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不急,和他耍耍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夕陽山外山。”
“我馬某,走南闖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與衆不同!”
“不光吃喝玩樂,更要雪月風花。”
馬德邦,後來的湯師爺
一開始的縣長。
後來的師爺。
帶着花費重金買下的委任狀,他就帶着從青樓贖回來的女子,一起上任鵝城。
本來。
意氣風發啊。
和他的小師爺。
一起上任鵝城。
不得不承認的是,演技上,葛佑,是真的很厲害。
讓江文看着不禁有些覺得,這不愧是國家一級演員.
獨角戲,能做到這種程度,對觀衆而言,絕對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而另一邊,麻匪頭子,張牧之,他的一句——讓子彈飛一會兒。
點了題。
葛佑的獨角戲,絕對是不錯的,甚至可以算是他在《讓子彈飛》裡的一次下馬威。
一次對在場所有人的一次‘宣告’。
紅花。
是我。
雖然我是‘師爺’。
但我是這‘鵝城’的紅花。
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樣的‘宣告’,也讓江文的戲癮子犯了
也暫時先不想李雲導演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眼前的戲拍好——他本身也是個很優秀的演員.
“沒錢,沒貨,也沒有銀子。”
“人倒是剩倆活的殺不殺?”
此時,張牧之扭轉鐘錶,倒計時,淡淡的說道:“錢藏在哪了,說出來,鬧鐘響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啊!!!啊啊啊啊啊!”
“哭!哭也算時間哦。”
張牧之臉上戴着個‘九條’面具,看上去也頗爲滑稽,明明臉也沒露出來,但那氣質和演技,竟也不輸葛佑的。
演技的一部分來自於面部肌肉的動作。
而此時被遮住臉的江文本來就該有劣勢。
然而到具體演戲的時候。
當他們對戲的時候,那份劣勢竟不存在。
就連葛佑也有些驚訝於江文的演技,甚至能夠用出色來形容的演技。
驚訝過後就是欣喜。
好傢伙,江文你還藏着這一手呢,作爲一名演員,你也如此的優秀。
很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這枚紅花也不甚寂寞。
很好呀。
對於這種感覺,江文和葛佑都感覺非常的不錯。
可以說兩人都相當的入戲。
一段的長臺詞。
相聲式的對戲表演。
爲什麼這火車堪稱豪華,但上面一點銀子都沒有。
原來銀子全部用來買鵝城的官去了。
就決定了張牧之這個馬匪頭子,截了這一輛火車之後要去幹嘛了。
走着,上任鵝城。
去當縣長。
一身匪徒氣。
進城就開槍。
張牧之就是一個不加掩飾的麻匪。
換了一身光鮮亮麗的,那還是麻匪進城。
這對於江文而言,絕對是如虎添翼的設定,因爲他本身就帶着些京片子匪氣。
這種氣質就是天生的。
有着天生的氣質在裡面,在遇到自己契合的角色時,對於演戲也是一項無可匹敵的裨益。
江文沉浸進去了。
沉溺其中。
葛佑也是如此。
“好久沒有過這麼酣暢淋漓的演戲,無論劇本還是對手,都讓我感到欣喜,我喜歡這個劇組。”
開頭的寥寥幾段戲。
就將江文還有葛佑的戲癮頭勾上來了。
就這個劇本而言,讓江文和葛佑相信,這是幾年打磨出來的劇本都信。
無論是信息量,還是其中表現的內涵,都到了讓人爲之震撼的地步。
李雲這個編劇。
是真的有點厲害。
你有這個本事,當什麼演員和導演呢,去當金牌編劇。
甚至江偉健都有些蠢蠢欲動了,來我們八一廠吧,我們需要好編劇,你想在演員的道路上發展也可以。
一旦你們父子合璧。
必定能將八一廠再次登帶上巔峰。
而此時李雲也很冷靜的在指導,作爲導演,編劇,二位一體最大的好處。
大概就是我既懂劇本,也懂導演吧。
都給我懂完了。
李雲眼前一片模糊。
但又很是清醒。
我眼前的是湯師爺,還有張牧之。
不對,他們是江文和葛佑。
他們的面容身形就產生了些微的變化,一時間是自己世界裡的張麻子還有湯師爺,一時間又是葛佑還有江文。
眼前世界隨之李雲和黃四郎的視角切換。
到李雲眼前的世界是真的?亦或者,黃四郎眼前的世界纔是真的。
這種模糊的感覺。
大概就是掌控感的由來。
因爲我內心深處有一個真正的黃四郎,所以我堅信這個世界的真實與荒誕。
不可思議。
像讓子彈飛這種荒誕黑色幽默的世界背景,我也能將其當成真實的世界來拍。
李雲突然信任的那種感覺。 瘋狂是抽象的。
他不是具體的。
將抽象的世界看作真實。
這種就是瘋狂的。
行了,輪到我了.
