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把我當什麼?

我的聲音淡淡的:“駱安歌,自從你害死我爺爺小姨後,你連威脅我,都肆無忌憚了。索性連我和芒康還有哥哥一起殺了,免得你提心吊膽。”

他跟我對視:“勿憂,我要是不威脅你,是否就是你威脅我。你拿捏得準我的七寸,知道我會答應你任何要求是不是?”

我覺得諷刺,我覺得陌生,我覺得心酸。

這些感覺全部混在在一起,最後變成了憤怒。

我蹭地站起來,只感覺要是不站起來,我的五臟六腑就會膠着在一起燒起來,然後我就會死掉。

我蹭蹭蹭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又頓住,然後扭過身子,看着依舊坐在椅子上的駱安歌,我笑起來:“駱安歌,你是在試探我。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害怕失去我。還記得以前你說過什麼嗎?你問我如何讓你的仇人生不如死,你告訴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人失去他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是這樣嗎?”

他看着我,目光溫和,我突然發現自從我知道是他害死了我爺爺和小姨之後,他每天在我面前變換無數種眼神。

我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駱安歌,你爺爺對你很重要是不是,重要到你要用我爺爺和小姨三條命來保你爺爺。可是你知道嗎,我爺爺和小姨對我也很重要。我寧願死的人是我,我寧願死的人是我……”

駱安歌起身走過來,他想要來抱我,可是我閃開了。

我轉過身大步朝着電梯走去,就在手要觸到按鍵的時候,有人一把扯住我。

下一秒撞進一個火熱的懷抱,我還想掙扎來着,可是耳邊傳來駱安歌的聲音:“老婆,別動,我抱一抱你。”

我心想,抱吧抱吧,這樣的擁抱,不知道還有幾次。

駱安歌許是被我逼的沒辦法了,這幾天以來對於我爺爺他們的死他一直閃爍其詞,可是現在他抱着我開口:“勿憂,勿憂,你不就是想聽我說那一句嗎,你不就是逼我說那一句嗎?我說,我說,是我乾的,全都是我乾的。”

我不敢置信地遠離他一些,之前我逼着他說,他死活不給我個痛快,總是找各種藉口敷衍我。可是現在他爽快地承認了,我又難過起來。

我好像已經看到了我們之間的末路,末路也是陌路。

自始至終,我都抱有一種幻想,希望這件事不是他做的。所以這段時間與其說我在跟他較勁,不如說我是在跟自己較勁。

我在跟自己賭,我賭自己愛的這個男人,會顧及我的感受,會爲了我善良一點,會愛我勝過愛他自己。

可是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他不會顧及我的感受,他不會善良,他不會愛我勝過愛他自己。

我甚至沒有他爺爺重要,跟別說他自己。

想通了這一條我突然覺得泄氣,我就是那隻試圖爬上山頂的羊,我以爲山頂會有大片的青草等着我。

可是我錯了,我氣喘吁吁血肉模糊爬上去,突然發現山上根本沒有青草。

駱安歌鬆開我一些,扶着我的肩膀:“勿憂,我已經承認了,你別再折磨我了,成嗎?”

我冷笑起來:“不一直是你在折磨我麼?駱安歌,你知道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是沒辦法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沒想到他直接搖頭:“不好,伊闌珊,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那我死。”

“死也別想離開我。”

他的一隻手從我後脖頸那裡繞到前面,剛好卡住我的喉嚨處,好像隨時可以掐死我,好像他練了鎖喉功。

我知道爭論下去沒有意義,其實駱安歌在試探我,我又何嘗不是在試探他。

雖然我一早知道他不可能放我走,但是我也做好了逃亡的準備,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否則我爺爺和小姨都不會原諒我。

