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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褲子裹着橄欖綠毛領軍大衣，站在那，就和一包穀杆兒捅着一棉被舉高高嚇鳥似的，牙爛嘴突，尖嘴猴腮。
條形臉笑成一朵後庭花，賊眉鼠眼露着極爲真摯的諂媚。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不得不說，你細看，像小剛哥保持這樣表裡如一的男人，真的很少見。
可見我們文藝兵隊伍也不是都整齊體面，也有這種誤闖進芳華隊伍裡的歪瓜裂棗。吳孝祖一直認爲徐尅和馮褲子有點越南人血統。。。。。。
題外話，實際上吳孝祖一直明白，小鋼炮拍《芳華》就是滿足一下自己的青蔥歲月的意、淫。
大致相當於娛樂文作者寫女明星一個理兒。
所以，千萬別相信那些娛樂文作者的話，記憶本身就是破破爛爛的木頭，修補的時候都抹上了膩子，哪有一句真話？
你看，我的分類就是都市生活。
所以我一直強調，我這是午夜生活治癒系駕駛流小說，翻車歸翻車，但樂此不疲。
因此，別以爲馮褲子是《芳華》裡的劉峰或者其他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配角，他最多算是個背景圖兼工具人。
其所在的戰友文工團裡邊漂亮文藝女兵俯拾即是。但……請記住，漂亮姑娘都是歌舞團的，小鋼炮丫是京劇團的宣傳幹事。
那裡沒有小姐姐，只有成了家熱心腸的大姐姐們。
他當時唯一能和《芳華》裡那些女主角一樣的女兵扯上關係的時候，就是坐公共汽車進城給人讓座，然後得到白月光們一句：‘你也進城’的微微一笑。
就這樣，每次還和隔壁吳老二見到白雲大媽時候一樣，渾身發抖！
至於，小鋼炮爲乜轉業？
實際上這裡邊也有故事。
他轉業是因爲有話劇團老同志發現女兒春心蕩漾，然後順藤摸瓜，發現女兒經常出現在他的周邊，頓時間怒不可遏。
你想啊，你女兒湊在長這模樣的人身邊，你啥心情？？反正吳孝祖寧願她喜歡的是一條會唱歌跳舞rap打籃球的鯤……最起碼兩人當拉拉總歸要賞心悅目點。
實際上，小鋼炮是冤枉的，真事不是這樣。
那女孩玩得是金蟬脫殼的計，人家喜歡的是一民航的英俊小生，他馮褲子就是一廂情願被當了擋箭牌……
話說回來，這貨能夠在電視藝術中心混的風生水起，真的不是一般有才。
他長相是對工作能力及才華最好的說服力，但憑有人及的上他一丁點，也沒丫嶄露頭角的機會。
後來他爆出一堆兒破事，但也要承認，小鋼炮依舊是內地他那一批爲數不多的優秀電影和電影人。
這麼說，當初華裔沒了他，就相當於新畫面之小謀子。
“雷猴雷猴……吳…先生，久聞大名如雷灌耳，我們這些落後青年終於盼到您來了。”
馮褲子一把撈住吳孝祖的手，激動難耐，“不瞞您說，第一次看您的電影是在西直門一錄像廳，當時就驚爲天人。
其他人都喜歡‘高進’，我是真佩服您，電影畫面和雕工精美的玉器一樣。
您那色彩、光線和造型，嘖！絕了！
我當時就想，這位爺，這電影分明就是倫勃朗的油畫再現啊！
今天終於見到真佛了！”
立在身後的顧常未都驚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再看吳師！
英俊瀟灑相貌堂堂，比阿蘭德隆有魅力，比施瓦辛格體格棒……咳咳，拿錯文案了。
只見其面露微笑，眼眸深邃，透着看透世事的淡然，冷風嗖嗖的打在衣襬上，挺拔如鬆處事不驚，說不出的淵渟嶽峙。
好一位，一代宗師。
吳門舔狗1號顧常未屏氣凝神，目光唰的就定格在馮曉剛身上，機敏如他，忽然嗅到了一絲同類的競爭氣息。
“你是？”
“哎喲，瞧我這嘴。”
馮曉剛面做討打狀，連忙道：“我是咱們京城電視藝術中心的工作人員，我叫馮曉剛，同時也是《渴望》這部戲的美工和劇務，看您和雪建老師聊天，不自主的過來……”
“小剛的美術水平很高，整部戲都是他負責美術。”李雪建笑着道，正好見魯小威、趙寶綱也都過來，他連忙幫着介紹。
