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十幾分鍾，萬綺文滿臉問號的扭頭看了眼躲在角落裡示意自己繼續敲門的經紀人。
正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
房門忽然打開。
一雙套着蕾絲邊黑色吊帶絲襪的腿出現在她眼前。
“有事莫？”
套着白色襯衫散着頭髮的蒙秘書上下打量面前身高相仿的女孩。
“誰呀？YOYO？”
她身後，白皙豐潤體態微胖腿上勒着白色花邊半截絲襪的李英愛裹着浴袍探頭張望。
見到萬綺文的目光探尋，蒙嘉惠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擋住對方的無理的眼神。
“你搵邊個？”
“呃……”萬綺文尷尬的厚着臉張了張嘴，擡起手裡的劇本，“我那個……是《無人區》的演員萬綺文，我……我想搵導演給我講一講戲……那個什麼……要是不方便…”
“不方便。”
蒙嘉惠蹙眉，“吳導基本上每晚十點半後就要休息。他休息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所以請回吧，有事情明天白天可以溝通。
還有……出於好意，我提醒你一句。
老闆最討厭你這種……行爲。在工作的時候，他更喜歡演員把心思放在專業上。萬小姐，可能你習慣了這種做法，或者娛樂圈有一些謠傳，但是老闆不是那樣的人…”
萬綺文臉唰的紅了，整個人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對不起。”
說完，逃也似的跑開。
走廊盡頭傳來她與經紀人的聲音。
蒙嘉惠左右看了看，合上了房門。
“人走了？”
圍着浴巾赤膊上身，顯露出肌肉和猙獰刺青的吳不羣虎步龍行的從浴室走了出來，李英愛拿着長毛巾過去幫其擦拭他溼漉漉的頭髮。
“老闆明明爲人很正派的呀，這些明星太過分了呢。”
李英愛貼着吳孝狗一邊擦一邊抱怨，“她們怎麼能這樣呢……恬不知恥，根本不顧及潔身自好的老闆的名聲。”
“……”
“……”
吳孝祖和蒙嘉惠全都扭頭看了眼這位滿臉憤慨的新羅婢。
饒是身經百戰的吳孝祖都不好意思接這種話。
不過如果真的仔細想想，‘爲人正派’、‘潔身自好’這八個字倒也恰如其分。
就屬於挺恰當的。
詞就是爲他創造的…
“許多人都把導演講戲當做娛樂圈的捷徑，其實導演也是人。”吳孝祖欣慰的拍了拍李英愛的屁股。
這就叫屁股決定腦袋。
要不然都說新羅婢好呢？
得說不說，就和法蘭西軍禮是雙手舉起一樣，新羅人做大明的狗確實是最大的榮幸。
何況——
你萬綺文倒是早點來啊。
賢者時間了，哪還有什麼心思……呃……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還是吳導潔身自好的優秀品質作祟。
那你們笑啥？
以吳導今時今日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他得不到？
反倒是他自己要注意影響纔對。
你以爲女明星不懂得集郵？你學習學習葉倩雯睡了師父林子詳的純愛牛頭人故事。
知道外邊多少女人饞吳導演的身子麼？睡了一個吳孝祖，千千萬萬個狗仔隊都能站起來。別以爲權勢滔天娛樂教父就沒人敢寫你。
這特麼纔是捷徑。
現在，吳導那也是要有考察期的……不要和陌生人睡覺。
做人難，做名人難，做又有名又有錢的男人，難！
再說，這裡可是白天鵝賓館。
怎敢胡亂放肆？
“你們和保鏢打個電話，這個樓層不要再讓人上來了。我也忙了一晚了。我也想過個消停晚吶，YOYO。”吳孝祖滿臉疲憊的長嘆。
蒙嘉惠：“那過完今晚她們不還得鬧你麼?”
“鬧誰去呀?過了今晚我就要去克拉瑪依了，這裡就剩一些後勤人員了。她們鬧騰誰啊?”吳孝祖往後一靠。
“對，再鬧就收實她們！”李秘書胸口抵住對方的後背，雙手輕輕捏着肩膀。
吳孝祖微笑頷首，閉眼假寐。
…
樓梯口，幾個站在原地拿着劇本的女演員以及好多狗仔、服務生看着灰溜溜走下來的萬綺文一行人，全都面面相覷。
“不是吧？”
“她怎麼下來了？”
有不死心的想要上樓，卻被保鏢給驅趕了回來。
“真的不讓上去了。”、“吳導演不像傳聞那樣好爲人師啊？”、“我表姐電話裡和我不是這樣說的呀？”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互相碰撞各自的消息。
有人與萬綺文的經紀人比較熟悉，趁機過去套話。
然後，不一會返了回來，表情十分嚴肅。
“走吧，別想了，吳導直接戒嚴了整個一層。根本不談夜光劇本。甚至不給機會上樓。”
“真的假的？”
“看來娛樂圈裡真的是以訛傳訛了。這行水太深…”
“估計就是有人嫉妒吳導的人品。”
“不懂就問，這麼一個大導演，如此的謹慎，這也算是潔身自好的典型了吧？”
“那咋不算呢？我遇到的幾個小導演那都吃幹抹淨吹拉彈唱樣樣不拉……”
“大哥，你是男的啊？你這……”
“男的怎麼了？男的怎麼了？氣抖冷，難道男就不能收穫平等嚒？”
最起碼在內地，吳導這潔身自好的人設是立的死死的……
還是那句話，不是熟悉的炮架，堅決不碰。
這年頭內地可有流氓罪。
在內地，在胡老的牽線搭橋和支持下，這可是他事業的上升期~~~~
決不能陰小事大啊！
不和陌生人睡覺。
就是這麼爲人正派潔身自好。
至於說秘書在房間……老闆和秘書挨着近一點那不是理所應當嚒？
工作上、生活上、沙發上、陽臺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咳咳。
請不要用有色眼鏡看人。
吳導堅決反三俗。
…
帝都。
成廠長從廣播電影電視部某私下的茶話座談會結束回來，召開了北影廠內部的相關座談會。
“老方，上邊傳達了一些指示。
北邊現在出現情況可能也在所難免，所以上邊也給了我們北影廠下達了任務。
領導們希望我們可以製作出一些反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性的現實題材的文藝作品。
再說，今年是建黨七十週年，年底前還是希望我們有優秀的作品能夠與廣大羣衆見面的……”成廠長語重心長的對面前的老夥計說。
“獻禮片？”
“倒也不能這樣說，畢竟上邊沒有大辦特辦。不過現在各方議論聲確實比較大，領導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製作出符合時代特點的文藝作品的……”成廠長拐着彎遛着話。
“哎，老成，你覺得老謝怎麼樣？”
“老謝？他恐怕不行，時間來不及。他正在拍攝《啓明星》呢。”
“張一謀呢？”
“也在拍戲。”
“凱歌？”
“他正在和老陳一起拍《霸王別姬》，還是我們和港島一起合作的。時間也來不及。”
“你這麼一說。”
成廠長吧嗒一口煙，慢慢吐出，道：“我心中倒是有個現成的人選。”
“誰？”
“《女排》。”
衆人微微擡頭，紛紛陷入思考。
辣個男人？
你別說……貌似在爭論路線嚴重以及北邊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刻，對方的身份真有一種別開生面破開迷霧的感覺……
就是，人家願不願意？
他們敢不敢讓其執導呢？？
不好意思，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