好在這時候駱安歌的電話響起來,緩解了一點點我們之間尷尬的氣氛,他掏出電話看一眼。然後接起來。

好像是關山遠打來的,問我們怎麼還不回家,駱安歌說快了,說完就拽着我進電梯,然後關門。

我甩開他,自顧自站在一個角落裡,他跟過來,很自然的把手臂搭在我肩膀上。

我又一次想要甩開他,可是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動不了。

出了電梯駱安歌直接打橫抱起我出了大堂,阿穆早就開着車候在那裡,駱安歌把我放在後座,然後他自己也坐上來。

我扭過頭去看窗外,車子緩緩向前行駛,我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男人被七八個人簇擁着往那邊走過來,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很熱情跟他介紹着什麼,那男人淡淡的點頭,然後他就看見了我。

我們對視了差不多十秒鐘,因爲出了那一片之後阿穆把車子開得很快,所以我根本來不及再多看兩眼。

其實那張臉我覺得很模糊很陌生,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那身影很熟悉,好像無數次出現在夢裡一樣。

我心裡突然有一種奇妙的直覺:我一定認識這個人。

出了醫院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駱安歌好幾次嘗試拉我的手,都被我甩開。

最後一次他強制性拽住我,我看着他,他說:“勿憂,我承認你爺爺和小姨的死跟我有關,但是我真的沒想炸死他們。他們逼得我很緊,我就想嚇一嚇他們,讓他們別逼我跟你離婚。我沒想到,會出意外,真的,勿憂,我沒騙你。”

我的聲音淡淡的:“駱安歌,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因爲你才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勿憂,你恨我,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能放你走,你要是敢自殺,我就把你燒成灰,做成吊墜掛在我脖子上。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把你抓回來,打斷你的腿,把你囚禁起來。反正。你無論如何都別想離開我。”

我見過無賴的人,但是像駱安歌這麼無賴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我腦子裡想着的是剛纔那個跟我對視的男人,因此對於駱安歌的話並沒有多少反應。

這讓他有點吃驚,捧起我的臉仔細看我:“勿憂,別做傻事,知道嗎?”

我點點頭:“我不敢,我哥還在你手上呢。”

我說了這句話之後,一直到別墅,都相安無事。駱安歌看起來挺高興的,來了那麼多人,他把駱家和關家的廚師全調來了,後院裡全坐滿了人。

我一直和孩子們待在臥室,原本我很累很累了,身心俱疲,可是我捨不得閉上眼睛,我一直盯着孩子看。

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見他們了,害怕他們再也看不見我了。

許是駱安歌吩咐過,並沒有人上來打擾我,但是我發現臥室裡裝了攝像頭。

也就是說,駱安歌並沒有放鬆對我的戒備,雖然沒有人看着我。但是我做什麼,都通過那兩個攝像頭一清二楚傳到了他那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着了,我安頓好孩子們,跑去二樓的儲物間,找了拖把棍,折回臥室,二話不說把攝像頭砸了個稀巴爛。

然後我若無其事躺在牀上,跟孩子們一起睡覺。

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牀上一輕,我嚇得尖叫起來,然後抓住了試圖抱走孩子的人。

熟悉的聲音:“勿憂,是我……”

我看着駱安歌那張臉,氣不打一處來:“你鬼鬼祟祟做什麼?”

他指了指他懷裡睡得無知無識的齊光,壓低了聲音:“我抱一抱咱兒子。”

我現在有點不敢看他,可是潛意識裡又想多看他幾眼,因爲我打心眼裡知道,這樣的溫情時刻,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駱安歌抱着齊光,就坐在我身邊,而我懷裡抱着琉璃。

我突然覺得,要是沒有那些事,我們是可以每天晚上都抱着孩子享受這安詳愜意的時光的。

齊光在駱安歌懷裡動了一下,他立馬拍了拍,溫柔的聲音輕聲哄着:“齊光乖,爸爸在,爸爸陪着……”

我發現齊光最愛聽爸爸的聲音,只要駱安歌一說話,他立馬能安靜下來。

我覺得慶幸,這樣很好,要是有一天我不能陪在孩子們身邊,至少駱安歌會對他們很好很好。

想到這裡我突然齊子酸酸的,泫然欲泣,駱安歌好像能感應到我的情緒,他湊過來,輕輕抱住我的肩膀,這樣我們就形成一個奇怪的但是特別窩心的姿勢:我抱着琉璃,而駱安歌抱着齊光然後再抱着我們。

