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塵峰這冰冷肅殺的話語,而各大勢力的使者,此刻更是遠離了無名宗衆人,生怕惹禍上身!
亡宗滅門之禍,誰敢沾染半分!
一時間,無名宗幾乎被完全孤立在廣場上。
此刻項雲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一片,冷冷的望着紀塵峰道。
“紀長老,難道就憑你一面之詞,就能夠定我無名宗的罪責,就能夠讓我無名宗覆滅嗎?
殺手堂難道要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手遮天不成?”
紀塵峰卻是冷笑道。
“項宗主,本長老說過,我有真憑實據,若是項宗主還要狡辯,老夫可讓洪蠻宗、鬼門倖存的一些門人,親自前來指證。
他們並非殺手堂之人,自然能夠保證公允,不知項宗主敢不敢與他們當面對峙呢?”
此言一出,無名宗衆人再次臉色陰沉,心中越發緊張起來!
想不到殺手堂竟然暗中救下了,一些鬼門和洪蠻宗的餘孽,看來他們早有預謀,就是要讓無名宗和項雲,認罪伏法!
這可怎麼辦?對方有理有據,裹挾天下大勢壓向無名宗,一旦無名宗沒有對策,就算是殺手堂當衆出手,各大勢力也無話可說!
看來今日無名宗真的是處境兇險,若是那位風清揚老祖不出現,事情只會朝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下去!
“項宗主,這罪名你是認還是不認?”
紀塵峰雙目如電,冷冷逼視項雲,發出了最後的質問。
甚至他身後幾名黑衣人,也都是目光一寒,動了殺機。
面對紀塵峰這一記陰損的殺招,原本臉色鐵青的項雲,卻是忽然嘴角一勾,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
“一派胡言!”
項雲忽然厲聲大喝!
“我看,真正該被滿門滅絕的,應該是你殺手堂,你殺手堂在西北大陸所作所爲,當真以爲沒人知道嗎?”
紀塵峰目光驟然一冷!
“項宗主,惱羞成怒,可解決不了問題,沒有證據胡亂栽贓,只會罪加一等!”
項雲不屑冷笑。
“紀長老,你要跟我說證據嗎?那好……你看看我手上的證據!”
項雲話音一落,袖袍猛然一揮,兩道虛幻的光影,頓時出現在他身前的虛空之中,竟是兩具數寸來高,虛幻近乎透明的元神。
而且看這兩具元神的形態,其中一人,竟然還是一名蠻族雲武者。
此刻兩道元神都是雙目緊閉,一副失去了知覺的模樣!
項雲兩指點出,兩道綠光打入兩道元神體內,兩具元神頓時目光開闔,有了些神采!
項雲當衆喝問道!
“你二人是什麼身份,老實交代出來!”
兩具元神聞言,頓時目光一顫,那蠻族男子的元神先行開口。
“呃……在……在下裴慶,乃是洪蠻宗內門長老!”
“在下魏鋒行,乃是殺手堂西北分舵舵主!”
“嗯……!”
兩人這一開口,衆人頓時一驚,那洪蠻宗的裴慶或許多人還不知道。
可這位殺手堂的分舵舵主,在場卻不是沒有人接觸過,立刻辨別出他的氣息。
紀塵峰也是臉色一變,沒想到魏鋒行的元神,竟然還沒有被毀滅,而且出現在此處。
項雲也不管衆人的震驚神態,連忙又開口喝問道!
“裴慶,我且問你,洪蠻宗爲何要爲虎作倀,聯合鬼門攻打西北大陸的修煉界!”
裴慶戰戰兢兢,立刻交代道。
“呃……我洪蠻宗本就被鬼門利誘,再加上殺手堂暗中脅迫,並一併出手,威脅了道院和聖象宗,聯合四宗一起攻打西北聯盟,爲殺手堂屠戮西北,報復風雲書院!”
“胡說!”
紀塵峰聞言,眼中寒芒閃動,頓時怒斥出聲!
而項雲卻是絲毫不予理會,又問向魏鋒行。
“魏鋒行,我且問你,爲何你們殺手堂之人,會出現在九國邊境!”
聽到項雲的問題,紀塵峰死死的盯着魏鋒行的元神,森然之意,蔓延而出!
然而,魏鋒行卻是連看都不看紀塵峰一眼,直接說道。
“我等奉了殺手堂之命,西北分舵分爲兩路人馬,我獨自劫殺項凌天。
副舵主寒星,率領手下,幫助鬼門和洪蠻宗,滅殺風雲書院之人,同時將項宗主劫掠回殺手堂!”
“住口!”
洪蠻宗裴慶的一番言語,或許還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可是魏鋒行的一席話,卻是引起了一片騷動!
西北大陸這場混戰,竟然是殺手堂在背後一手操控,而且完全是針對項氏父子的行動,這對於殺手堂先前,自詡維護聯盟協約的說辭,簡直是當衆打臉!
紀塵峰終於是怒了,一聲暴喝!
“拿下這二人的元神!”
紀塵峰江湖經驗何其老道,此刻心中已經察覺不對勁。
魏鋒行就算只剩下元神,也絕無膽量敢背叛殺手堂,除非他的元神被人動了手腳!
不用他出手,殺手堂衆使者當中,一名黑衣男子,身形如同閃電,瞬間橫移到項雲身前。
他大手一揮,直接裹挾住二人的元神,就要將兩具元神帶走!
然而,項雲見狀,卻是眼中寒光一閃,雙手閃電般的拍出,隔空兩掌直接轟擊在兩具元神之上!
