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原看見劉峰平在酒店門口徘徊,時不時向裡面探頭。因爲蕭原的模樣有了很大的改變,加上自己換了名字。即便多次瞅見,也認不出來。
“峰平,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您是?”
“我...我叫蕭原”蕭原猶豫,是否要告訴他。因爲前因後果牽連複雜,只說自己是王瀟的助手。
“哎呀,蕭哥,可算找到您了。說實話,最近半年我們竟然跟我們老大王瀟沒了聯繫,找他又找不到,去中心區打聽說我們老大,在乾縣受傷,回家養傷去了。哪有這回事,要是回去的話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呢...”
“其實他,另有機密任務。保密性質的,自然不能跟人透露的...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劉峰平自小跟王瀟一起長大,自從上次回村子裡。那次,回巫山村王瀟私底下跟劉峰平說過,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區,才讓他和老黑龍選址辦廠。自己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如果讓校區知道,王瀟中飽私囊,另樹旗幟。一定以叛校罪論處,他自然說什麼話都謹慎些。
“那個,我去中心區,碰到了那個青年部長,他讓我來找“蕭原”說找他,跟找你們老大是一樣的,我因爲沒見過。纔來碰碰運氣,趕了幾天的路,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
“家裡,那幾處廠怎麼樣了?”蕭原知道他謹慎,而且不談正事,就直接說廠子的事,直接表明他們是一夥的。
劉峰平聽他這麼說,以爲眼前的人是王瀟的心腹,家裡的事情當然照實說出來的。
“原哥,家裡確實出事了。”劉峰平把蕭原拉到一旁,又說。
“瀟瀟從龍彪那裡弄來十億,我們在巫山蓋了大小廠子,三四個。其中最大,耗子最多的廠子,跟忘憂村相近。前兩個月,那裡的分校區,一個部接管忘憂村和其餘幾處龍彪的賠地。那個區查訪時竟然查到我們的廠子,說我們未經上報,私自建廠。然後把我們的廠子扣了。”
“大廠選址不是在黑龍的地頭上選的嗎?那裡什麼時候屬於忘憂村了!”
“我們肯定是知道的,於是老黑我們去他們那裡討說法,竟然還被打了一頓。老黑,他都這麼大年紀了。回去沒幾天就死了。黑龍社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的幾個副幫主心卻多的很。現在,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黑龍地頭上別處的幾個廠子,也都打了水漂了。”
說這劉峰平,氣的一直磨牙。想到王瀟交代自己的事,自己又是氣上心頭。眼淚順着臉頰留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說這麼多,都是自己沒有用。我不求原哥你在瀟瀟面前,給我說好話。回去我也知道自己沒臉見人了,瀟瀟所有的努力,都被我糟蹋了。我這條命就償還給他吧。”
“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十億已經沒了,你難道再讓王瀟搭上一個好兄弟?你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償還了。”蕭原用手拍拍淚流滿面的劉峰平。
“老家,王小兵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一開始擔心黑龍社那邊會現問題,畢竟他們曾經是惡貫滿盈的賊羣。那時是懼怕瀟瀟有中心區撐腰,雖然屈服。我想着那可能只是一時的。萬一瀟瀟哪天,沒有校區的撐腰。他們又會做什麼,這根本不好說。於是在選址的時候,就把第二大的廠選在了巫山。這個廠子和小兵的廠子業務上照應,已經正常運營收入了。”
蕭原聽這話頓時,歡喜“還不錯嘛,前面只能怪王瀟看人不準,思想不夠周全,你還替他抗下了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清楚了,你先回去。只管先把巫山的兩個廠子看好。”
“原哥,這次來我還有一個事,不知道妥當不妥當。您跟瀟瀟長年在外,家裡事時常照顧不過來。您也知道,我們這樣的拼命,無非也就是想有自己家勢力區。要想有勢力區,我們必然先成勢。”
“有道理,我們怎麼樣才能先成勢呢?”
“眼下,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黑龍死了,他手底下的幾個副幫已經分崩離析,各自把黑龍社的十鄉八地分了,各自成了鄉村一霸。我想我們趁此機會,成立一幫派,見機行事。不知道可行?”