我再也忍不住哭起來,一隻手揪着駱安歌的衣襟,像是垂死之人的哀求:“駱安歌,抱我,你抱抱我。”

他點點頭:“勿憂,我在,我在……”

我哭起來:“駱安歌,我撐不下去了,我真的快要瘋了。”

他緊緊抱着我,緊到我都覺得呼吸困難起來,我聽見他說:“勿憂,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錯了,勿憂,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自私,我錯了,你原諒我。”

要不是琉璃哇一聲哭起來,我們肯定會這麼天荒地老的擁抱下去。

孩子的哭聲把我從迷濛的幻境里拉到現實裡,我一把推開駱安歌,然後把琉璃抱起來。

駱安歌湊過來看一眼,突然問我:“是不是餓了?”

我抹一把淚,冷着臉不說話,他也沒有在意,卻猝不及防地掀開我的衣服看一眼,然後笑起來:“給女兒吃一點吧。”

吃上之後琉璃果然乖了,不哭不鬧一個勁吃。

我看着她完美粉嫩的小臉,忍不住看了看駱安歌,真是奇怪,爲何兩個孩子都極度像他,反而跟我一點不像呢?

許是那兩天駱安歌心情好,我竟然見到了湯川秀。

那天午飯後我帶着齊光和琉璃在陽臺上曬太陽,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阿憂……”

我不敢置信恍若幻覺般扭過頭去,就看見湯川秀站在門口,正看着我笑。

我迫不及待起身奔過去,以前我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血濃於水的感覺,別說對湯川秀,就算對湯雲宗和靳江,我也是覺得淡淡的,我始終覺得伊家的人才是我的親人。

可是自從湯雲宗和靳江去世後,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雖然他們對我沒有養育之恩,可是他們是我的親人。我就算再愛駱安歌,發生了這件事之後,我們也不能在一起了。

如今再見到湯川秀,我覺得恍如隔世,他穩穩地抱住我,死死勒着我:“阿憂,阿憂,哥哥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哭起來:“你怎麼來了?”

駱安歌一早就去公司了,走之前也沒告訴我湯川秀會來,但是沒有他的允許,湯川秀是萬萬不可能進來別墅的。

當湯川秀告訴我是駱安歌讓他來的時候,我的震驚不是一點點,駱安歌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最想的事情就是離開他嗎?他難道不知道只要我跟湯川秀見面,我們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商量出一個逃跑的辦法嗎?

駱安歌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但是他爲什麼還是要這麼做?

也許她知道只要有孩子在我就捨不得離開,也許他胸有成竹湯川秀帶我走不遠,也許他心疼我知道我一直思念哥哥,也許……

還有一種可能,湯川秀現在不是他的威脅。

還有一種可能,他故意讓湯川秀來看我,而他躲在暗處,另有所圖。

那麼,他圖的是什麼?

腦海中突然閃過出院那天在醫院見過的那個男人,芒康,是芒康……

我欣喜得跳起來,拽着湯川秀到陽臺,問他:“芒康在哪裡?”

他好像一點不吃驚我會問,或者說他就等着我這麼問,他抱起齊光,親了親他的小臉,聲音低低的:“這裡有監控嗎?”

我搖頭:“以前有,被我砸了。”

他還是不放心似的,把孩子遞給我,然後彎腰把整個臥室都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了,這纔跟我說:“芒康藏在一個駱安歌找不到的地方,我今天來就是通知你,再等幾天。我們就帶你走。”

我沒辦法搞清楚聽見他這句話我是高興還是難過,總之我半天才笑起來:“這麼說那兩份報紙就是芒康的?”

湯川秀點點頭:“是,你看到他給你的留言了麼?”

我點點頭:“看到了,我以爲是我的幻覺。”

“不是,芒康一直策劃帶你走,你再耐心等待,最多一個星期,好嗎?”

我緊緊抱着齊光,點點頭,眼淚卻毫無預兆落下來。

這段時間我做夢都想着逃走,可是真的快要成現實了,我又一點高興不起來。

湯川秀捏了捏我的臉:“好了,阿憂,高興一點。這一次芒康策劃得很好,駱安歌絕對找不到我們。我今天來就是問你,你要帶孩子走嗎?”