“您好您好，鄙人趙寶綱。”
“吳先生久仰大名！”
魯小威與趙寶綱眼睛瞧了下馮褲子，對方道貌岸然的在與吳孝祖陪着笑，兩人又與田莊莊、顧常未分別打了個招呼。
“吳導演是想要邀請李雪建老師拍戲？”馮褲子見縫插針問。
“《華夏女排》這部戲正在選角，吳導想邀李老師出演以‘袁爲民’爲原型的人物。”顧常未適時回答。
“不行！！！！”
魯小威一聽，頓時炸毛了，轉頭一把握住李雪建的手，“雪建，你可不能當逃兵呀~《渴望》還在拍攝呢，你可是男主角——”
管他什麼孬球的國際導演！
他老魯也不是吃素的~真特麼的上門搶男主角，姥姥——
“魯導、趙導，我已經拒絕了吳導演的邀請。”李雪建連忙說。
他的話讓魯小威和趙寶綱都鬆一口氣。
這特麼要是真的讓人在眼前搶走了男主角，那這四九城，哥倆就真成笑話了。那時候，倆人拼着得罪人也要找上級領導去說道說道~
“魯導、趙導，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李老師竟然在拍攝《渴望》。不過兩位也放心，我不會做奪人所愛這種事。”吳孝祖倒是沒太在意，他的身份註定他可以無視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到一個地方，也要按照規矩行事。
所以，你看。
進了內地，就要按華娛寫法來試驗~不能按港娛的方式來。
“看來我只能在考慮考慮其他合適的男演員了。”吳孝祖淡笑。
他是真的沒太在意。
這時候，真的不缺演員，大不了他自己從港島搖人唄。
當然，縱然是他，想要找當紅明星過來在內地拍攝幾個月的戲，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這時候錢太好賺了，大家全都軋戲四不部，不單單演員，劇組工作人員也是這樣。
人家能輕輕鬆鬆的賺錢，誰願意來受苦？何況這時候還不是兩三年後。
“馮美工~”
“您喊我小馮就行。”
“小馮，你是美術師吧？”
“正經的三級美術師。”
“那這樣，既然李老師這邊忙不過來，你就來我劇組幫忙吧，正好張一謀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吳孝祖說着朝着田莊莊問了一句，“這樣不麻煩吧？”
“不麻煩，他們中心主任我熟，到時候讓成廠長發個借調函就行。”
田莊莊不以爲意，老田雖然不明白吳孝祖爲何要邀請一拍電視劇的美工來劇組，但既然對方提出來，他也全力配合。
《華夏女排》本就是合拍片，成廠長那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配合好吳孝祖這位港島大導演。
如果不是成志谷廠子在應付西影廠的吳天明，早就親自作陪來了！
沒辦法。
自從知道吳孝祖新戲與北影廠合作，吳天明三天兩頭來竄動……大致是想要撬走這個項目。
那成廠長能幹嗎？？
天天陪着吳天明打哈哈。
“魯導、趙導，沒問題吧？”吳孝祖笑着問。
“呃……”魯小威看了眼旁邊的馮褲子，又看了看李雪建，直接點頭，“沒問題！”
趙寶綱也附和。
兩人都很慶幸，只要不和他們搶男主角，美術師那還不一抓一大把？
再說~
這也算是服從組織需要嘛。
“那行，這三級美術師我就要了。”
嗯？？？
馮褲子正絞盡腦汁的琢磨如何忽悠吳孝祖出點血貼補《渴望》的時候，突然被吳孝祖的騷操作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然後不等自己反應，就被魯小威聯合趙寶綱給踹了出去，上演了一出棄卒保車的戲碼。
你大爺！
馮曉剛看着大崗子，差點氣炸了。
孫賊，你們這變化也忒快了點~~
“小馮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能夠在吳導身邊學習，我也是三生有幸。”
馮曉剛點頭哈腰，“我這也算是率先與國際接軌了。不過回頭要和領導彙報一下。”
