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發看着眼前的活話劇,心中一動,如果自己被騙了,可能也會傷心一段時間,隨着時間推移,也就慢慢的淡忘,至於錢,可能會更加小心的使用了。但是,自己真的做不到每天下班沒事,跑到婚介所門口來蹲守,一守兩個月,今天如果碰不到,伏哥真不知道會蹲守到哪一天!
被騙一次,也許就毀了終生。行騙一次,也是一樣。
執着啊!類似於仇大龍,爲了自己的一個判斷,爲了讓別人相信自己所說的,過年的時間都去老廠長家門口盯梢,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兩個人屬於同一類。
“有啥錯的啊!你得吃飯,你得租房,你得掙錢,你得養家啊!你還有孩子,你還有老人,你還得生活呢!怎麼能說你錯了呢?”胡大發唏噓着說着冷言冷語,想着魯迅老先生的一句話:對於狗,即便落水,也要痛打,至少打疼。讓它記住,人不可欺!
只不過,胡大發的打法有些特別。
“嗚嗚----”女人傷心的哭着,幾乎無言以對。
“你知道嗎?爲了娶你,人家男方全家舉債,四處借錢,湊夠了那三十萬的彩禮,本來想着能夠今年結婚了,來年你給生個娃娃,成個溫暖的家,一家人其樂融融。”胡大發停頓了,聽到前排的伏哥也有些抽泣聲,心中想着,也許,今天這件事,做的沒錯吧!至少目的還好,方法有些跑偏。
“可是你呢!明知道這就是一個騙局,你還想着掙錢,掙提成!你自己都是已婚的媽媽了,你還跑來相親?你老公知道嗎?你家人知道嗎?你的孩子知道嗎?你掙錢重要,你的生活重要,你的生存重要。那別人的呢?”
“自打知道你懷孕了,你知道那個男人多高興嗎?原本以爲以後的生活有了希望,整個家庭都有了動力,可是,你告訴他的,那是假的,是騙局!你騙了他,欺騙了他的感情,還----一笑而過!哦,你根本沒有告訴他,你是不告而別,收了彩禮,直接隱身了!”
“你知道嗎?就是因爲找不到你,那個男人差點兒跳樓尋短見,如果真的跳了,他家的老父母怎麼辦?誰給他們養老送終?他欠下的債誰還?他一家的日子還怎麼過?你只想自己晚上能加個菜了、吃點肉了、給孩子買個新書包了?你不想想別人都快跳樓了嗎?你不想想自己這個錢是怎麼掙來的嗎?你花錢了,就不會做噩夢嗎?不怕他去夢裡找你嗎?”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是我錯了!嗚嗚!”如果能夠捂上自己的臉,何莉肯定會做的,現在,只能用淚水遮掩了。
“唉!”哭了一陣,伏哥的一聲嘆息打破了平靜。
“行了,別哭了!我知道這事不是你想做的,也知道錢沒在你手裡,一會兒,你幫我們打個電話,把你的老闆叫下來,我們找他聊,行嗎?”胡大發已經想好了下一步,但是還需要何莉的配合。
“恩!我----我願意!他就在辦公室呢,他晚上就住在那裡的!”何莉擡起頭,也許幫助別人找回那些錢來,是洗刷自己過錯的最好辦法。
“好,走!”胡大發指示着仇大龍開車,一邊醞釀着如何措辭。
“你給他打電話,就說在小區門口了,腳扭了一下,疼得厲害,讓他下來一下,幫忙!明白嗎?”
“恩!”何莉用閃着淚花的眼睛點了點頭。
“鬆開手吧!把手機給她!”胡大發看着何莉在撥號,樣子不像再有什麼花樣了,心中稍定,但是一會兒,還要對付那個始作俑者的老闆。他到底是真的幫個忙,幫着婚介所充門面,還是早有預謀啊?這事,是要到錢就完事了,還是送到派出所再說呢?
“你們看,就是他!”何莉打完電話,就在眼巴巴的盯着小區的大門,也許,只有老闆來了,自己才能洗乾淨一些。
“恩!”胡大發趁着路燈,定睛一看,心中一喜,這不是故人嗎?
“嘿!”胡大發拍了仇大龍一把,“還記得他嗎?呵呵!沒想到啊,故人重逢了!哪裡都有他,啥活兒他都幹!忽悠完女的,沒長記性,開始組織人騙男的!爲了騙子事業,奉獻終生啊!哼!”
“誰啊?”仇大龍眼裡根本不記人,尤其是不重要的人。
“就是在庫房裡面,挨你揍的那位!忘了?走,下車,把他弄上來,三拳搞定他!呵呵!”胡大發一招手,帶着仇大龍下了車。
來人穿着灑脫,高高大大,英俊帥氣,同時帶着幾分成熟穩重,給人一種遇亂不驚、寵辱皆忘的感覺。出了小區門,正在捏着手機四處張望,沒看到自己的員工啊?只看到一個光頭的肌肉男向小區門裡走去,剩下的就是一個墨鏡男,仰望天空,看星星呢!門口停了一輛金盃車,估計是接人的吧!
“大晚上的,沒事傻啊?還帶着墨鏡,不是毛病就是神經!還看星星,城市這麼大,車子這麼多,尾氣那麼嚴重,空氣這麼不好,污染多厲害啊,能看見星星嗎?看月亮都費勁!神叨!”
“噯!哦!恩!”像剛纔擡何莉上車一樣,仇大龍繞道男人身後,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直接把他放倒在自己的懷裡。剛纔還在擡着頭,假模假樣的看星星的墨鏡男,一個箭步竄上來,直接擡腿,把人放平了,擡起就走。
配合,那叫一個默契。
“捆上!堵上!”隨着胡大發命令下達,仇大龍在車裡緊張的忙碌了一陣,才安靜下來,鑽到前面抽着煙,仔細的看着平躺在車廂裡的這個男人,在頭腦中思索着,以前見過嗎?還揍過?付費不?要是免費揍,那也不錯啊!再來一次,我也是不拒絕的,尤其是飯前運動,可以考慮的。
“開車,找個僻靜的地方,咱們好聊天!”胡大發低聲吩咐着,拎着一個大號的扳子,輕輕的在男子的小腿上嘩啦着,意思明顯不過,想喝骨頭湯了,要是不老實,今晚就能喝上棒骨湯。
車上,憑着僅有的一點兒光亮,男人看着內部局勢,兩個男人坐在前排,一個男人在後面盯着,身邊坐着的是自己的員工,這不是何莉嗎?怎麼,也被帶車上了,也被捆着,嘴也堵着?這是什麼情況啊?剛給我打完電話,就被襲擊了?這是要幹啥去啊?不會像上次那樣……
碰上劫道的了?搶錢?還是我得罪什麼人了?不應該啊!我這最近都很少出門了,天天也就在小區附近溜達一下,出門都帶着帽子、口罩、墨鏡,打扮得和演藝界明星似的了,還被狗仔隊發現了?我也沒有和誰有過過深的來往啊?每天見到誰都是笑臉迎人的,我能得罪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