我卻答非所問:“芒康只打算帶我走嗎,他會不會傷害駱安歌?”

湯川秀搖頭:“不會,我跟他說過了,他不會傷害任何人。你可以放心,你現在只要回答我,孩子要不要帶走?”

我不捨地看着孩子們,心裡做着劇烈的思想鬥爭。我捨不得離開他們,都說沒有了媽媽的孩子像根草。我不願意駱安歌給我的孩子找新媽媽。可是我不不想帶他們走,這一走不知道是顛沛流離還是康莊大道,我不忍心孩子們跟我受苦。

我走了,就當留下孩子給駱安歌一點安慰吧。

於是我狠一狠心,搖頭:“不帶,留給駱安歌。”

湯川秀一點不吃驚我的決定:“那好,芒康已經幫你辦理了假身份證和護照,我們走水路,先離開康城再說。你什麼都不用準備,我們全爲你準備好了,你也要保持鎮定,別在駱安歌面前露出馬腳。”

我點點頭,本來應該輕鬆的,可是不知爲何心頭像是壓上了千鈞重石,我覺得窒息。

湯川秀彷彿知道我的心思,他把孩子接過去,勸我:“阿憂,你該知道,自從爺爺和小姨死的那一刻,你們就不能在一起了。我早就告訴過你的,這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一定是芒康。”

我悽然一笑,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這世界上我最愛的男人,只有駱安歌。

我只要他,可是我再也沒資格了。

我猶猶豫豫了這麼久,自我催眠了這麼久,是該清醒了。

樓下傳來發動機的聲音,我知道是駱安歌回來了,我跟湯川秀對視一眼,然後我問他到時候怎麼聯繫。

他忽而笑起來:“這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等着就行。”

很快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接着說駱安歌的聲音:“姑娘呢?”

四嫂回答:“姑娘和小少爺在臥室呢,那個公子,湯先生來了好一會兒了。”

“我知道,我讓他來的。”

門上傳來扭動門把的聲音,我要站起來,湯川秀突然拽住我,對着我微微搖頭,示意我被衝動。

駱安歌很快進來了,他穿着一件淡藍色襯衣,外面套了一件菸灰色羊毛開衫,整個人看起來特別高興。

我徑直朝着陽臺走過來,對着湯川秀微笑:“你來了。”

湯川秀點點頭:“正準備走。”

駱安歌抱了抱我,又看了看孩子。這纔開口留人:“難得來一趟,吃了飯再走。孩子們還沒見過你這位舅舅呢,阿憂也好久沒見你了。”

湯川秀倒也從善如流,點點頭:“好啊。”

我手心裡全是汗,許是因爲湯川秀說一個星期後可以帶我走的原因,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駱安歌臉上,捨不得挪開。

這張臉,也許以後再見,只能是在夢裡了。

駱安歌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笑了笑圈住我,湊在我耳邊問:“寶貝,有沒有想我?”

我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臉,怕他們看出來,只好一把推開他,抱着齊光往外走。

走了沒兩步齊光哭起來,駱安歌又是笑了笑:“齊光知道爸爸回來了是不是,好好好,爸爸抱,爸爸抱……爸爸連着媽媽一起抱。”

話音剛落我們就被人抱住了,駱安歌的懷抱裡有一種我最熟悉不過的味道,我貪戀地嗅了嗅,破例沒有推開他。

“寶貝,我想你,我一天到晚都在想你。我總忍不住想,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不會離開,會不會想我,我想的快要瘋了。寶貝,要是沒有了你,我一定會死的。”

我還來不及說話,琉璃也哭起來,好像是在抱怨我們把她丟在一邊。

駱安歌這才鬆開我,他走去陽臺上把琉璃抱起來,走到我面前,衝着我一笑:“下樓吃飯吧,我特意叫四嫂煲了你愛喝的湯。”

我點點頭,餘光掃到身後的湯川秀,他正看着我們,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飯的時候兩個男人都不說話,駱安歌一直給我夾菜,我難受得緊,不敢看他,又很想看看他,想把他印在我心上。

這樣我纔沒有遺憾。

吃到一半湯川秀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他把電話遞給我,笑了笑:“你爸打來的。”

我不疑有他接過來。也不知爲何,下意識就把放在遠離駱安歌的那一邊。

我還沒開口,就聽見熟悉的聲音:“是我,阿憂,別說話。”

是芒康!

