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德殿內,風雲國十三屬國,包括風雲國在內,年輕一輩的青年高手們匯聚一堂,交杯換盞,談笑風生,場面頗爲熱諾。
其中有相見恨晚,真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人,自然是少數。
此刻衆人大多持着觀望姿態,四下打量着其他人,更有甚者已經是目光挑釁,神態兇狠,暗中生出了敵意。
畢竟在座的,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不願落於人後的同時,也是心存着忌憚與好奇,此刻宴席還未正式開始,氣氛卻是已經變得有些蠢蠢欲動,充滿了試探和地方,甚至有些地方已經佈滿了硝煙。
對此,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吃着水果的項雲,卻是毫不理會。
在場衆人,看向他的挑釁目光可不少,但卻全都被項雲無視了,如今他這副病態模樣,衆人對他的興趣倒也不大,算是平安無事。
而項雲也是心想着,就算你們針對我,也不可能大庭廣衆下,對一個隨時可能掛掉的病癆鬼出手吧,小心本世子現場碰瓷,賴上你們!
等了好一陣,突然殿外再次傳來腳步聲,衆人齊齊轉頭望去,只見殿門處,一羣甲冑鮮明的侍衛開道,一名身着官服的老者,以及一名身着甲冑的武將,同時自殿門處步入!
老者虛發花白,雖然年紀老邁,卻是步履穩健,一雙眼眸如炬,帶着一股威嚴氣勢,踏入大殿,雖無仙風道骨之態,卻有着一腔浩然之氣!
而站在他身邊,是一名身形瘦高,身披鎖子軟甲,頭戴虎頭金盔的,氣勢威武的中年漢子。
此人面相平平,卻生的一雙刀劈斧鑿一般的濃眉,一雙鷹眼犀利至極,他只是斜眼一掃,原本有些鬨鬧的大殿,頓時鴉雀無聲!
也不知是不是項雲的錯覺,他隱隱感覺到,此人的目光,在掃視到了自己的身上時,有了些微的停頓,但這只是項雲的感覺,並無法確認。
此刻二人身後,一個小太監尖着嗓子唱喏道!
“左相國大人、禁軍大統領,到!”
來人正是百官之首當朝左相王文景,以及禁軍大統領,整個龍城掌管最多兵權的楊家二郎,楊興武!
二人並肩步入殿內,在場衆人包括皇室子弟在內,皆是起身相迎,除了風雲國皇室子弟外,其他衆人皆要拱手行禮,此乃國之禮數。
二人同時還禮,旋即一同步上高臺,卻是高出衆人一位,分別佔據了高臺三席中的一席之地,旋即左相王文景,開口道!
“諸位,今日適逢風雲盛宴,在場都是我風雲國,和十三國青年一輩的傑出子弟。”
“我風雲國爲了方便各位少年英傑們,能夠相互交流,特意開設此宴,也算是略盡地主之誼。”
“老朽不才,今日能與楊大人一同主持此次宴會,也算是湊湊年輕人的熱鬧,還望大家能夠在宴會上盡歡。”
按照風雲國曆年的慣例,每次風雲宴上,都會安排兩位朝中的文武重臣主持,這既是爲了維護現場的秩序,也是顯示了風雲國對於風雲宴,以及這些年輕一輩天才們的重視!
王文景發言完畢後,那楊興武也是隨意說了幾句,言語雖然簡潔,卻是幹練有力,盡顯武將果決的風采。
並且楊興武身上那股如淵氣勢,以及滿身的煞氣顯露之下,哪怕是這些桀驁的青年俊傑們,也是一個個心中駭然,不敢造次。
楊興武能夠做到堂堂禁軍大統領,其修爲和手段,自然非同小可!
此刻,即便是項雲,也是忍不住擡頭,多看了此人一眼,一聽到這人的名字,他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當初他所斬殺的楊廣林,正是這楊興武的親侄子。
此刻王文景和楊興武兩人,在高臺上說講樂一番,皇帝陛下對於在場這些青年英傑們的祝願之詞,算是作爲東道主的發言
旋即,二人卻是並未宣佈宴席開始,只因爲,這場宴會最重要的嘉賓還未出現,便是風雲書院的使者。
此刻,大殿中央的香爐內,最後一柱清香早已經燃盡,可是風雲書院派來的使者,卻是遲遲沒有現身,臺上的王文景不禁是暗暗皺眉,有些焦急起來。。
按照規定,風雲書院的人,應該在清香燃盡前就進入大殿,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良久,他也是故意多說了些,以此拖延時間,可如今卻是仍舊不見對方的蹤影。
一時間,全場都開始等待起,這風雲書院的尊使,正主不來,這場宴席也是難以繼續開展。
於是乎,這會場的氣氛便漸漸從熱鬧非凡,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起來。
漸漸的,等的久了,人羣中開始有了一些議論之聲!
“這宴會開啓時間都已經過去了許久,怎麼風雲書院的使者們,還不到來?”
“是呀,現在所有人都都在等着他們呢!”