“不用，我回頭和領導溝通一下就可以。”趙寶綱直接斷路，“一個電話的事兒！”
“……”
“那就好，大家都還沒吃呢吧？這樣，相逢即是有緣，不介意我今天大家吃個便飯吧。”
吳孝祖微微一笑，“叫上整個劇組的主要人員吧。”
“《渴望》劇組人可不少。”馮曉剛插話。
“多少？”吳孝祖眼皮不擡問。
“全加起來五十多位工作人員呢~”《渴望》是室內劇，屬於投資少、拍攝短、劇組人員自然也不多。
“幾十位？”吳孝祖眨眨眼，淡淡一笑，“那就崑崙飯店吧，先備8桌。”
原本魯小威想要張口拒絕，聽了崑崙飯店，連忙閉嘴了。
大家吃土三月了，好不容易有人改善伙食！
崑崙飯店啊！！！
“吳導，您這……太太太太……”馮曉剛哆哆嗦嗦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後牙槽吸涼氣。
“您這太大方了，局氣！！！”
“無非就是大家吃個便飯而已，當不得什麼……我來內地，就是想要結交內地的電影人，同時考察內地的電影人才和投資。對我來說，如果真的只爲了賺錢，我在港島可能隨隨便便都賺的盆滿鉢滿。來這邊就是爲了情懷，要不然我也不會接《華夏女排》這部戲了。”
“吳導這部戲都零片酬，包括王祖莧小姐都是地片酬加盟。”顧常未在旁捧哏，“吳導在港島的公司全加起來幾十億的身家呢~~~~”
幾十億？！！！！
臥槽！
馮曉剛朝着吳孝祖身邊靠了靠。
他覺得他可以成爲吳導的褲子了~~這哪裡是有錢佬，這特麼是金礦啊！
人家丟一個毛，都砸死他們。
“我也有意在內地建立公司，唱片和電影公司都在籌備。如果到時候你們感興趣大家可以一起合作。同時，我本人對於電視劇拍攝也很感興趣，你們都是行內人，到時候還需要你們指點一二。”吳孝祖適時露出一點風。
在內地與電視藝術中心合作製作電視劇確實是一條不錯的道路。
同時，也是下階段影視城建設的必經之所。
總不能諾大一個影視城靠幾部電影稱起來吧？
如果建設影視基地或者影視城，必然需要大型電視劇產業配合。
沒有一年死上幾億的鬼子的規模，哪能養活橫店那種地方？
內地、灣灣與港島三位一體，這樣纔有足夠的體量。
同時，也方便給市場講故事。
他昨天接了電話，《龍門客棧》在內地的票房火爆，造成了港島E7文化漲停！
前世，90年代雖然電影產業逐年下滑，但是股市成績卻勁爆不已。
有人說中國星娛樂集團市值在90年代達到過百億！
這是扯淡！
實際上當時項家在1994、1995年前後，在‘星光’董事邱漢雄的幫助下，用4000萬港幣收購了‘星光娛樂集團’，把永盛娛樂與其一起組成了中國星娛樂集團，同時歷經兩年選擇借殼，於1996年7月18日在港交所註冊上市。
某度上說中國星1992年上市，然後單股200港幣，市值超過百億的資料是錯的。（我在魏君子關於香港電影的書裡專門查到了相關記載，又結合了一些老虎證券關於中國星的批爆，我覺得差不多。）
中國星這個公司成立都是94、95年前後了，上個毛的市啊！如果還是不信，那就去看看時光網中國星出品的電影就知道了~時間軸一下子就對上了。
當時市值十幾億港幣確實是真的，所以纔有底氣與‘星空’衛視一口氣簽下所謂的“三年100部電影計劃”，這在當時引得港島電影人紛紛叫好……簡直就是給了電影界一記雞血。
後來就知道了，鄉紳的錢如數奉還，韭菜的錢按比例分配！
玩得比吳孝祖差遠了。
不過，可以預見，未來幾年港島股市對於文化娛樂電影相關的股票肯定會暴漲，提前五六年，天知道E7文化能夠達到多少市值。
不管多少，吳孝祖都想好了。
到時候提前甩鍋！
誰特麼愛接鍋誰接鍋，雖然他不能完全置身事外，畢竟他這個大股東如果到時候狂甩，肯定不利於股價穩定，但是提前小批量出貨總可以吧？
大不了之後再買回來吧。
到時候還可以對外義正言辭的說：我是不忍心一手創辦的企業就這樣死去，哪怕港島電影真的需要一個埋葬者，我也希望自己親手埋掉它……
到時候，被套牢的股民本身就會感謝他，說不定到手裡就漲一波都用可能。
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