那聲音我絕對不會忘記,就是他。

我激動得差點沒坐穩,死死掐着大腿才讓自己保持一丁點的冷靜,裝作很自然的開口:“爸,有事嗎?”

幾秒鐘之後,芒康問我:“你出院那天我看見你了,阿憂,你還好嗎?”

我哽咽着:“好的,你呢?”

他笑起來:“阿憂,我說過的,沒有你,我好不到哪裡去。你再等等好不好,我很快就可以帶你離開了。”

我低着頭,儘量壓低了聲音:“嗯,我知道。”

誰又會想到,當初我聯手駱安歌,置於死地的男人,會在我最困惑的時候,對我伸出一隻手。

就像誰又會想到,我那麼愛駱安歌,還是要離開他。

世事難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命運的安排。

爲了怕引起駱安歌的懷疑,我快速掛斷電話,然後遞給湯川秀。

駱安歌正忙着給我剔魚刺,只是說:“對不起寶貝,是我疏忽了,忘記那天你的電話摔壞了。”

我可有可無的點頭,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其實還是安歌味道,可是因爲一個星期後我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我用生命去愛的男人,因此覺得今天的魚特別好吃。

吃完飯湯川秀就走了,我推着孩子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身影漸行漸遠。

身後抵上一個胸膛,駱安歌的聲音透着疲憊:“你要是捨不得,以後我讓他常來。”

我苦笑:“駱安歌,你知道的,我最想要的不是這個。你要是給不了我最想要的,還是不要給我任何一點希望,我怕你會失望。”

說完這句話,我遠離他。推着孩子上樓。

晚上的時候駱安歌拿着浴袍進來,他徑直走到牀邊,看着我:“我找了月嫂,從明天開始,你還好養身體,孩子去睡嬰兒房。”

我跳起來:“駱安歌,你不許讓我跟孩子分開。”

他坐在牀邊看我:“寶貝,你這麼不眠不休下去,身體會垮的。聽話,等你身體好了,你要怎樣我都沒意見。”

我完勸聽不進他的話,我渾身的毫毛都豎起來:“駱安歌,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想借孩子的名義囚禁我是不是?”

他有點無奈:“寶貝,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怕你辛苦。”

我喊叫起來:“你要死再逼我,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他一把抱住我:“寶貝,你別這麼折磨自己。求你了,你別這麼折磨自己。”

駱安歌,我該怎麼告訴你,只要給我一星期,我只要這一星期。

一星期過後,你怎樣我都不管。

我死死揪着他的腰:“駱安歌,求你。別分開我們。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他好像很害怕我做出什麼事情來,重重地點頭:“好的好的,只要你好好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後來我哭得睡過去,迷迷糊糊中聽見孩子的額哭聲,我掙扎着正想坐起來,就感覺有人孩子塞給我。

我知道是駱安歌,只要他會撩起我的衣服給孩子餵奶。

我累得睜不開眼,只是下意識地箍緊兩個孩子。

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睡在駱安歌懷裡,他的下巴就抵在我額頭上,我們貼得那麼近,連彼此的心跳都能聽見。

我有點難過,突然想起來,這樣親密相擁的時刻,只剩下一星期了。

想到這裡,我往他懷裡縮了縮,閉上眼睛繼續睡。

他感應到我的主動,雙臂緊了緊,大腿纏住我,像是怕我跑了一樣。

再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了,這是出事以來我睡得最安穩的一次,我滿足地伸個懶腰,突然發現有一雙眼睛盯着我。

我低下頭,看見駱安歌如狼似虎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胸。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發現自己穿的睡裙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春光乍泄,他早看花了眼。

我趕忙捂住胸口,心裡雖然知道現在他不會拿我怎麼樣,但是我還是覺得彆扭。

他杵着腦袋看我,一直笑着,突然伸手扯了扯我的衣服,對我擠眉弄眼:“吃完飯帶你去公司,霍心找你有事。”

我背過身子,扣好鈕釦:“不去,我還在坐月子呢,不能吹風。”

他笑了笑:“好好好,不去,那我讓他到家裡來。我也不去公司了,在家裡陪你。”

我沒好氣:“誰要你陪?”

