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6K】
“晨晨啊，額給你說，這人啊，老了就不講道理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老爺子把水煮的花生遞給凌晨。
凌晨把小籃子拿到手裡，悄悄的笑了笑，也不敢點頭。
只好默默的把籃子裡的水煮花生，拿出一些放在老爺子面前：“爺爺，吃花生。”
老爺子答應一聲，並沒有拿着吃。
旁邊。
吳燁坐在椅子上，纔剛準備拿點瓜子磕一下，就被老太太拍了一下手。
吳燁：？？
“不該吃的就不要吃，說了你還不相信，每次都這樣。”老太太氣呼呼的瞪他。
吳燁：“……”
倒是吳燁和凌晨，當了半天的傳話筒，最終還是鬧的不歡而散。
新買的被子還是那麼暖和，凌晨覺得異常舒適，再加上還有個熱源，靠着吳燁，凌晨都感覺不到冷。
可以說，他就是老爺子和老太太養大的，後來調皮搗蛋的，再加上老吳的事業有了起色，才把吳燁接到魔都去了。
吳燁被老爺子瞪了一眼以後，就乖乖的嗑瓜子了，免得老爺子要錘他。
“爺爺和奶奶感情真好！”凌晨說道。
事情是事情，感情是感情，不能混爲一談，關心也不會因爲吵架變少，變淡。
這是十多年前，吳燁給他買的生日禮物，當時杯子還很新呢，現在都變顏色了，洗了不知道多少遍。
嘴巴上說的，和不吵架，完全是兩回事。
吳燁點點頭。
年輕人羨慕的愛情，大約老人是感覺不到的，只是覺得應該是這樣，就這樣是最好的。
吳燁笑了笑。
“沒事，明天就好了。”吳燁看着出門上樓的老太太，和凌晨說道：“明天你就會發現，他們和沒事人似的。”
居心叵測。
就你話多？
孫子也是大人了，和扒拉着竈臺喊奶奶要吃的那個小男孩，已經不一樣了。
這話也是說說而已，他一直沒有和老太太動過手，本來就沒有他身體好，老爺子也不愛氣她。
兩人也不是很直接的面對面的吵架，就是伱一句我一句，拉着凌晨和吳燁，當傳話筒。
“飯也不好好吃，每天就知道喝，就知道喝，還想不想多活幾年呢？”老太太戳了一下吳燁腦門。
“長大了，也是好事，家裡的頂樑柱了。”老太太把臊子做好：“以後孩子肯定也和你小時候一樣懂事。”
那時候大約是沒有什麼愛情的，那個年代，能吃飽都需要很努力，那有時間去考慮什麼愛情？
只是湊一起過日子，有一個人可以彼此扶持，後來，感情才慢慢變成了愛情的樣子。
老爺子想了想，點點頭，少喝就是養生酒，這還是他自己說的，凌晨只是聽過。
“睡覺了！”凌晨說道。
沒錯，今天白天的時候，老爺子和老太太鬧情緒了，絆了幾句嘴。
聊着聊着，吳燁和凌晨就睡着了，在家裡的日子，過的平平無奇的，吳燁感覺纔回來沒多久，就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沒幾天就要回魔都去了。
老爺子搖搖頭。
吳燁：“……”
老人家，吵吵鬧鬧都一輩子了，這點小事情動搖不了什麼，就是置氣而已，明天估計就好了。
都是說很好，很健康，很硬朗。
“把被角掖好，晚上的時候，免得被冷風吹到。”吳燁伸手把被子整理好。
“再說了，爺爺這身板，起碼還能活十年，那時候你都三十了。”
“奶奶，我聽你的，以後我少喝點酒，您放心，我要是不聽，您就可勁兒揍我。”
“爺爺，我知道！”吳燁回答。
吳燁吐了一口氣。
整的吳燁和凌晨兩人哭笑不得。
他也有老婆孩子了，再過幾個月，都要抱孩子了，當爹了。
凌晨和吳燁說道：“那我們也早點休息了，這個時間，也該睡覺了。”
老太太可能是已經沒有多少情緒了，心態平和了很多，也不打吳燁了。
“來端面條！”老太太把他從記憶了拉出來。
這個點，吳太太和老吳都去外婆家裡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去休息了，吳燁看到了老爺子上樓。
吵架了就好好說，生氣了就好好哄，今天吵完，每天就和好，免得影響地裡的莊稼。
責備裡，往往帶的都是關心和愛護，刀子嘴和豆腐心，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吳燁把被子整理好。
你打我可以，不能對我兄弟動手啊！
吳太太今天和老吳去外婆他們家了，吳燁和凌晨沒有去，就待在家的，結果今天老爺子還和老太太吵架了。
公司的各個酒樓都開業了，生意還是和去年一樣，年初的時候，並不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得過了這段時間，才紅火。
我不是，我沒有，不關我的事。
