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剛剛結束，餘熱未散，方興未艾，衆人並未離開，而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一次只死了兩頭神牛，看起來似乎有些蹊蹺啊？”有人淡淡地說着。
“是啊，不偏不倚，正好是剛剛挑釁過東方燈塔的兩個，聽他們說，正是神州人建議讓兩頭神牛當的誘餌，這才救了衆人。”
“真是陰險卑鄙，”一個白人憤憤地說着，“吃別人的血饅頭，讓自己得利。”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衆人之所以能大半全然返回，全是靠着系統大爺的特殊空間之功勞。
而且他們也不想知道事實，這一回又是神州人拿到了大頭，這些他國之人，心中自然是分外不滿意。
別說什麼新時代下，人族一體，會有這種想法的，那真是幼稚不堪。
只是這些議論也只是在私下的圈子中進行，無人敢將用這話去質問那個東方燈塔，前車之鑑，已經擺在那裡，他們能做的，也就是過過嘴癮。
聽到這些議論，方寧根本不在意，這種又不服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就是標準的小人嘴臉。
大爺卻是生氣道：“可惡，我辛苦奔忙，才讓這些人安然返回，竟然沒有幾個感激我的，真是豈有此理！”
“唉，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沒有宣傳，衆人哪裡知道咱們的功勞？不過不用管他們，這些人也就是耍下嘴炮，遲早有他們倒黴的時候，我早就說過，只管盟友和友軍，至於外人，你做的再好再多，屁股不在你這邊，也根本不會說你的好話。比我們道德高出幾個層次的偉人們，後世許多人還不是一樣吹毛求疵，挑三揀四，毫無底線，只是蒼蠅終歸要被歷史洗刷得毫無痕跡，留不下一星半點，而偉人之光，卻能照耀千古。”方寧安撫道。
“哼，這些說我壞話，敗壞我名聲的，我全都記住了。等將來發行系統幣……不，是正義值，他們休想得到半分錢。”大爺恨恨道。
能記得俠客甲好處的人，自然還是有的，就是那些友軍同盟。
三日之後，任若風使人送來大筆報酬，礦石藥材金錢等。
蟲大青也過來了一趟，說是菩薩派它來的。
不過它很光棍，說身上沒錢，等再吃飽到要化繭的時候，還把力量繼續送給他指定的惡鬼。
…………
正氣之城，陰屬性藥材基地。
黑虎湯姆回到這裡後，已經來回尋思了三天。
小灰螞蟻中途用了替身離開，它當然看見，只是故作不知。
現在想來，死神應該脫離了那處瀕臨崩潰的世界，這從那隻小灰螞蟻身上的變化可以看出來。
這傢伙拿完好處，天門關閉的第二天，又巴巴地跑回自己頭上，這個窩看來是賴定了。
湯姆稍稍感應，就發現對方又處在一個進化的邊緣，恐怕下一步就能進化到“死神之蟻”。
“沒想到折騰半天，好處卻都你得了，我白跑一趟，白費那麼多心思。”
它按照死神的吩咐，用祭臺材料培養出一個神性怪物，其實是想勾引出死神的存在。
沒想到死神的確是被勾引出來，但人家算計更深，第一時間就找到粗大腿，它雖然也發現了對方的真正存在，最後跑進那處沙漠想要吞噬對方，沒想到但還是晚了一步。
不得已之下，爲了掩飾真正目的，它只好說出讓貓羞恥的話。
實際上它完全明白，只要任務完成，自然就會被傳送走，不需要去求俠客甲帶走它。
“唉，真是功虧一簣，我湯姆咋就這麼命苦？難道我就贏不了一回？不可能，俠客甲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不過就是底牌多，運氣好，有着獨特優勢罷了。”它搖頭晃腦，來回走動。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它耳邊響起。
“你想知道俠客甲的底牌麼？想真正的贏回一局麼？”
“誰？”黑虎湯姆頓時轉動着身體，跑到附近的山丘上，四下張望。
“我靈虎湯姆森對恩公忠心耿耿，就是從這裡跳下去，摔死我，也絕對不會做內奸的！”它高聲地喊道。
“別叫了，俠客甲是聽不到的，雖然這裡是他所謂的秘境，不過他並不知道，這秘境本來的主人是誰。”那個神秘聲音低低地說着。
“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麼？”黑貓湯姆意識到這是無用功，當即冷靜下來。
“我們要幹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難道你就甘心這樣渾渾噩噩地給他打一輩子工？還戴着這個貓項圈？一輩子沒有自由地活着？這一次他讓你去探路，你運氣好沒掛，下一回可絕對沒有這樣的好事。”那個神秘聲音繼續挑撥道。
雖然知道對方是挑撥，但湯姆還是忍不住生出怨氣。
的確，俠客甲放着其他人不用，偏偏就叫自己去，顯然是沒將自己當成真正的自己人……呃，除非他真是個傻子，纔會將自己當成自己人。
不過他身上的另外一個傢伙，心腸倒真不錯，臨進去之前，還給了自己一瓶珍貴的丹藥護身用。
現在距離俠客甲崛起已經四五年光景，湯姆可不是笨蛋，它雖然看不穿方寧真身，但也知道俠客甲是個兩面人。
對方有着兩個靈魂在控制着身體。一個冷酷非常，一個卻比較仁義心軟，相當好矇騙。
想了又想，湯姆貓卻沒有答應下來。
它很清楚，現在這樣混日子，未必就沒有前途。
以後累積功勞，多賣幾次慘，還可能洗白自己，誘騙俠客甲仁慈的一面給自己解套，順便還可能像其他傢伙一樣，修成正果，從對方那裡撈好處。
若真要當了內奸，那只有一個下場：事成之後，被這個神秘存在過河拆橋；事敗之後，則是被冷酷的俠客甲打得魂飛魄散。
於是它冷冷道：“你給我滾，真是小瞧了湯姆大爺。你這套把戲，湯姆大爺三歲的時候就會玩了！”
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都沒問題，三歲的貓早就是成年貓……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那個神秘聲音終於發怒了，顯然湯姆的反應，有些出乎它的預料，或者它根本想不到這隻被俠客甲壓榨的貓咪竟然不願意反抗。
“你以爲你們還能得意幾天？你以爲這個世界會是你們的？你錯了，這個世界，總歸還是神來掌控一切！”那個神秘聲音冷冷道，“神的智慧，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現在不過是讓你們得意一時。”
“哼，”湯姆反擊過去，“神一個個自保不暇，還想統治這個世界麼？真是可笑，要不是我膽小過頭，此時我就已經吞吃了一個上界大神。”
“那你就等着吧，愚蠢的傢伙，死亡會與你同在。”那個神秘聲音突然說着。
“無聊，事到最後，還想轉移視線，不管你是誰，我想你很快就會露出端倪，這個世界的走向，不是你們能決定的，能決定它命運的，只有它自己。”黑貓鄙視道。
神秘聲音沒有再回答。
湯姆等了許久，也沒有再等到那個聲音。
它皺着眉頭，心裡明白，對方不會這麼簡單地善罷甘休，弄不好自己就要先倒黴。
拒絕對方的下場，很可能是被殺雞駭猴。
不行，得找那個傢伙頂缸去，湯姆大爺可不能白白效忠。
再說，自己不當這個內奸，其他人未必不願意當，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湯姆大爺一樣聰明的。
報告一下，順便立些功勞撈點好處回來，總不能真被這隻小灰螞蟻給壓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