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到了陽光,是的,文安逃出來了,身心疲憊,找了一處草叢便是睡着了,醒來後,飢寒‘交’迫,沒有辦法,附近荒無人煙,她當時只是拼命地跑,卻忘了竟然跑到這種地方。79小說·中·文·網·首·發
挖了一些野草充飢,溪邊清澈的水便是自己的解渴之物,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幾天,一個五十歲左右年紀的‘女’子來到她的身邊,文安一愣。
那‘女’子帶着文安離開,來到一處農家,生活了半個月左右,便是陸續有男子來此,其中不乏中年男子,文安甚至有幾次見到了父親那般年紀的男人。
他們無不對着文安細細的打量,後來,終於在一個清晨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渾身被繩子捆綁着,掙扎不開,然後那帶自己來此的中年‘婦’‘女’和一個男子商量着什麼,隨即男子點了點頭,給了中年‘婦’‘女’一個鼓囊的蛇皮袋子。
中年‘女’子來到她的面前,無視文安的雙眼,文安知道,此刻她的眼神定然比那日在‘門’口被父親驅趕的眼神更加的悲慘,乞求!
接着不知中年‘女’子給自己餵了什麼,便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卻是身子顛簸,‘迷’‘蒙’的看着周圍昏暗的夜‘色’,道路兩旁的樹林裡面不知名的鳥獸的啼叫,聲聲都讓文安發寒。
此刻的她是在一個大揹簍裡面,而那個大揹簍被一個男子揹着,在這崎嶇的小路上,在這視線不是很好的夜‘色’裡面,男子的步伐卻是穩健,一瞬間想要逃跑的想法被推翻。
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男子停了下來,入目的是一處茅草屋子,‘門’口站着幾個人影,一個‘婦’‘女’以及五個小孩子。
後來文安在這裡面開始了長達兩年的苦難生活,這一家人本就貧困,此地方地廣人稀,所以便缺少勞動力,而且這家中五個孩子都是兒子,所以這也是當初男子想要買下文安的另一個原因,她年紀小,幹了幾年活兒以後,還能給兒子們做媳‘婦’,傳宗接代。
後來文安知道她還有這麼個‘用處’以後,險些一病不起,是的!文安的確病了,可是卻容不得她歇息,被趕牛用的長鞭子‘抽’醒,繼續的勞作,她會在這家人吃完飯之後在吃,會在地上睡覺,如果夏日的時候,還會被趕到院子中去睡。
終於有一日,這家裡面的人一起出去了,文安當時燒的一塌糊塗,連自己都以爲自己不久於人世,可是卻在空曠的屋子裡面漸漸地清醒,然後求生的意念再次拯救了她,讓她逃了出來。
輾轉反側,不再輕信於任何一個人,就這般的走走停停,哪怕走到了懸崖邊,無路可走了,也不會問過路人問路。
後來到了城市,發覺有的美髮店會攔住她,讓她做洗頭小妹,她不語,卻是明白了什麼,找了紫‘色’的粘稠物遮掉了自己的半邊臉頰。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風餐‘露’宿,直到17歲那年,在那個十字路口,遇到了那樣的男子。
他對她那麼的好,終結了她多舛的命運,與她非親非故,可是卻勝似親人。
“文安?”一聲呼喚將她從回憶裡面拉了出來,文安回神,笑了笑。
“走!出去!”桑澤知道她剛剛的痛苦神情,也知道這個‘女’子肯定有故事,可是他卻不願意去問,不願意去知道,也可以說是自己怕,害怕知道。
兩個人在附近的公園裡面轉轉,隨後去了超市,兩個人只買了必須的日用品,就回家了。
“我去洗個澡!”進‘門’後,桑澤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就去浴室,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又想到了文安的面孔,自己究竟在怕什麼?摘掉‘脣’釘,隨手扔在流理臺上,打開水龍頭,當水澆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索‘性’閉上眼睛不去想。
文安斜靠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隨手換着臺,果然,不出所料,浴室裡傳來富有磁‘性’的兒童歌曲,“‘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文安手撐着額頭汗顏,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桑澤那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是而像極了大男孩,如若此刻,文安絕對不會想到這個男子比自己大了十多歲。
記得初次聽到桑澤洗澡時候的歌聲時候,文安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後來就喜歡,人們都說,‘女’人像是一本書,總是讓人看不透,可是文安卻想說,桑澤纔是啊!而且是那種各種風格都包含其中的書籍,時而沉默,時而孩子氣,時而冷酷,捉‘摸’不透啊!例如現在這種情況洗澡的時候都會來一段兒童歌曲!
“桑澤!爲什麼每次洗澡你都唱兒童歌曲?”文安揚着頭,衝着浴室問道!不知道怎麼就問出口了。
“討厭了!明明只有你知道!”嬌嗔的語氣,如若讓兄弟們知道他桑澤會這般的說話,定然暈倒一地啊!而且會感覺是不是世界末日來了。
文安頓時汗顏,將茶几上必不可少的防噪音耳塞塞進耳朵裡……
桑澤閒來無事,便去臥室睡了,這些日子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文安還要複習課程,所以在陽臺上專‘門’打造出來的小空間裡學習,當她知道桑澤在學校附近給她買了第三十層的房子時,只說了一句話,“我喜歡在陽臺眺望滿是霓虹的夜幕。”
所以桑澤就特意打造了一個別具心意的小空間供她欣賞夜幕,她知道只要她喜歡的,桑澤都會滿足她,有時她會覺得桑澤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卻又不是男‘女’的那種曖昧歡喜。
思緒很‘亂’,書籍也是看不下去一丁點兒,所以文安赤腳來到廚房,爲自己斟滿一杯白開水,她習慣喝白開水,因爲它無‘色’無味,清澈見底,喝慣了它,你便不會去奢求那紅綠藍黑,更不會去幻想……
端着水杯坐在陽臺上,看着腳下的霓虹,又看了一眼透明的白開水,笑了,無奈的笑了!
翻開畫冊,繼續畫着《有生之年》。
打開手機的音樂,怕吵到桑澤,便‘插’上耳機子,播放着王菲的那首歌曲,悠揚的旋律,哀傷的曲調,“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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