“哈哈哈,真沒看出來,知道你以前膽子小,愛哭鼻子。現在有這樣的計略,真是沒有白認得你。行,只是別去做太激進的事,丟了小命那可不行。”
“瀟瀟連愛哭鼻子的事,都跟你說。可見您不是一般人,如果我找不到瀟瀟,就來找您。”
“你們那邊正是用人的時候,我這有一個兄弟叫趙森,爲人,做事我也信得過。正好,跟你回去。”
瀟原跟劉峰平交代完事,把羅斌之前賄賂他的那筆一億五千萬資金讓劉峰平帶回去。劉峰平和趙森走後,自己跟馮凌也開始朝C45區趕去。
歌詞:
明天的太陽會正常升起,可是我不能再陪你一起。
從今以後,紛紛擾擾不再有你的牽掛。
我要背上行囊,帶上利劍還有一把破吉他。
誰要告訴我怎麼做,手裡的利劍會告訴他怎麼做。
誰跟我講道理,琴絃波動會跟他說歡喜,誰在意。
我知道我是誰,我會大聲說給你。
我不是壞蛋,雖然做事荒誕。
每個行動都那麼反叛,只是反感世間黑暗。
我不是壞蛋,要做破壞真惡的罪犯。
神魔都是羈絆,唯有我的一片真心纔是一路的陪伴。
每日想的那麼多,可是就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不管是在做什麼,在別人的眼裡總是錯。
是我生而本爲魔,還是真善的人們並不多。
苦難之心中生了佛,讓我原本弱小的聲音不再沉默。
破曉之光穿過昏暗烏雲劃開天際直面照向滿懷希望而又充滿矛盾的自我,這暗示着我必須勇往直前,不顧一切的去做些什麼。
從此在苦難面前不再憐惜我自己保護受傷孩子不讓他傷心哭到流鼻涕,身體裡神魔爭辯誰又代替了誰,誰又來拯救世界於是開始了這遊戲。
我不是壞蛋,雖然做事荒誕。
我不是壞蛋,要做破壞真惡的罪犯。
在一家深夜酒吧,舞臺上一個唱跳歌手深情的唱着這首歌。臺下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神情恍惚,跟着重音隨聲搖擺,跳動。在這個歌手唱完最後一句時,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好一個不受羈絆,天性反叛的歌手。這詞寫的,這曲譜的,我喜歡。只是差了點包裝...”
這時一個梳着背頭的中年男子朝臺上走去,邊走邊稱讚。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五個保鏢。
“你叫什麼名字。”
那歌手也朝中年男子走了過去,因爲中年男子只走到臺邊。歌手也走到臺邊,蹲下身來,冷冷的笑道。
“你叫什麼名字。”
保鏢見歌手如此傲慢無禮,便想出手。中年男子,一手擋住了保鏢。面朝歌手熱笑說。
“我C45區政務院的理事,我叫宇順。這個酒吧,已經成爲了C45三級公司的一員了。我很欣賞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咿呀呀,不得了。竟然有這麼大背景。嚇的我已經失去了方寸,我應該怎麼做呢?”歌手故作驚慌的說。
“你做這種每日走場歌手,想必也賺不了幾個錢,還如此辛苦。我有一個公司,專門培養像你這樣有潛力的人,經過調教。不出三個月,保管你,衣食無憂,城內外人盡知。怎麼樣?”
歌手笑了笑說:“今天我興致正好,再爲你們唱首歌。”說着,他又走向舞臺拿起話筒唱了起來。
“五彩的金色繩子,拴着一條哈巴狗。
主人吃剩的骨頭,它從來也不愁。
吐一吐舌頭,再搖個尾巴。
彷彿整個美好的世界,都是它的家。
哈巴狗,可憐哈巴狗,揮之即來的哈巴狗。
...”
歌手剛唱了幾句,宇順冷冷的笑了一聲。
“從今天起,但凡想做下去的場子都別讓他去。”
這位歌手在C45再也沒有出現過。
“賣報了,賣報了一萬一份...”
“老大,你聽聽。這賣的是什麼報,一萬一份。”馮凌向蕭原笑着說。
蕭原轉身看了看,那賣報。那人生的也算白淨,只是衣衫襤褸,蓬頭亂髮的。不過,神情面貌倒還洋溢。
“你說賣報,怎麼不見你手裡有報啊。再說了,什麼報能賣一萬一份。”蕭原向賣報人問道。
“你買報嗎?如果不買,別閒的蛋疼,妨礙了我的生意。”那人神態自若。
馮凌笑着說:“這人一看,就是精神病。理他幹嘛。”
蕭原與這人談了幾句話後,見這人眼神,聲音略略的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遇到過。
“這位兄弟,如果,你這報真值一萬一分,我買五分都行。”蕭原小跑上去說。
“真的???先拿五千來,做個定金。”
“出門在外的,身上裝這麼多現金,那不是故意招賊惦記嗎?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這有三千五,你先拿去。”
那人拿了錢,一張一張數了起來。
馮凌上前說:“定金都給你了,報紙也該拿來讓我們瞧瞧,到底是什麼新聞了吧。”
“報紙,哪裡有什麼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