他不怒反笑,扯過我的身子,下一秒就把我壓在牀上。

我掙扎了幾下,突然發現小腹那裡被一個熱熱的硬硬的東西抵住了,我嚇得不敢再動。

駱安歌逗弄着我的脣:“寶貝,昨晚你那麼溫順,我幾乎都有種錯覺。你收起渾身的刺討好我。是要揹着我幹什麼壞事。”

他的樣子有點像是開玩笑,我突然渾身毫毛都豎起來,莫非他發現我們的計劃了?

再一想我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的,那天湯川秀檢查過臥室,很安全的。

不可能,一定是我多心了。

於是我看着他:“駱安歌,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安全感了?你在害怕什麼,芒康?”

我故意這麼說,就是要看他的反應,之前他告訴我他知道芒康在哪裡,我得知道,是不是真的。

駱安歌還是那樣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這就像一場對弈,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過了好一會兒,他低下頭,攫住我的脣,呢喃着:“寶貝,我愛你,我愛你……”

我突然有些泄氣,駱安歌太腹黑了。我根本別妄想從他那裡知道什麼。

霍心來得很快,我洗漱完畢下樓,就看見他坐在餐桌邊,正跟駱安歌討論齊光和琉璃的衣服問題。

霍心這人恃才傲物,不輕易佩服誰,但是對駱安歌絕對算是畢恭畢敬,因此很難見到他跟駱安歌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什麼爭論。

駱安歌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把爭論變成贊同。

見到我霍心笑眯眯起身,可是駱安歌咳嗽了一聲,他已經邁出來的腳步只好頓住,只是衝我揮手:“嗨,寶貝,你怎麼越來越瘦了,是不是駱公子虐待你?”

我走過去,跟他來了個禮節性的擁抱,這才問:“怎麼來這麼快?”

他無奈地看了看駱安歌:“還不是某人,一點不憐香惜玉,我才從巴黎回來,立馬叫我過來,幫你試衣服。”

我看着駱安歌,試什麼衣服?

駱安歌溫和地看着我:“過幾天有個活動,你陪我去一下,因此叫霍心來給你試衣服。”

我坐下來,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一口:“我還坐月子呢,不去。”

霍心噗嗤笑起來,駱安歌討好地握住我的手:“沒關係,是室內的,吹不到風。”

我也沒有多想,只是問還有幾天。

他看着我,目光迷離地問我怎麼了。

我怕他發現什麼,也不看他,只是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準備準備。”

他笑起來:“不用準備,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顆珍珠。”

霍心做嘔吐狀,我不由得笑起來,這時候四嫂推着孩子過來,我一早上沒見到孩子了,在臥室的時候被駱安歌吻得暈頭轉向,哪裡還想得起來孩子?

駱安歌看我迫不及待就要抱孩子,就說:“餵過奶粉了,你先吃早點吧。”

我只好縮回手,心想這幾天一定要多吃一些,奶水要多一些,這樣纔可以在最後這幾天多多的喂孩子。

我自知不是一個好媽媽,在孩子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逃跑,孩子將來知道了一定會恨我。

吃完早點霍心就幫我試衣服,說是試衣服,其實就是當模特。

試到一件抹胸晚禮服的時候,我有點好奇,看着那長長的裙襬,問:“怎麼看起來像是婚紗啊?”

霍心白我一眼,看了看一直倚在門口的駱安歌,問我:“你是不是想結婚想瘋了?”

