着牌技的傢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他的氣味出現在草坪上。”
阿祖擡頭看去,一個黃髮男人正在表演着撲克牌,吸引了幾個妙齡女郎圍觀。
阿祖拍了下萊文:“把外面等我。”
萊文點點頭,離開了酒吧。
阿祖雙手插在褲兜,鑽進人羣中,來到那個黃髮男人旁邊。
他一出現,那個男人就擡頭看了一眼,眼神戒備。
阿祖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美金,塞進旁邊一個女孩的領口中:“請你和你的姐妹們喝一杯。”
這個火辣女孩看了眼胸口中鈔票的數額,眼睛發光,微笑道:“她們不是我的姐妹,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陪你喝一杯。”
“不,喝幾杯。”
阿祖笑了下,指着那個黃髮男人道:“不了,我找這位先生有事,不想被人打擾。”
女孩失望地說:“好吧,但歡迎你隨時找我,我叫朱蒂。”
她送了阿祖一個飛吻,就招呼其它女孩往吧檯走去。
那個黃髮男人一邊發牌一邊說道:“我好像不認識你,老兄。”
阿祖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微笑道:“時候不早了,我沒有熬夜的習慣,就讓我們長話短說。”
“你們捉走的孩子,現在在哪?”
黃髮男人發牌的動作明顯慢了一拍,但他動作不停,一邊發牌一邊說道:“你在說什麼,老兄,你喝多了吧。”
他拿起自己的兩張牌,看了眼,搖頭嘆了聲:“狗屎。”
黃髮男人突然將紙牌一抖,讓那兩張紙牌像飛刀般射向阿祖,他也不去看結果,抖出紙牌的同時人往沙發後一翻。
那兩張紙牌剛飛過桌子,就突然燃燒起來,化成了灰燼。
那個黃髮男人翻過沙發之後,就沒有進一步行動。
阿祖從容地掏出一張鈔票丟在桌子上,站起來走到黃髮男人處,把他架起來道:“你喝醉了,兄弟,我帶你回去吧。”
四周的酒客看了眼,也沒在意,繼續跟他們的朋友聊天喝酒。
只有那個黃髮男人眼神驚恐,他眼珠滾動,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腦海中,他聽到阿祖說道。
“別浪費力氣了,你跑不掉的。”
如此詭異的現象,讓這個男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他覺得阿祖肯定是超人類,這是一種他所不理解的超能力!
阿祖架着黃髮男人來到酒吧外,跟萊文匯合之後,來到了小鎮外的樹林裡。
用‘心靈入侵’控制住這個男人的身體,阿祖放開了一些權限,說道:“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那麼,告訴我,你們捉走的孩子現在在哪?”
黃髮男人連忙道:“我不清楚,先生。”
“我只是受僱於他們,這是一次臨時的合作,我已經拿到了錢,至於那些孩子去了哪裡,只有奧塔清楚。”
阿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奧塔?”
“是,他是這次任務的發起者。”
“他召集了我們,爲我們提供武器,我們帶走那些孩子後,在新墨西哥散夥。”
“奧塔支付了我的酬勞,我拿了錢就來到這裡,我有機票,你可以檢查,就在我右邊的口袋裡。”
看着這個黃髮男人的口袋,阿祖已經掃描到,那裡面確實有一張機票。
並且,仍控制着這個男人,所以阿祖知道他並沒有說謊。
或者說,他不敢說謊。
他沒有必要替那個叫奧塔的傢伙做掩飾,更沒有爲對方犧牲的打算。
“那麼,你肯定知道奧塔在哪裡吧?”
黃髮男人立刻道:“芝加哥,他們會在那裡把那些孩子出手,把他們賣給國外的買家。”
阿祖點點頭,微笑道:“具體的地點是?”
“我不知道。”
“對了。”
“你可以聯繫凱南,他是那裡的地頭蛇,像這樣的交易他肯定知道,說不定那些國外的買家還是他牽頭的。”黃髮男人急忙說道。
“我要怎麼找到這位凱南先生?”
“我可以帶你去!”
黃髮男人努力堆砌笑容:“這件事我可以幫忙,先生。”
下一秒,黃髮男人全身一鬆,他已經恢復自由,然後他聽阿祖說道。
“你很聰明。”
“暫時來說,你已經撿回一條命。”
“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耍花樣。”
“我這個同伴能夠找到這裡,那麼,無論你逃到哪裡,他都可以找到你。”
黃髮男人連忙道:“我不會耍花樣的,先生,我用我奶奶的名義起誓。”
阿祖笑容和藹地伸出手:“那麼,現在我們就是同伴了。”
黃髮男人猶豫了下,然後握住阿祖的手,接着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大衛。”
“我叫大衛,先生。”
阿祖皺了下眉:“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因爲這跟他的化名重複了。
黃髮男人立刻改口:“杜克,這是我的中間名。”
“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杜克。”
“杜克,閉上眼睛。”
杜克愣了下:“爲什麼?”
阿祖淡淡道:“因爲我們要去芝加哥。”
杜克看了下深沉的夜空:“先生,現在應該沒有航班。”
“不,我們不搭飛機。”
阿祖說着,身體往上升起。
杜克忽感腰腹一緊,原來被萊文摟住。
可這時萊文已經變成了鷹身人,背後翅膀一拍,便帶着杜克衝上了夜空。
這時候杜克才知道,爲什麼阿祖要自己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