“就算是風雲書院的使者,也不能讓我們這多人乾等着吧。”一些人已經口出抱怨之聲。
“費什麼話呢,風雲書院的使者,人家是什麼身份,我們又是什麼身份,讓我們等着,難道你還敢找別人算賬不成?”也有人出言喝止。
然而,聞聽此言,一名來自魯國的青年卻不禁是忿忿道。
“哼,話雖如此,堂堂風雲書院卻是連最基本的,守時都做不到,也太讓人失望了吧,我看他們不如不來的好!”
此言一出,與這魯國青年同行的,幾名青年男女,聞言不禁是面色微變,其中領頭一名高大青年,不禁是厲聲呵斥道。
“住口,吳烈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妄自議論風雲書院的前輩高人!”
誰知那青年也是個剛烈性子,再加上年輕氣盛,見到自己領隊當衆呵斥自己,感到面上無光的他,竟是越發肆無忌憚的叱道。
“哼,什麼高人不高人,不過是自擡身價罷了,竟敢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當真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嗎!”
“你……”那青年的領隊聞言,頓時面色大變,就要出手制止這名青年妄言。
“哼……!”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雷霆般的冷哼,下一刻,風平浪靜的廣德殿外,突然狂風席捲而止,旋即只見一道驚鴻閃入殿內。
衆人被狂風吹得難以睜開雙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耳邊卻是已經響起了,一聲淒厲慘叫!
隨即衆人再次看向殿內的情景,只見大殿中央,竟是多出了一名身着白袍頭戴玉冠,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男子雙手負於身後,面色淡然,目光頗爲冷漠。
此刻男子身後地面,那先前出言斥責風雲書院的青年,竟是仰面躺倒,他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口中鮮血狂涌而出,整個身子都在抑制不住的劇烈戰慄着!
“我……我的修爲……!”
青年雙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丹田,感受着不斷向外逸散的雲力,瞪着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珠,面容痛苦的幾近扭曲。
一名未來無限的青年俊傑,竟然轉眼間就被人廢了丹田,修爲盡散,從此淪爲普通人。
大殿內,衆人見到如此血腥一幕,頓時都是心中一驚,特別是那青年的同伴見到這一幕,頓時一個個眼中,都是露出了震怒之色,皆是怒目瞪向那名白衣男子!
而那白衣男子對此,卻是渾不在意,反而是冷哼一聲。
“哼,膽敢妄自議論風雲書院,今日廢了你的丹田,算是小懲大誡!”
不待衆人作何反應,那宴席高臺上,傳來一陣朗笑之聲。
“哈哈……原來是顧尊使大駕到此,我等已經恭候多時了!”
就在此時,殿內禁軍統領楊興武,以及左相王文景,此刻竟是同時步下臺階,衝着這名白衣男子恭敬的拱手致意。
與此同時,大殿內忽然兩道清風襲來,旋即又是兩道雪白身影,先後出現在了那名白衣男子的身旁,這分別是一名俊俏青年,以及一名面容嬌美的少女。
二人出現後,對面的王文景和楊興武竟是再次抱拳行禮。
“原來童使者、薛使者也到了,三位貴客,快請上座!”
王文景和楊興武連忙將三人向上接引,至於躺在地上那個被廢去丹田的倒黴蛋,二人直接就把他忽略了。
而那出手的白衣男子,面對風雲國兩位位極人臣的朝中重臣,原本臉上的傲然之色,稍微一緩,嘴角帶起一抹淡然笑容,衝着二人微微拱手。
“原來是王相國和楊統領,讓二位大人在此久候,真是罪過,罪過。!”
聞言,王文景不以爲意的擺手笑道。
“哈哈……顧使者這是哪裡的話,三位不遠萬里從風雲書院趕來龍城,舟車勞頓,自然是辛苦的很,而我等不過是稍是等待,豈敢提‘久候’二字。”
“不錯,顧兄,三年不見,你的修爲是越發精深了,小弟我是完全看不出你的深淺了,唉……對了,怎麼沒有看到雷尊者他老人家呢?”
一旁的楊興武似乎與這顧姓男子,還有幾分交情,一副頗爲熟絡的口氣。
男子聞言,笑道:“哈哈……楊老弟說笑了,愚兄不過是身處書院,乃靈氣充沛之地,修爲精進的快些也實屬正常。”
“至於家師,今日他老人家閉關打坐,我等也不敢打攪,所以我師兄妹三人便一同前來了。”
“再者,我等也想來見識見識,這風雲宴上匯聚了多少青年英傑……”
說到這裡,男子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掃過了地上的那名青年,並看向了,那一羣剛纔對他怒目相向的,魯國一衆青年男女。
此刻,望着這突然出現的三人,不僅僅是青年的同伴們,整個大殿內,大多數人都是露出震驚之色!
三人的對話已經顯露無疑,這一出手,便廢去青年修爲的白衣中年人,以及他身旁的一男一女,竟然便是風雲書院派來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