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胖子歪着嘴,抽着煙。
“你們幾個,狗膽包天啊。跟我簽了賣身契,我把你們打死都沒人管。”
“今天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能讓你動我們老大!”
“哈哈哈…你這胖子哪來這麼大口氣。你在這裡爲所欲爲,太不把校區放在眼裡。”
“少廢話,先把你們打個半死。再跟你說這是誰包的工地!”
王瀟環顧四周,覺得周圍還算寬廣。
“等等,我打個電話。”
這胖笑了,看王瀟穿的破破舊舊的,年齡看上去十八九歲。最多不過是街邊上的小混混,怎麼說自己背後也有人撐腰啊。待會等他把人叫齊,把他們狠狠打一頓,再花點好處,把他們收買過來。自己又多了不少苦力工,節省不少的錢。這些錢可以用來包好幾個小老婆,想到這胖子的嘴都笑歪。
過了七八分鐘,一輛車停在了邊上,跑下來兩個人,這兩個人正是段天成和青峰。
“王瀟事務長,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別,你還是叫我瀟瀟吧。過兩天就要動身去乾縣了,人力方面還不知道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天就在集合檢閱一下吧。”
“好的,信部中心校區可調動人數是五百人,財部可調動人數是四百七十人。信部管轄區五個校區,可調動人數四千人。財部管轄區五個校區,可調動五千人。一共九千九百七十人。今日只能到中心校區的人九百七十人。報告完畢!”
胖子看剛來的人那在和王瀟嘀嘀咕咕地說着什。半天就來了兩個人,胖子就讓壯漢過去嘲弄一下。這人,拎着木棒拽模拽樣地就就過去了。段天成和青峰自然知道來這裡的因果,只是有關工作,他們就畢恭畢敬的服從指揮,這是他們倆能有今天這樣地位的原因。
壯漢剛到他們三個邊上,剛一張嘴,第一個字的韻母還沒來得及發出來。青峰一個甩腿,又一個勾拳,這人就一口鮮血飛出兩米遠。胖子一看,眼珠瞪的子差點爆出去。
“他孃的,就幾個鳥人,還能翻天不成。都給我上!”
這時候,陸陸續續來了三十多大輛皮卡,一字排開停了下來。隨着一聲哨響,九百多人列走了過來。胖子嚇得傻眼了,歪着的嘴張的大大。兩腿亂抖,不一會兒褲襠下面溼了一大片。胖子身後的五六十工人,開始還張牙舞爪的,現在一兩個嚇跟丟了魂似的。
王瀟在這次檢閱上,介紹了自己說了下工作內容,後面的行程,日期也都大致上過了一邊。胖子和他那一夥人,杵在那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該幹些啥?走又不敢走,站也不敢站直,渾身不自在。胖子忍不住了,笑着臉靠了過去。
“嘿嘿,大哥…”
“青峰哥,麻煩你提前安排好住宿…”
“那個,大哥。我們不是故意冒犯…”
“天成哥,那十個人我想帶上他們,您給他們安排一下,麻煩了。”
“這位大哥,我錯了。您饒了我們吧,求您嘞!”
“呦,這怎呢還有個人啊。說說這是誰包的工程。”
“大哥,沒誰。這是我自己己包的…”
“小兵,阿標他平時怎麼對你的。現在你們照十倍的還回去!”
這胖子被打的發出殺豬班的叫聲。不一會,又來一輛車,黃錢黃貴兩兄弟跑了過來。得知自己包的工地出了事情,趕緊趕過來了。
“瀟哥,不知道我這小舅子得罪您了。我們替他給您賠罪,還請放他一馬。”
“原來你們兩包的工程啊!”
“是是是,外面的因爲我們是校區的,照顧我們。”
王瀟心想,這真是不得了啊。校區的門甲,都可以藉着校區的名義,發展自己的勢力。難怪葉月說把他們換了,他們會像狗一樣的跪在地上。像這樣借名斂財也並不是怪事,處處都有。所以,人們常說就算是掃廁所,也得找勢力大的地方。
黃錢兄弟兩人,走到胖子跟前,那眼裡的恨,似乎都想把這胖子吃了。
“你小子,按了雙狗眼是嗎?我倆飯碗要是丟了,你別想好過!”
王瀟轉身對大家說:“今天頭一次跟大家見面。我請大家吃飯!”