我苦澀一笑,不知爲何擡眼去看駱安歌,他接收到我的目光,笑着走過來,幫我拉了拉胸口的位置,有點不滿意似的,對霍心說:“領口太低了,換一件。”

又換了一件粉紅色的,還是長長的裙襬,我有些想笑:“霍心,是不是這一季度的高定都是這樣的,怎麼每一件看起來都像婚紗啊?”

霍心終於受不了了,他把正在擺弄的項鍊往我手裡一塞,語氣有點不高興:“問你男人啊,這是他親自設計的。”

我詫異地看着駱安歌,他很平常地笑了笑:“一直想爲你設計衣服來着。喜歡嗎?”

我心裡涌起一點點歡喜,然後就是無盡的悲涼,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他爲我設計那麼多衣服,還有用嗎?

我的沉默並沒有讓他不高興,他動手從衣架上拿起一襲白色的婚紗式的禮服,牽着我的手往衣帽間走。

不知爲何,我突然產生了幻覺,我覺得駱安歌手裡拿的就是婚紗,這是在我們的婚禮上,從此以後我們就會一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進了衣帽間我突然抱住了駱安歌,我低低的喊:“駱安歌,抱我,抱我……”

他死死抱着我,握踮起腳尖去親吻他,才發現他的嘴脣冰冷得不像話,而我的齊子撞到了他的下巴。

我不管不顧吊在他身上,不斷喊他的名字,他把我托起來,我的腿很自然的纏在他腰上,我們像是連體嬰一樣,一點縫隙也沒有。

駱安歌感應到我的熱情,他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於是也熱情迴應我,呢喃着我的名字:“阿憂,阿憂,我愛你,我愛你……”

我回應他:“駱安歌,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駱安歌,我也愛你,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這個吻越來越激烈,我們咬破了彼此的舌頭和嘴脣,我們口腔裡全是血腥味,可是我們誰也捨不得鬆開彼此。

很久很久之後,駱安歌氣喘吁吁鬆開我,他扶着我的肩膀,問:“寶貝,你到底怎麼了?”

我哭起來,那些委屈,那些想要離開他又捨不得的心酸和沉浮,此刻全部幻化成萬千冷箭。

萬箭穿心,萬箭穿身。

在霍心和駱安歌的慫恿下,我象徵性地選擇了兩件禮服,其實也是我喜歡的款式,簡簡單單的,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在裡面。

後來的幾天,湯川秀再沒有來過,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倒是第五天的時候駱安歌抱着一隻小貓回來。

只是第一眼我就認出來這是我在雍和宮丟失的那隻貓,我欣喜極了,抱在懷裡就不撒手,他強制性接過去:“有孩子的地方不宜養貓,我就是看你無聊,帶回來給你看一看。”

我想起有孩子的地方確實不宜養貓,於是趕忙跑去廚房洗手,駱安歌抱着小貓倚在門口,問我:“貓叫阿酒,狗也叫阿酒,真有趣。”

我看他一眼:“這幾年你把貓寄養在哪裡?”

他笑了笑:“在一個朋友那裡,挺好的,你放心。”

我點點頭:“孩子們睡覺呢,你最好洗了澡再去抱他們。”

他點點頭,把貓遞給阿穆,然後他攬着我的肩膀,輕聲問我:“後天就要陪我參加活動了,緊張嗎?”

我搖頭,他就笑:“有我在,不必緊張。”

“很重要的活動嗎,我非得去嗎?”

“對,非你不可。”

我也沒有多想,去客廳打開電視看新聞,駱安歌跟過來,坐在我身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起來,往旁邊挪了挪,他跟着我挪過來,一臉壞笑。

我驀地站起來,摁着遙控板的手顫抖着,然後換了娛樂頻道。

還真是巧,在新聞裡看見了駱安歌,陪年輕女子吃飯的駱安歌。

女人的正面很模糊,只是巧笑倩兮眉目傳情,而坐在對面被拍得一清二楚的駱安歌,也是開心極了,眉眼彎彎。

不要說別人,我都很長時間沒見他這麼輕鬆的笑過了。

新聞上說,駱安歌在我月子期間有了新歡,猜測說我們可能正在辦理離婚手續。

我看的很仔細,一字不漏全看完,然後扭頭問身邊的男人:“這女人是誰?”

