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元的大動作,錢浩一直不知道,矇在鼓裡。直到開始實施,他才驚愕的反應過來。
而在此之前,他把給三方的稿子寫好,發出去,便飄然前往來鴻酒樓。
國詩大賽已經快開始,儘管自己的事情一團糟,但他還是不打算違約。
錢浩一過來,樂知山等人就立刻委婉的安慰他,生怕傷了他的自尊。也就樊駿性子耿直,口無遮攔,這才義憤填膺的說了幾句話。
可幾句話還沒說完,王瑾就一拉他的衣袖,以眼神示意他閉嘴。
他們的動作,錢浩看在眼裡,並不以爲意,反倒自嘲的笑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筋,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哈哈,大家不必擔心我,這是大任將來的先兆。”
開玩笑的話,他只是說着玩的,可不想不久之後居然成真。
雖然錢浩說着玩,但樂知山等人還是聽得眼睛一亮。尤其是樂知山,特別感嘆,道:“出口成章,文不加點,唐醉,你已經達到這樣的境界了!”
其他人雖然沒說什麼,但也是豔羨的看着錢浩,心裡充滿羨慕與遺憾。
這樣好的句子,怎麼不是自己想出來的。
唯有樊駿,赤子之心,羨慕就說出來,“八哥,你快上天了!”
“……那個,咱們快去比賽現場吧。”錢浩有點尷尬,咳嗽兩聲,顧左右而言他。
樂知山看他靦腆的樣子,不由一樂,隨即招呼衆人往桃花園而去。
桃花園當然不是比賽現場,但衆多參賽選手都在這裡聚集。因此,樂知山一行人才來到這邊。
他們來的不算早,園口早已有不少,包括寒江一行人。
陳慶與錢寅也在,見他們過來,笑着打了個招呼。陳慶打過之後就退到一旁,很奇怪,竟然有種避之不及的意思。
倒是錢寅,依舊站在那兒,與樂知山攀談起來。
談了一會兒,他忽然看向錢浩,臉色肅穆的說:“錢浩,若媒體污衊你,我們整個圈子都會支持你。若不是,我們便不會說一個字,反倒要……”
“呵呵,錢老,無風不起浪。碩大的媒體,怎會這樣污衊一個人?”
錢寅話未說話,寒江忽然看過來,冷笑着打斷。不僅如此,他打斷之後還故意大聲說話,吸引其他人注意。
聲音不小,果然引得衆人圍觀,指指點點,議論起錢浩。
“這就是錢浩?我之前不認識,這回也在網上知道了,莫非真是那樣的人?”
“不知道,但總不會空穴來風吧。”
“也是,那麼多人說,大概不會是假的。”
……
媒體的宣傳挺成功的,至少不認識錢浩的人,對錢浩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然而,錢浩豈會害怕?
他聽到衆人的議論,不過冷冷一笑,隨即犀利的迴應。
“哈哈,我錢浩若求名,早已名滿天下,還需要以如此低劣的手段?
爾等鼠輩,妄以鼠輩心思揣摩我,真是可笑可悲可嘆。”
這一番,說的衆人目瞪口呆。他們原以爲錢浩會沉默,或者無力的爭辯幾句。
可是,錢浩居然如此犀利的反擊,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非議一樣。
寒江也聽呆了,但下一秒,他就臉色陰沉如梟。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說什麼狂話也沒用,最後不過徒惹笑話。哼,我奉勸你早點收手,免得到時候貽笑大方。”
說完這段話,也不知是不屑,還是不敢爭論,他立刻招呼弟子們離開。
錢浩看着他的背影,哂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錢寅很爲雙方的不和苦惱,但是沒辦法,只能苦笑一聲,招呼衆人一起趕往比賽場所。
八達嶺長城!
這就是比賽場所,選的很別具匠心。長城,自古而今,已經不僅僅是一處風景,更成爲一種文化符號。
八達嶺離燕京不遠,沒過多久,衆人就乘車到達。
下車,登長城!
在長城上,工作人員,評委等都已就位。不管怎麼說,在文化界,這場比賽也算盛事,自然有電視臺直播。
儘管只是燕京電視臺,收視率並不高,但也比其他的詩詞比賽要好。
其他的詩詞比賽,可沒有電視可以上。
儘管長城上一片熱鬧,可錢浩的目光,還是不覺飄向長城內外。此時正是寒冬,風光一如那首詞: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
寒江瞥見淡然的錢浩,沒來由,心裡有些微怒。然後,他又想到錢浩的才華,不禁爲自己的弟子擔憂起來。
怎麼辦?
他屏住呼吸,眼珠轉動,動起了小心思。
沒一會兒,他似乎想到什麼,猛地高聲說道:“陸臺長,飽受爭議的人,恐怕不適合上電視吧,否則豈不會影響電視臺?”
寒江開了頭,其他人立刻也動起小心思,紛紛開口附議。原因無他,只因他們知道錢浩,知道錢浩的厲害,想把他排除在外。
然而,陸臺長的心思,他們根本沒有琢磨透。
一直以來,陸臺長都很愁,因爲燕京電視臺的收視率不高。即使國詩大賽,收視率也不高。
如果是往年,陸臺長都不會親自過來,因爲沒啥好期待的。可這次,他聽說錢浩也是選手,立馬就過來了。
原因無他,只因他知道――錢浩在,收視率肯定不低!
別看錢浩現在名聲很臭,但關注率着實不低。另外,此事還沒有定性,錢浩並非沒有機會洗白。
退一步說,就算錢浩洗不白,這波他們燕京電視臺也不虧。
正是因此,當寒江叫囂,衆人附議,陸臺長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錢浩本來還沒在意,看到陸臺長這詭異的舉措,忽然心裡有些明悟。自己雖然名聲不好,但關注還在那,假使加把力也不是不能洗白。
不對,什麼洗白,他本來就很白。
這麼想着,他發現這次比賽是個很好的機會,比在雜誌發文章還要好。也是,看雜誌的人肯定不如看電視的多。
想清楚這一點,他開始變得認真,搜索枯腸,甄選作品,準備好好比一次賽。
呵,詩詞,燕京電視臺,剛好也是個反擊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