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將士和總督都驚呆了,好強的修爲,而且這人只是獨孤敗麾下的校尉?
有人問:“這在青陽軍中,也得是高手吧?”
胖子不能說陸子清纔是真正的青陽軍總教頭,繼續一副深沉的樣子道:“在我們青陽軍?一般般吧。”
頓時又收穫了一片崇拜的眼神。
胖子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須得回家拜見母親。我知道大家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但是我已經發誓,不破陰山誓不還家。以後能在家中盡孝的機會很少了,還請大家體諒。”
頓時四周一片感動,人人爭着爲獨孤敗將軍引路。從總督府到北海城外的獨孤堡有五里路,竟被激動的人羣擠滿,男女老少都來爭睹獨孤敗將軍的風采。
胖子端坐在一頭巨大的朱雀背上,在天空展開火翼徐徐翱翔,把風采拉滿。又不時地落下來,不得不跟太過熱情的父老鄉親們打個招呼。
人羣中,一羣蠢蠢欲動的豪族都懵了,這真的是獨孤家那個小胖子嗎?看起來就很誇張!
一旁的廣場上空,正在播放青陽軍攻擊北蠻的畫面,由於蜃光造影很大,離着很遠就能看到。朝廷分配到這邊的版本比較短,給獨孤敗的背影特寫比較多。只見在獨孤敗的腳下,石崇蠻族屍橫遍野,獨孤敗一劍揮出,劍光化作萬千錦鯉,將老丹巴的石龍羣瞬間湮滅。
原本在叫囂的猛戎蠻族和東瀛武將都看傻了,他們哪見過這麼大的戰爭場面?
陸子清這時御劍飛過人羣頭頂,特地把氣勢拉得很足,讓人們感受一下青陽軍的遊俠軍劍士,是什麼樣的威風。
蘇溪已經來了,陸子清能感到,她的劍心在貼近。陸子清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對他來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蘇溪了,那種想念的滋味,讓他甚至不知道見了蘇溪該說什麼。
“要酷一點兒。”陸子清首先想,出場必須有型,要讓她曉得,小爺我已經是個功成名就的男子,讓她主動依戀我的懷抱。
然後他就看到了,在萬千人羣當中,有一個全身籠罩在斗笠和斗篷之中的女子身影。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只是她不動聲色地往那裡一站,彷彿全城所有的人都成了野草,只有她是那株幽蘭。
陸子清緊急轉彎,然後咣的一下撞進大樹茂密的樹冠,劍飛走了,人還在樹上。
狗日的,這裡爲什麼會有一棵樹?
一羣百姓在指着他議論,那個御劍的校尉是不是眼瞎?那麼大的一棵樹,居然沒看到,真給青陽軍丟人啊!
一羣土豪和蠻族也目瞪口呆,剛纔一瞬間覺得那個御劍的校尉賊牛逼,結果帥不過三秒,就掛在大樹上了。青陽軍就這?
蘇溪來到樹下,好笑地看着陸子清跟樹枝糾纏,隨手把他飛走的劍召回來。
陸子清能做的就是瀟灑落地:“剛剛樹上有個妖怪,欲對你不利。”他把頭上的樹葉揪下來,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現在已經被我打跑了。” 蘇溪輕輕用手掩住櫻脣,忍俊不止。
雖然旁人看不見她的面容,但是都覺得這女子哪怕是一個身影,一根小手指頭都好美。
陸子清在更多人注意到他們之前,趕緊跟蘇溪一起移形換影,躲開衆人的視線,到了僻靜的角落。
蘇溪問:“你這樣幫獨孤家,是爲哪樣?”
陸子清道:“這是獨孤家應得的啊。我冒用了獨孤敗的身份,萬一出點什麼差池,會連累獨孤家滿門陪葬。獨孤家可是鴻蒙派的鐵桿世家,這段時間玩了命地給朝廷籌措糧草,還不應該收穫點兒名聲麼?胖子可是被我坑得有家難回。”
他對於接受到的歡呼早都麻木了,在三軍陣前,大周將士們的歡呼不比這熱烈多了?陸子清對自己的定位,是默默地站在陸子淑的身後,默默地拯救世界。一旦自己站得太過靠前,麻煩就太多了。有胖子這個真正的獨孤敗,來把自己覺得最麻煩的場面給分擔一下,其實正好。
再說了,“獨孤敗”現在是一個人嗎?這是一張名片,是鴻蒙派和青陽軍的名片。就當是跟胖子合夥開公司,大家一起維護“獨孤敗”的形象,在人前留下一個美好的傳說,多好。
蘇溪嗔道:“哼,你對鴻蒙派這邊還真上心。”
當初做三大任務選擇的時候,陸子清選擇去赤霞關,雖然是因爲陸子淑和湖陽、李婉兒都在那邊,而且局面複雜隱患又多,蘇溪完全能理解,但是不傲嬌一下是不可能的。
“我畢竟是鴻蒙老祖的關門弟子啊。”陸子清道,“但是我對霄雲派的事情也同樣上心,忙完了那邊不是馬上就過來了嗎?”他想說,我這不是想你嘛,話要出口又覺得唐突,覺得自己不能跪舔得這麼沒氣概,然後腦子一抽,居然在無良劍靈們的暗示下,弱智地說,“我給咱們霄雲派找了個有潛力的小師妹……”
“哈哈哈!”兩個無良的劍靈,云溪和雪兒在海天一劍中笑得捶地。龍葵也在牆角縮成一團,吭哧吭哧樂得哆嗦。
陸子清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我期待了這麼久,結果跟蘇溪一見面,提鐵星楠幹嘛呢?我覺得你們會成爲好姐妹,所以特意帶過來,提前給你認識一下?我是不是傻?
蘇溪隨即無語地看着陸子清糾結地抽自己的嘴巴,趕緊勸阻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自然不會表現出對陸子清有多想念,也能理解陸子清其實很在意她。她冰雪聰明,自然能明白,其實別的事都是順帶的和後來發生的,青陽軍那邊的形勢一穩定下來,陸子清就趕緊來見她了。就算沒有發現海底有幽冥裂隙,陸子清一樣也是向着這邊來的。
蘇溪決定打破陸子清的窘迫,於是主動對着那些蠻族瞅了兩眼,以劍心提醒道:“哄擡糧價的事情,帶頭搗亂的就是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