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
五十步！
“放！”
槍的威力可比弩箭要大多了。
中了弩箭，堅強的人還可以挺着向前跑。
但是中了槍的人。
那絕對要昏迷。
哪怕有短暫的清醒。
也沒有行動能力。
影視劇裡那種身中數槍還能反擊的人都是扯淡。
一陣槍響，倒下了一排人。
第二預備隊的槍兵趕緊頂上。
又是一排人倒下。
第三預備隊的人又頂了上去。
循環往復。
等攻到城牆附近時，羌族士兵突然發現居然減員了一半！
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頭頂上的惡臭金汁順着城牆揮灑下來。
“啊！”
一聲聲的慘叫。
讓處在城頭上的新兵們都有些不適。
蔣良也看到了。
對這種情況沒別的辦法。
直接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別特麼愣着，等他們上來死的就是你們。”
一下子就踹醒了愣神的新兵們。
戰鬥還在繼續。
可羌族的攻城士兵卻承受不住了。
減員達到三分之二了。
直接就潰散了。
蔣良看着潰散的羌族，鬆了一口氣。
第一波頂過去了。
後方的羌族大營。
“剛剛弩箭之後的是什麼武器？”
“難道那就是月氏那位智者所說的槍嗎？”
“如果沒有槍最少也能上去城牆幾個。”
幾個頭人在後面議論着。
這時一個頭上插着不知道是什麼毛臉上塗着油彩的頭人站了出來。
“哼，管他什麼槍不槍的，在我部落勇士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給我五千兵馬，我一戰拿下這座縣城。”
爲首的頭領，看着他。
“好！拿下縣城不封刀！”
油彩頭領興奮了。
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不封刀，意味着自己作爲先攻入城的能獲得足夠多的好處。
領着兵馬就上了。
蔣良看着這個五千多人的大方陣，把預備隊全都壓上了。
沒辦法，城頭上這點人不夠用了。
這次肯定是真刀實槍的幹了。
老套路，放箭開槍倒金汁。
可這一步雖然讓羌族減員了不少。
但這支 羌族軍隊明顯的鬥志要比剛纔的強。
悍不畏死！
頂着槍林彈雨就是幹。
很快第一個衝上城頭的出現了。
一個羌族士兵揮舞着長刀興奮的叫着。
看到一個正在倒金汁的士兵瘋狂亂砍。
周圍士卒一擁而上。
直接結果了這個羌族士兵。
但口子已經打開了。
越來越多的羌族士兵開始攻上城頭。
城頭上陷入了一場亂戰。
蔣良一馬當先拿着鋼刀劈砍。
現在鋼刀還只有屯長以上的軍官才能配備。
“兄弟們，堅持住，將他們去打下去。”
“只要堅持兩日，援兵必至。”
一個老兵也拿着長刀劈砍剛剛砍下一個羌族士兵，就看着另一名羌族士兵正準備偷襲一名新兵。
“草！”
怒喝一聲，手中長刀直接扔了出去。
一刀命中羌族士兵後心。
從地上撿起一把沾滿血跡的長刀繼續加入戰團吧
“陳百戶，小心。”
蔣良一聲高喊，正在和一名羌族士兵火拼的陳百戶趕緊一個閃身。
閃過了必殺的一擊。
戰鬥持續到了下午兩點多鐘。
期間羌族士兵卻源源不斷的攻上城頭。
自從打開口子，羌族頭領就不甘於用這幾千人了。
開始增兵。
蔣良，張縣尉，陳百戶等大秦官員喘着粗氣。
士兵們也在奮力搏殺。
羌族始終無法徹底在城頭去站穩腳跟。
“嗚！”
一陣號響，羌族進攻的更兇了。
“蔣大人，你先歇會，我帶着預備隊衝一波。”
陳百戶一馬當先帶着預備隊的幾百人衝了進去。
“兄弟們，報效大秦的時候到了！”
陳百戶呼喊着。
士兵們沒有其他的話：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血流不幹，誓不休戰！”
大秦戰歌想起。
幾百生力軍的投入。
讓本就狹窄的城頭變得更擁擠。
但羌族士兵好像堅持不住了。
逐漸的城頭上的羌族士兵越來越少。
城下的士兵也開始撤退。
終於，這場戰鬥告一段落。
“去看看還活着的兄弟有多少。”
蔣良喘着粗氣，對身邊的衛兵吩咐道。
不一會兒，衛兵眼睛通紅回來了：
“大人，還有不到六百人。”
蔣良痛苦的閉上雙眼。
短短几個時辰，將近一千兄弟沒了。
“蔣大人，這城還守得住嗎？”
張縣尉嘆口氣。
“守得住得守，守不住也得守，水靖縣一旦失守，你我皆是大秦的罪人。”
陳百戶渾身浴血從城頭上下來面無表情的道。
“沒錯，水靖縣絕對不能有失。”
蔣良也沉聲道。
就在這時城門處出現了一陣騷亂。
“蔣大人，讓我們上吧，這羣娃娃們先歇歇。”
爲首的是一個獨臂老人。
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
身穿黑色的鎧甲，右手持着一柄鋼刀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老百主，你那怎麼來了？”
蔣良看到來人一愣，趕緊迎了上去、
這是他曾經的百主。
曾在長城守衛軍服役，一次作戰失去了左臂。
不過去年退役了。
但朝廷爲了獎勵他的英勇，獎勵他不少的良田沃土，這一身裝備和鋼刀都是他功勳的見證。
老人手持鋼刀大馬金刀的站在蔣良面前：
“前長城守衛軍退役士兵王富貴，請求歸隊！”
身子站的筆直。
雖然頭髮須白，但那股子兵味傲立羣雄。
隨着老人的一聲報道。
剛剛引起騷亂的人羣中越來越多身穿鎧甲，手持青銅刀或弩的老人開始站出來。
“前隴西郡兵劉大虎請求歸隊！”
“前河內郡兵張老三請求歸隊！”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報道。
這些老兵曾經在各個部隊服役。
但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家在水靖縣。
自從扶蘇設立烈士署越來越多的老兵回到自己家鄉養老，這一刻全來了。
“蔣大人，整個水靖縣521名在冊的老兵全來了。”
縣衙的一個小廝跑到蔣良耳邊耳語兩句。
可能風沙太大了，蔣良的雙眼通紅，聲音有些乾澀。
“老百主，你們這是。”
王富貴嚴肅道：
“水靖縣不能丟，這是陛下給我們的家，只要敵人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我們這些老骨頭還能打的動！廉頗七老八十還能上戰場呢，和他一比我們還年輕。”
“是的，下令吧，蔣大人！”
“讓我們歸隊吧，蔣大人。”
周圍士兵雙眼通紅，尤其是很多的新兵，本來懵懂的他們這一刻彷彿明白了什麼是兵，什麼是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