“其實那時候的愛情，就是廢土裡的綠葉，頑強而又美麗。”凌晨總結，順手把吳燁的手拍掉：“規矩點。”
“想什麼呢？”老太太說道：“趕緊吃，等會兒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凌晨悄悄的笑了笑，實在是沒有忍住。
那時候，村裡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調皮搗蛋的多了，但是孝順懂事的，就屬吳燁第一。
吳燁自己就是這樣，翻身的時候，總會下意識驚醒，想着媳婦兒有孩子了，不能亂翻身，得注意點。
屋子裡。
他們的架，很難會留到過夜，都是第二天之前就解決好了，吳燁還問過老爺子來着。
“你試試！”在氣頭上的老太太，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吳燁也沒有拿手機，只是安靜着，只是黑暗裡，嘴角扯出一絲絲笑容。
吳燁起來的早，看了看蓋得好好的凌晨，吳燁才鬆了一口氣，凌晨現在睡覺越發的規矩了。
“看着你成家，找的媳婦兒那麼好，爺爺奶奶都放心，你以後會更幸福，多好對吧？”
搞不好，還能多活個十年二十年的，展望一下能活100歲。
“人啊，怕什麼就不願意去面對什麼，突然點醒了，就會慢慢接受了，總要過的。”老爺子小聲的說了一句。
奶奶都已經到了吃肉開始不消化的年紀了？
這種一米八的牀，配了兩米二的被子，很顯然不匹配，但是睡着是真的能放心滾。
這罪受的，都沒地方訴苦，吳燁想了想，說道：
每次翻身，還沒有翻呢，就醒了。
拿着一個老式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小酒。
等了一會兒，凌晨丟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吳燁感覺手被她拿走了。
老太太也不說話了，只是默默的拿着水果，給凌晨削皮，然後把水果遞給她。
“爺爺，您覺得行不行？”
吳燁一楞。
所以他調皮是調皮，但是很少捱打。
對於一個月總要吵幾次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來說，這就是日常而已，那都不是事兒。
中午本來吃飯吃的好好的，老爺子喝了一兩白酒，可能是高興，還準備再喝一點，就被老太太制止了。
那時候，老爺子最忍不住的是，他哐哐哐給自己磕頭，然後說着讓自己要注意身體。
“那也沒聽說，誰喝點酒，就活不到70歲，活不到80歲的呀，對吧？晨晨。”
好是好，皮也是皮。
很直觀的，就是睡覺不會轉身，不會踢被子，也不會亂打拳了。
吳燁看了看自己的一大碗麪條，還能看到炸的金黃的雞蛋。
翌日。
身體都能感覺到，一年一年的在往下面降了，只是沒有當着他們說，更沒有當着吳燁的面說。
“快吃飯去！”老太太把碗給他。
你把鎧甲都丟了，然後才叫我睡覺，我怎麼能睡好？
這是要累死在球場上啊！
“行了，當着孩子面呢，額捶你你信不信？”老爺子氣着了。
用他的話說，就是好好說，好好認個錯，又不會掉塊肉，第二天還得幹活兒呢。
年輕的時候，奶奶帶着老爹，還要照顧家裡，裡裡外外的事情，累都是那幾年最累。
吳燁只好停手，去坐在老爺子邊上，看着跳動的火苗，吳燁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一樣，按時候，也是盼着奶奶做麪條。
難得看到老爺子和老太太鬧情緒。
就是嘆氣：“你說，人怎麼就不聽勸呢？好賴不分！”
老太太反而笑了笑，擦了擦他的眼睛。
最嚴重的時候，是把村裡的小妹叭了一口，回來被老太太狠狠打了一頓，那時候吳燁第一次被關小黑屋。
“年輕的時候，我爺爺和師傅學刻字，家裡全身靠我奶奶一個人撐起來的，後來，才慢慢好起來了。”吳燁說道：“那時候學藝得幹活的。”
吳燁從半歲就丟給他們，一直到小學才離開他們身邊。
人生七十古來稀，都到了這個年齡了，老爺子都已經覺得夠本了，再加上身體還硬朗，能走能吃的，估計自己活到八十沒什麼問題。
凌晨笑了笑：“這明明就是隔山打牛！”
老太太把麪條下鍋，有些感慨。
吳燁舅舅明天也要回去了，庫房離不開他，得他盯着，免得出現上次的事情，就這都是最後的期限了。
凌晨：“……”
確實是這樣，都打不過來。
不好說啊！
童年，是很多故事和很多哭笑不得。
知道結果無法避免，那就去學會接受，這纔是要讓吳燁知道的。
因爲有東西比吵架重要，所以吵架都不是經常的，而是偶爾的。
“我看看您的面裡是不是一樣的！”吳燁準備看看老太太是不是又只給自己加肉了。
吳燁：“.”
