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瘟女之理
賽斯沒有回答圖芙絲,不過圖芙絲已經知道了真相。
夏逸牽着她的手,一起立在城門旁,看着一羣戰士迴歸。
兩天前剛剛出去的戰士,現在平安歸來,可不就是迴歸嗎?
抓住了夏逸的手,圖芙絲的聲音嘶啞:“大鹿人放過他們,而代價就是我父親的命,他們都是幫兇,不然怎麼可能就我父親那一百人沒有回來!”
將手搭在圖芙絲的肩膀上,夏逸嘆了口氣。
關於圖芙絲的罪惡,他在心裡,已經有了把握。
圖芙絲不能忍受的這樣的結果,她來到了大街上,正面攔住了歸來的戰士。
“我父親呢!”她的目光如同鷹隼,劃過每個戰士的臉頰。
戰士們都避開而視線,不願回答。
“你們把他賣給了大鹿,換你們的狗命!”
走上前,圖芙絲拉住了一個戰士的衣服。
她盯着面前的戰士,戰士低着頭,躲閃他的視線,不做反抗,也不做回答。
這是一種默認,也是一種冷漠。
圖芙絲鬆開手,後退了兩步,她沒有想到,面前的戰士們,居然可以冷漠到這種地步。
面對自己,面對被他們背叛的人的女兒,他們都能無動於衷,沒有一句道歉,更別提懺悔。
一咬牙,圖芙絲拔出了戰士腰間的劍:“你們已經沒有了榮耀!”
旁邊的幾個戰士,立即拉住了圖芙絲,他們將圖芙絲摔在了一邊的地上。
圖芙絲還要起身,卻被她剛剛逼問的戰士,重重的踢了一腳,又倒在地上。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個戰士。
戰士撿起掉在地上的劍,猙獰地看着她:
“會輸掉的戰爭,還有什麼榮耀!是你的父親讓我們輸掉了戰爭,現在你還想要讓我們送上命嗎!”
圖芙絲驚住,她沒有想到,戰士居然將過錯推到了她父親的身上。
她回想之前的戰爭,回想自己父親和自己說的所有戰爭,那些戰爭中不乏比現在還慘烈的,但最後他們都贏了戰鬥,而這次,根本沒有贏的希望。
“你們的榮耀,只存在在勝利裡嗎!”她站起身,向着遠去的戰士們大聲說。
沒有人理睬她。
她又看向兩邊的公民,公民們也都避開了她的視線。
“五天前大鹿人攻打進來,我父親本來可以和我一起走,是他救了你們,你們卻這樣對待他!”
五天前,城池內幾乎所有的戰士都被俘虜,城池也被大鹿攻打下來,而現在,城池內的戰士還在,城池也只是投降了大鹿。
投降後的生活,比起被俘後的生活要好得多,比穿過沙漠重新尋找居住點的生活,也要好得多。
唯一需要犧牲的,只是一個人而已。
想通了過程,圖芙絲不在言語,夏逸走向了她,抓住了她的手。
前面的戰士隊伍,又停了下來,五個戰士向着圖芙絲走來,他們的目光不善。他們恐懼圖芙絲報復,想要將她拿下。
圖芙絲還在悲痛,沒有注意,夏逸拉扯了一下她,才邁開腳步跑了起來。
躲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夏逸取出面巾,現在他們的情況,有些危機了。
任由夏逸給自己圍上面巾,圖芙絲緊緊抓着夏逸衣服,她的眼中帶着恨意:“那些傢伙,他們都是一棒孬種、叛徒、背信者……”
將能夠想象得到的狠毒詞語都罵了一遍,圖芙絲抱住了夏逸的身體,將頭伏在夏逸的胸膛上。
撫摸着圖芙絲顫抖的背脊,夏逸沉默着。
哭了一會兒,圖芙絲擡起頭,擦掉了淚水。
她盯着夏逸的眼睛:“這座城池是我家辛苦建設成的,那些野獸不配住在這裡!”
看着少女堅毅的眼神,夏逸說:“那張布還在旅館裡,我沒有退掉那個房間。”
少女的臉上露出笑容,她在夏逸的手掌上咬下牙印,又伸出舌頭舔舐傷口,表示着親密。
兩人來到旅館,找到之前巫醫留下的血布。
血布上,是可以毀滅整座城池的毒藥。
上面有幾個難找的藥材,但圖芙絲翻入富商家裡,使用劍刃逼迫,很快湊齊。
照着上面寫的調製方式,在天亮之前,圖芙絲製作出了褐色的藥液。
“成功了!”少女興奮着,她的笑容真切。
但是看着她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夏逸卻感覺不到快樂。
結局就是圖芙絲毒死了整座城池的人,然後遠走高飛嗎?
他又看向了“藥材”,其中包含着死老鼠的屍體,和各種蟲類。
“將毒藥投下去,然後我們就離開。”挽着夏逸的胳膊,圖芙絲的話語輕快。
沒有異議,夏逸和少女一起,在三口井裡,投下了毒藥。
井邊沒有人看守,井下面是一條大的地下河,普通的毒藥在稀釋後,不會產生任何的作用,而且大將軍府,還有着一口小井。
使用【土之眼】,夏逸開始觀察大將軍府的守衛。
但是圖芙絲並沒有進去大將軍府的想法,她將最後的藥水,全都倒進了中央的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