他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你猜?”

我失了耐性:“駱安歌,你少給我來那一套。”

他摁着我,下巴支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寶貝,你問我這女人是誰,那我也問你一句,那天給你打電話的,真是你爸麼?”

他這麼一問,我就汗毛全豎起來,原來他早就懷疑了,原來他就等着問這一句。

他支好了一個甕,等着我往裡鑽,我就是那隻傻不愣登的鱉。

我突然發現不止我在猜疑,駱安歌也在猜疑,這在以前是幾乎沒有的事情,可是自從我生孩子以來,我們都在用自己的耐心和智商跟彼此較勁,現在到了試探的時候,以前那些愛,都變得很可笑很諷刺。

看來他早就知道我想離開,可是他不動聲色,每天跟我甜言蜜語,每天按時上下班,裝出一個好爸爸好丈夫的樣子,其實他就是在跟我耗,看誰比誰更有耐心決心和狠心。

駱安歌看着我,冷笑:“伊闌珊,你真以爲你們那些事情,我一點不知情麼?”

我也冷笑:“駱安歌,原來都是錯付。”

湯川秀說要帶我走的時候,其實我是難過多於開心,我捨不得離開駱安歌。哪怕清晰地知道他害死了我爺爺和小姨,我還是愛他還是捨不得他。

這幾天我一直在煎熬,徘徊在理智與愛情的邊緣。

可是我錯了,我全錯了。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微微仰起頭確保不會流下來,這纔看着他。

他慢慢起身,跟我面對面,他箍着我的肩膀:“伊闌珊,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你爲麼寧願跟芒康走也不原諒我,你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讓我傷心,你爲什麼那麼狠心?”

很疼,可是我覺得最疼的還不是肩膀,而是我千瘡百孔的心。

“駱安歌,你要我怎麼原諒你?我求過你的,放我走,可是你不願意。你拿我最重要的東西威脅我。你說,我要怎麼原諒你?”

他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燒起來:“爲了芒康,你連孩子也不要了嗎,你連我也不要了嗎?伊闌珊,你從來沒愛過我是不是,你早就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是不是?”

我跌坐在沙發上,下一秒鐘我跪在駱安歌面前,我淚流滿面哀求他:“駱安歌,我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離開這裡。你把我囚禁在這裡,我會死的。”

他也跟着我跪下來,只不過他攙扶着我搖搖欲墜的身體:“伊闌珊,我說過了,你活我活你死我死。還有,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離開我。”

我苦笑,這樣有意思嗎?

他冷笑起來:“不妨實話告訴你,後天根本不是什麼重要活動,而是我們的婚禮。我去年就開始籌備了,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我親手設計了婚紗和禮服,還有珠寶,還有鞋子,甚至你的髮型和妝容,都是我親手設計。伊闌珊,我知道那天打電話給你的是芒康,我現在不動他,不是我沒能力,而是我不想你恨我。可是,好像是我太仁慈了些,你都不顧及我的感受了,我還心慈手軟幹什麼?橫豎你是不會原諒我了,索性壞人做到底,送芒康和湯川秀下去和你家人團聚。而你……”

他陰狠的目光鎖在我臉上,“而你,伊闌珊,這輩子你都要待在我身邊。你要是敢死,我就帶着孩子跟你一起。”

我張大嘴巴看着他,不是爲了他的威脅,而是他說的婚禮。怪不得那天我總覺得那些禮服都像婚紗,原來是駱安歌設計的婚紗。我還說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很舒服,我還說那個髮型很好看,我還說……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顧着吧嗒吧嗒掉眼淚。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駱安歌捏起我的下巴,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好像要吃人,眼睛裡噴的出火來。

我嚇壞了,一把拽住他:“駱安歌,你別亂來。”

他甩開我:“伊闌珊,你有什麼資格求我?因爲我害死了你爺爺和小姨嗎?還是你捨不得芒康?我知道,其實你早就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你認爲芒康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是不是?那我算什麼,伊闌珊,在你眼裡,我算什麼,殺人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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