真實生活在世界的黃四郎。
此時,劇組產生了分流,副導演拍副導演那邊的戲,李雲拍李雲這邊的戲,誰也不耽誤誰.
江偉健帶着人跟李雲這一邊.畢竟,從各種角度上來看,李雲這邊都是更需要協調幫助的。
其實對於李雲的表現,作爲演員的表現,大家心中有打折扣。
也是常理。
江文和葛佑的角色,都有些本色出演的意思,一個正氣凜然的老流氓,一個奸邪狡詐的師爺。
他們的角色形象就與本身所契合。
這種契合會讓他們的演技更上半層樓。
而李雲呢?
縱觀電影圈,他也沒有演過類似的角色。
也就是說他是第一次演出這樣的角色。
一個和他本性的感覺不太相符合的角色。
電視劇圈子倒是有,那個拜月教主。
首先,電影圈子和電視圈子,他們之間就有着絕大的差別。
大部分時候圈子都是不互通的。
更討論這也是黃四郎是一個很特殊的角色。
他特殊就特殊,在他需要一定的氣場。
沒有氣場,你怎麼壓住江文的張麻子?
從劉佳玲的角度來看,這個角色如果讓發哥來演該多好不過發哥來演的話,大概就要去掉這電影的一大半預算了。
天王巨星。
香江娛樂圈的最高桂冠,和體制內的國家特級演員,內地娛樂圈的影帝級,是同屬一個級別。
甚至影帝只是一個基礎的稱號。
發哥也是影帝,很多國家一級演員也是影帝。
但影帝就未必是國家一級演員和天王巨星。
請他很貴,而且人家也不一定來。
既看片酬也看劇本,也看整體預算。
所以目前來看,眼前這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愛的小導演,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壓得住張麻子的人。
也許形象可以朝着奸邪狡詐去走?那樣的話,對氣場的要求就可以放低一些。
甚至對於氣場的憂慮,也出現在黃四郎的總教頭武智聰身上。
這位前清武舉人,江文的哥哥,江武所飾演的角色,也未必能壓得住。
所以大家對於接下來的黃四郎,心中是有一定的臨摹的。
可能是胡萬的高級版,一個奸險狡詐的反派,像一隻狡詐的小狐狸。
“李雲,你準備好了..”江偉健想提醒一下李雲。
該入戲了。
接下來是你的戲。
而當李雲一隻腳踏入片場的時候,身體微小的動作,幅度,表情,眼神,都在一瞬間發生變化。
絲滑的沒有任何阻礙的變化。
從李雲。
朝着黃四郎的變化。
無需過多的言語,只剩下了驚愕的江偉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就產生了一種變化。
一種從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變化。
剛剛是李雲。
而現在,則成爲了黃四郎。
就像兩個人在自己的眼前一樣。
這真的是演技能夠做到的事情嗎?能將自己的身心內外,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一個虛構中的人的樣子?
黃四郎和張麻子的第一次碰面,來自於他手下的武智聰,還有他的頭號管家胡萬。
爲了彰顯禮貌。
黃四郎,他擡了頂轎子,還真就只來了一頂帽子彰顯“禮帽”。
這是一次下馬威。
而同樣的,黃四郎也沒有坐以待斃,他進城就開槍,槍斃掉那些被他頂替身份的麻匪。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
還沒進城就已經開始明爭暗鬥了。
這是李雲和江文的第一次對戲。
是黃四郎和張麻子的第一次交鋒。
兩人並沒有在同框裡,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這兩段戲是在不同的地方拍的,爲了檔期同步進行,江文負責拍他那段,李雲負責拍黃四郎這一段。
兩方自導自演同步進行。
黃四郎端坐在他引以爲傲的碉樓之上,居高臨下的審視着來人。
那是一段獨角戲,
“霸氣外露,找死。”
“剛進城就他媽開槍,這他媽不是二八開能打發的,要不要我們先下手爲強?”
“不急,跟他耍耍。”
說話的是替身。
黃四郎的癡傻替身。
但這個替身也是李雲演的。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之下。
李雲表演了一次,相當令人震撼的獨角戲。
我打我自己。
我當我自己的替身。
我揍我自己泄憤。
陰狠殘暴的黃四郎,任人把詞持拿捏的替身。
看完這一段獨角戲。
江偉健就想收起之前的評價了。
他好像。
還真的能和另外兩位掰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