他本來膽子就小，哭爹喊孃的喊奶奶他錯了，不敢了，他好怕。
這是誹謗我，她在誹謗我啊！
老太太對老爺子的不滿，全部都給發泄到吳業身上了，時不時的還打一下，雖然不怎麼疼。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這麼一點點小事，結果現在這個點，都已經到了晚上，還沒和好。
“不知道，才說明我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哭啥嘛！大男人哭哭啼啼，看着就難看，再哭額捶你！”老爺子還是那麼說話不講道理。
吳燁嘆氣。
“研究個麪糰子幹啥？去幫忙燒火，早上吃麪！”老太太嫌棄他笨手笨腳的。
要是孩子有他那麼懂事就好了，他小時候很聰明的，什麼都學的舉一反三的，總會把好奇的東西變成認知。
看着老太太上樓，吳燁知道，老太太也不是去睡覺了，而是去樓上的陽臺上，看看老爺子去哪裡了，她好心裡有個底。
老太太把他推開：“趕緊吃，我們年紀大了，那還能吃那麼多肉，吃了也能不消化。”
“沒，就是突然覺得奶奶老了，我看着難過，就好像才發現一樣。”吳燁說道。
當然也知道燒人家玉米杆子，點炮仗炸牛糞，追雞攆狗，爬樹摸魚，打架鬥毆。
“結婚以後，就成家了，現在也立業了，你也是大人了。”老爺子倒是有些感慨。
老爺子：？？？
向天再借五百年，倒是想呢，做夢想。
特別是雞蛋肉絲麪，有蔬菜，有肉有蛋，撒着蔥花，加點辣子，簡直美味極了。
吳燁：“.”
從那麼大點孩子，他們就帶在身邊，種莊稼下地帶着，親戚朋友吃酒帶着，趕集上街帶着。
他們其實不怕死亡，就像是老爺子說的，這個年紀，也算是活夠了，而且孩子孝順，這些年也算是享福了。
“奶奶都七老八十呢，咋能不老嘛？你這娃，淨嚇人。”老太太一副責怪的樣子：“奶奶還能自己做飯呢，還沒有很老嘛！”
很無奈的把手收回來，吳燁看了看凌晨，凌晨微微的搖搖頭，讓他不要多嘴。
就像村子裡那個老太太一樣。現在活到110歲了，還頑強的活着呢。每年新聞媒體採訪，給的錢都是很大一筆錢。
比起一樣年紀的老人，確實是算身體好了，只是沒辦法和前幾年比了，有些東西自己能感覺到的。
真的很乖，也很懂事。
最終，還是吳燁和凌晨勸了半天，老爺子出去遛彎去了，在家不開心，出去附近溜達一下。
“這孩子，從小就對這個反應大，說都不讓說，你說，要是有一天.他得多難過啊！”奶奶想到這個就嘆氣。
有了孩子以後，很多習慣就會變的小心翼翼的，凌晨的改變，吳燁都看在眼裡，睡姿也是很科學的睡姿。
靠！
“有障礙，我們還是隔山相望吧。”吳燁回答。
“那有什麼好看的，那麼多人搶一個籃球，還是你這好啊！”凌晨笑着說道。
“我靠牆的，不會被吹着，你纔要注意點，來，靠着我一點。”凌晨說道。
潛意識就像是一個鬧鐘一樣，把行爲給管理的死死的，一點違反規則的可能性都沒有。
“你知道個屁，知道就不是這樣哭喪着臉了，你都是當爹的人了，不能這麼感性知不知道？像個大老爺們兒，什麼事情都能去面對，能去接受。”老爺子認真的說道。
這已經比很多人都活得久了，就這樣，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聽他這麼一說，老太太就更生氣了，拿着橘子皮就給他丟過去，吳燁趕緊把她拉住。
老爺子還記得，吳燁離開的時候，還不到七歲，滿臉淚水的哭着和自己說，假期就回來陪爺爺和奶奶。
她可不敢多嘴，默默的聽着就行了，老兩口也挺有意思的，聽着可樂。
揉着麪糰，吳燁看了看手，搖搖頭。
現在才七十來歲，還健健康康的，人也硬朗，以後好好保養保養，該吃吃該喝喝，該運動運動。
把酒喝完，老爺子起身拿着小凳子，坐在吳燁旁邊，看着發呆的孫子，眼角的淚痕都清晰可見，哪怕是他擦了好幾次，還能看到哭相。
“爭取和村裡的麗老祖一樣，一百多歲，還能杵着柺杖曬太陽呢。”吳燁說道。
“你是不是還要犟？”老太太拍了拍吳燁的肩膀。
多少有點受罪，爲了孩子，改變了那麼多，說簡單那是假的，睡着了潛意識都在不斷的提醒：你得這樣睡，不能這樣睡。
把門關好，吳燁和凌晨收拾了一下，泡了腳，吳燁才拉着凌晨去休息。
凌晨嘿嘿嘿笑。
只是他們不知道，看不到吳燁的正臉，吳燁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掉了好幾次眼淚。
也是爲了防止凌晨晚上踢被子，才特意買的棉花被。
洗的去污漬，洗不去歲月的痕跡。
吳燁早上吃東西的時候，格外安靜，就在屋檐下，安安靜靜的吃着面，背對着老爺子和老太太，他們在屋裡。