“嘭……!”
就聽得兩聲驚天巨響,裴慶和魏鋒行的元神,直接化作一片虛無的能量!
“你……!”
黑衣男子和紀塵峰都是臉色一變,驚疑的望向項雲!
卻見項雲一聲冷哼,義正言辭道。
“哼……這二人滿口胡言,栽贓嫁禍,何必紀長老動手,本宗主替你瞭解了他們便是!”
項雲這一舉動,令在場衆人都是一陣驚愕,有些不明所以。
而觀禮臺之上,神劍宗少主李泰一卻是雙眸一亮,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
“此人果然有些手段,難怪能夠在大陸西北,闖下如此名聲。”
一旁的灰衣老者也是贊同點頭。
“這下殺手堂的第一道殺招,算是不攻自破了。”
在場衆人,不乏許多心機深沉之人,見到項雲的舉動,都是暗暗驚歎,這位項宗主的少年老成,果決狠辣。
而縹緲幻府那位少女芯兒卻是大惑不解,見到項雲出手擊潰了裴慶和魏鋒行的元神,反而驚呼道!
“哎呀……這個項雲怎麼這麼蠢,竟然將自己的證人也殺了,這下可怎麼辦呀?”
一旁的中年美婦聞言,不由搖頭苦笑道。
“你這個丫頭,看來還需要多多磨礪才行呀,這位項宗主此舉,是在告訴我們,他自己手中的證據都不足以相信,那殺手堂所謂的證據,憑什麼是真的呢?
如此一來,可謂是一石二鳥,化險爲夷,此人心機果然深沉。”
就在此時,項雲望着臉色鐵青的紀塵峰道。
“紀長老,其實早在九國戰事平息後,這兩人就將這一切都告訴了本宗主。
不過本宗主一直認爲,殺手堂行的端做得正,乃是大陸爲數不多的超級勢力之一,又怎會幹如此齷蹉卑鄙的小人勾當?
定是那洪蠻宗長老栽贓嫁禍,而魏鋒肯定是被人收買,利慾薰心,大逆不道,纔會反噬自己的宗門。
此事本宗主根本不打算多提,也沒想過要當衆證明什麼,卻沒想到紀長老被一些小人誤導,誤以爲本宗主做了傷天害理之事。
爲證清白,在下才不得已爲之,多有冒犯之處,還望紀長老莫要介懷。”
紀塵峰聞言,氣得嘴角抽搐,心道你小子若沒這個打算,幹嘛把這兩人的元神隨身攜帶,當老夫是三歲小孩兒嗎?
項雲沒有理會紀塵峰陰沉的面色,繼續說道。
“紀長老,剛纔那二人所謂的證詞,本宗主第一個不相信,紀長老也無須在意,權當是有人放屁就行了,無傷大雅!”
項雲這一席話說出口,整個廣場上,氣氛已經變得怪異無比,甚至隱隱聽到,有人竊笑出聲。
不怪衆人反應古怪,實在是項雲這一招太過陰損。
紀塵峰剛剛說要拿出證據,項雲就拿出了針對殺手堂的證據,重重的打臉不說,還順帶挖苦紀塵峰心胸狹隘,心懷叵測。
畢竟他項雲拿着證據,沒有來找殺手堂理論,你殺手堂怎麼就要來找我無名宗算賬了呀?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項雲最後的一句話,看似在開解紀塵峰,不必在意,其實卻是暗自諷刺,紀塵峰口中所謂的證據,完全是放屁而已!
這種堪稱完美的打臉,讓衆人想要拍手叫絕的同時,又有些忍俊不禁,只不過礙於殺手堂的顏面,沒幾個人敢笑出聲。
而紀塵峰哪怕是心機再如何深沉,被人如此當中挖苦打臉,還反駁不得,一張老臉也是冷如寒霜,心潮起伏,心境差點都動搖了!
而項雲卻是臉上笑容燦爛的望着紀塵峰道。
“誒……對了紀長老,剛纔您說要拿出什麼證據來着,要不您也拿出來看看?”
看着項雲從容的笑臉,紀塵峰氣得連身上的汗毛都有些顫抖。
讓老夫拿出證據?拿個屁!
你剛纔不是已經蓋棺定論,所謂的這些證據就是放屁嗎?
剛纔若是將魏鋒行的元神被奪回,證明了他是被項雲施展了秘術,才說出那番話的,或許紀塵峰的證據還能夠派上用場。
可如今兩個證人已經被項雲親手瞭解,死無對證。
若是咬定項雲的罪名,項雲也可以咬定殺手堂的罪名,徹底變成了無頭公案,所以紀塵峰手中的證據,自然也成了無用的雞肋。
一陣憤怒之後,紀塵峰雙眸微微眯起,盯着眼前這個翩翩公子般的年輕宗主,心中終於是升起了一絲凝重之意。
眼前這個小傢伙,可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好拿捏,手段老辣,絲毫不亞於自己,看來是自己輕敵了!
而項雲依舊是神態從容,淡淡的望着紀塵峰,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哼,如此大的危機和漏洞,本宗主要是沒有準備後招,豈不是太愚蠢了,想扳倒我無名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早在當初九國邊境大戰結束後,項凌天將魏鋒行的元神交給了項雲,由他處置。
而項雲卻沒有滅了此人,而是將魏鋒行和裴慶元神一般,都下了禁神術,此刻倒是立刻派上了用場,化解了殺手堂第一波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