黃錢,黃貴兩人知道王瀟是在給自己機會,急忙上去應和。
“對對,瀟哥請大家吃飯。今天晚上,璀璨之夜,主會廳一樓大廳。還請各位準時啊。嘿嘿…”
蔑視一個人,可以讓他感覺到絕對的優越感。這樣的感覺,像是吸菸可以解乏一樣。所以任何人,一旦得勢就會去藐視別人。王瀟今天蔑視這個胖子,因爲這樣的人在他的心裡,這人是可惡的可憎的。蔑視他不但毫無罪惡感,反而有種伸張正義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麻醉。
但是,要享受着種麻醉,必須有個前提,你得足夠強大。這胖子習慣性的去蔑視別人,是因爲他沉迷上癮,而他豪無罪惡感是因爲,他覺得弱小可憎可惡。這人一旦發現,對面是一個強他數百倍的人,他立馬像家裡養的寵物一樣,搖尾乞憐。
晚上,酒宴散後,王瀟跟小兵他們十個人,醉醺醺走在回北城的路上。
“老大,就是老大,說不讓兄弟們受欺負,就能做到。小弟我服。哈哈哈…”
“是啊,才一個月的時間吶。就混好了。而我們,有混兩年的,還有三年,還十年的…”
“今天,高興。頭一回被人欺負之後,還可以反手打回去。我簡直都不敢相信。哈哈…”
“你們是我王瀟,在最落魄的時候認識的。我不會忘了你們,因爲我跟你們一樣。開始活的真不像個人。現在好了…哈哈…”
十個人並排走在一起,把一條路堵的實實的,很多人不敢靠近。只是跟在他們的身後,走了不一會後,他們聽到後面的人在議論他們,還有人貌似在笑話他們。阿標停下來了,轉身向後面大吼。
“剛纔誰笑的,敢笑話我們。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們這樣的人,但是今天我大哥在…”
“什麼?有人敢笑話我們,快站出來…”
“你們怎麼一驚一咋的,我怎麼沒聽見他們說什麼?算了吧。”
“不行,我明明聽見了。笑我們可以,不能笑您…”
說着,他們幾個上去就往身後的人羣裡衝。抓到誰就打,無論是男女老幼。身後的人四散而逃。北城這個地方,都是些窮人,和外來人。在王瀟心裡,自己是跟他們一樣。今天卻被,他們嘲笑。心裡有些惱火,就在一旁不管不問。
其實,並沒有任何人嘲笑他們。而是他們被人嘲笑慣了,被人欺負慣了。如今,一下子變得有勢力起來,而產生的恐懼和疑慮。他們害怕再回到從前,所以身後的隨便發出個聲音,他們都當做了嘲笑聲。
這樣的恐懼,和猜疑在酒精的作用下變成了暴力。而王瀟則有種被人揹叛的感覺,這種身份的背叛,同是是窮苦的人,卻任然被排擠。這也不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的胡思亂想。但是,都暴露了他們內心的恐懼。
這天晚上,他們活生生打死三個人。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還有一箇中年婦女。這個婦女就是這個女孩的母親。
第二天,王瀟從路邊醒來。看見小兵,阿標他們滿手鮮血,睡在屍體旁邊。這殘暴的場面猶如晴空霹靂,王瀟又一下坐回了地上,當晚的回憶一點點的浮現在眼前。不一會兒,吳迪帶着警部的人趕了過來。他看見王瀟傻傻的坐在那裡。
“怎麼了,昨晚喝酒鬧事了啊?沒多大事,我能能搞定。”
“你能搞定?你們讓他們活過來?”
“這個哪能!我說的是處理,我能搞定。”
小兵,阿標他們陸陸續續醒了過來。看到身旁的場景,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也想知道是怎麼了!你們…等着嘗命吧!”
“老大,這…”
在王瀟的強烈要求下,讓吳迪把自己和小兵他們抓了回去。路上,王瀟不停的在流淚。他在想自己當時爲什麼不去阻止他們。吳迪看着王瀟一臉沮喪,就過去安慰他。
“何必當回事嘛?死幾個平民而已。”
“讓我們十幾個人嘗命吧!”
“殺人嘗命是替平民設立的規矩。校區的人,用不着…我說你怎麼這麼倔強。”
“我們都是窮苦的平民。”
“你進校區以後,就不在是了。這每天都有人死,今天死倆人怎麼了…算了,我管不了。讓葉司長來處置吧。你愛死不死…”
回到校區以後,吳迪把事情的經過稟報到政務廳。葉莫白讓人把王瀟帶過來,其他人先關到牢房。王瀟一見到葉莫白就撲到他的懷裡,不斷的啜泣。
“葉伯伯,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瀟瀟,那你希望我怎麼處理,我就怎麼處理。”
“讓我們十一個人嘗命,求您了!”
“瀟瀟,你…你要以大局爲重!過兩天你就要去做大事了,你忘記了嘛?”
“我當初願意去,是因爲您說我可以保護更多的貧窮無助的人。但是現在,我…我親眼看見他們死在我面前…”
“瀟瀟,你記住。你應該化悲痛爲力量,怎麼能婦人之仁!”
“您不下手,我會自己了斷的。”
“你…哼!”
葉莫白見王瀟一心求死,就讓人把王瀟帶回牢房裡去了。並下令,替那三個人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