再加上重孫都有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哪怕是就看上一眼，也滿足了。
洛白，寧渠，黃原都已經回去了，還在發消息問吳燁什麼時候回去，要不是都過完元宵再回去，吳燁都回去和他們一起燙火鍋了。
爺爺奶奶都老了啊！
這麼就好像沒感覺到呢？突然才發現這個情況似的，吳燁感覺自己好粗心，什麼都沒有注意。
“養我的人，我養老了，我養的人，我養大了，你奶奶跟着我，從起早貪黑吃不飽飯，到後來不種莊稼都不缺吃的，爺爺很驕傲了。”
過幾天就要走了，老吳和吳太太他們特意回去看了看外公外婆，今天都偶沒有回來。
吳燁是他們看着長大的，知道他是什麼性格，當然也知道他怕什麼，只是年紀都到這裡了，嗐，總要過去的。
老爺子：“……”
“你睡吧，我先看看nba!”吳燁說道。
吳燁安靜的躺好，腦子裡都是和麪的畫面。
“那一輩子的習慣，誰能改得了啊，活到這個數，早都夠本了！”老爺子本來也是這樣想的。
“爺爺，我會承擔起責任的，把家庭照顧好！也把老婆孩子照顧好！”吳燁說道。
你看啊！你看啊！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啊，她又開始了。
老太太拉了一下老爺子的衣服，使了個眼神，讓他看看門口的孫子。
老爺子拍了一下他後腦勺。
雖然是既定的結果，想到還是難受，倒不是自己多難受，只是覺得孫子到時候得很傷心。
悄悄的下牀，吳燁把被子掖好，才換好衣服離開房間。
“人活一生，草木一春，生死輪迴是無法避免的，就像是小時候和你說的，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結果，老爺子就不高興了。
吳燁不是吹牛，小時候他真得很聰明，十里八鄉的，誰還還不知道吳燁這個乖乖仔？
知道幫老人家做家務，知道掃地洗碗，知道放牛放羊。
“啊呀，這是咋了嘛！好好的，哭啥嘛你這孩子！老頭子，你快來看看孫子！這是咋了？”給老太太急眼了。
感覺眼睛有些酸，吳燁看着老太太一頭白髮，就是沒忍住，眼淚就下來了。
就像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難怪家裡總有清燉南瓜，難怪吃飯老爺子老是喜歡吃豆腐，老太太總是喜歡吃白菜。
吳燁起來的時候，老太太就讓他幫忙揉麪，老爺子幫忙燒火，一點也看不出來昨天的劍拔弩張。
就像是一剎那，把他從一個認知裡，拉到了另一個認知。
差別不是一點點，完全沒有可比性，同樣都是圓，不一樣啊！
老爺子笑的很灑脫，他是真的不怕，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吳燁說這些。
老爺子的記憶裡，還能找到吳燁幾歲的樣子，陪着他燒火的記憶，讓他教燒火，學會了以後給奶奶燒火做飯。
“爺爺，以後喝點養生酒就好了，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纔好呢，都能看到孩子的孩子結婚。”凌晨說道。
老爺子想說的話，也是裝模作樣的，假裝對林晨說，實際上就是說給老太太聽的。
他們總會老的，吳燁不知道他們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是腰疼就是腿疼，一年四季，不是頭疼腦熱就是疲憊乏力。
“他是你孫子，他也是孩子的爹，也是老吳家挑大樑的，總要接受的，我們又不是什麼老妖怪。”老爺子回答。
“孫兒啊！”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啊，爺這輩子啊，活得夠夠的了，讓你奶奶少吃了十年苦，讓你爹平安長大，爺這輩子，覺得很好了。”
吳燁點點頭。
吳燁愣了好一會兒，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吳燁纔回過神。
樓下，老太太已經把爐子燒上了，廚房裡，也開始忙活上了。
“爺爺，搬到魔都和我們一起住吧！好不好？”吳燁說道。
老爺子看了看他，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住幾年可以，到時候還是要回來的，要是到時候不讓，爺可是要捶你的！”老爺子說的很認真。
吳燁笑着點頭：“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