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娟彷彿聽到了心裡什麼東西忽然破碎了,臉色露出無比的失望,喬俊遠從來沒有這樣不顧一切的拉着一個人的手過,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他?
可這麼多年來,也從未聽說他們倆個認識,還是蘇染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想着等老闆回來,應該把心中的疑慮跟他說說纔是,因爲她擔心,這個女人會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走出公司,蘇染坐上了車子,臨行前,喬俊遠問了她具體的地址,知道後,車子很快便絕塵而去。
醫院裡,很遠便聽到舅舅的哀求聲,以至於她的腳步加快,小跑着走進了病房,而眼前的一幕讓她驚愕的很,自己的舅舅已經被兩個強壯的男人硬拖下了牀。
蘇然見狀,一把推開了其中一個男人,很憤怒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有說你不給嘛?你們這樣可是犯法的,知道不知道?”
在她左邊的男人忽然摘下墨鏡,冷哼:“我們不知道什麼叫犯法,我們只知道你舅舅欠了我們很多錢,蘇小姐,我們正因爲看在你是女流之輩沒對他做什麼,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們嘛?廢話我們也不多說了,錢帶來了嘛?”
這時,喬俊遠忽然把手裡的包提了起來說:“錢就在這,不過,想拿錢必須要說清楚一件事,以後不準找她們麻煩,,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還能不能過的安穩。”
其中有一個胖子面目猙獰,很不服氣地說:“你是誰?你算哪棵蔥,敢這麼對我們老大說話?”
喬俊遠一臉平靜,但也沒急着解釋,而爲首的那個男人彷彿被他的氣場所震住,抿脣沒說話,而是朝那個胖子使了一下眼色,那男人慌張地將頭低了下去。
“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形勢所逼,既然我們拿到該拿到的東西,我想我們也應該告辭了,放心,我們也有自己的規矩,何況,只要他不欠我們的,我們也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然後,他們便拿着錢急匆匆走了。
蘇染的舅舅見他們走後,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抹掉了自己的眼淚,撇了撇喬俊遠一眼,這男人氣場很硬,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有空他一定要調查調查纔是。
“舅舅,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染染,舅舅沒事,你要是再來晚一步,恐怕就不好說了,染染,舅舅答應你,以後一定不賭了,一定不賭了。”
這句話,她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可哪一次他做到的?
想到這,她不禁朝他舅舅冷冷的看了一眼:“舅舅,我不希望你這話僅僅是停留在嘴上,而是記在心裡,我告訴你,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下次你要是還這樣,我真的會不管你了。”
“染染,你這孩子,這就是你跟舅舅說話的態度嘛?放心,你舅舅這次說話一定算話,保證以後再也不賭了。現在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蘇染在想,要不是這麼多年,她一直記得這份恩情,恐怕早就不會管了,想想自己給他還了多少債,就算是回報他當年的養育之恩,那些錢也足夠了,何況,如今她爲了他,要跟眼前的男人協議結婚,這說起來有多諷刺他知道嘛?
這麼多年,她不求舅舅怎麼樣,只希望他能安安穩穩的過着就行,她出去工作養活他,可他了,嗜賭成性,這麼多年,究竟有沒有去爲她考慮考慮了?
出去後,喬俊遠也跟在她的後面,不管如何,這次他都幫了她很大的忙,所以轉身,蘇染很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不管如何我都要謝謝你。”
喬俊遠看着她淡淡地回答:“沒什麼好謝的,我們也算是互利互惠,共贏。”
可她卻不這麼想,他想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蘇染相信,這樣的人選絕不止她一個,看着喬俊遠,蘇染總覺得這個男人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買了一份蓋澆飯,然後便領着拿進了病房,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飯,蘇染的心也安穩了許久,於是便準備跟他舅舅告辭了,因爲她還得回去工作呢。
路上,剛好到了紅燈,車子停下,喬俊遠忽然問道:“蘇染,你現在有沒有後悔簽下協議?”
猛地擡頭,他只能看到他的後腦,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究竟有什麼表情,她甚至在想,難道他後悔了嘛?
總之,現在錢都被那些人拿走了,就算他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總之,舅舅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算我有事我也不會看到他有事。”
喬俊遠沒說話,車子繼續朝前面開了。
十分鐘後,車子便停在了公司的門口,這時,她的肚子忽然咕咕叫個不停,她這纔想到自己中午根本沒吃飯,可如今時間都快三點了,最近她跟進的幾個項目了不能馬虎。
下車後,她沒與喬俊遠說一聲,便急匆匆的走了,而他則站在遠處,眼神複雜的看了她很久,許久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來,不知道爲什麼,喬俊遠會覺得她這個樣子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十分鐘後,一份飯便送到了蘇染的桌子上,是姚文娟給她的,起身,她並沒有十分驚訝,因爲她大概已經知道了,一定是喬俊遠叫的,其實,從某種角度去想,喬俊遠根本沒這個必要,不是嘛?
但她從不奢望的去想,那個男人會真的對她有意思。
飯已經送來了,所以她不吃也不好,因爲也是餓了,所以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餓了,還是這飯真的太好吃,以至於她吃起來根本沒想到,遠處真有一個男人正看着她了。
遠處,喬俊遠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還有疑惑,因爲他們才認識沒多久,爲什麼他卻彷彿覺得他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這種感覺了?
看着她吃飯,他也算是安心了吧,回到公司,姚文娟一臉認真地問:“喬總,你是不是愛上蘇染?”
他轉身冷冷的看着她一眼,以至於姚文娟害怕的將頭低了下去,雖然她知道他很反感別人問這些,可她也是爲了他好。
“我知道,身爲你的秘書我不應該這麼問,可蘇染你不覺得沒想象中那麼簡單嘛?而且別忘了,她現在可是趙儼齊的女人。喬總,我這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你就別問這麼多,總之,她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跟我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跟眼光。”
姚文娟無言以對,然後便去忙了。
吃完飯,蘇染覺得胃裡暖暖的,彷彿從來沒吃過這麼舒心的飯,想到喬俊遠,她忍不住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喬總,謝謝,謝謝你給我的飯。”
“喬總?既然我們已經簽了協議,你不覺得現在應該叫我老公嘛?”
她身體忽然僵硬住了,連趙儼齊她都沒這麼叫過,如今她卻要叫一個只是協議上的男人“老公”,說實話,她忽然難以啓齒了。
緊接着,喬俊遠忽然又發給她一條短信:“反正遲早也是要叫的,現在就算是先練習練習。”
想到這,她發了“老公”兩個字,然後慌忙的將短信給刪掉了,臉還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而且心跳加速的嚴重。
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報警,趙儼齊此刻正不斷的喝着酒,大口大口的喝着,絲毫沒有顧忌他會不會喝醉,想到蘇染跟那個姓喬的在一起,爲什麼他會這麼難受,明明他是不喜歡她的,可爲什麼跟她分別後,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根本像是一個瘋子似的。
拿着手機,他不知道爲什麼特別想給蘇染打個電話,可拿着手機的手忽然一滯,因爲有了喬俊遠那個爆發戶,她還能想到自己?
想到這,他憤怒的將手機摔的粉碎,對蘇染,他的恨彷彿又多增添了些。
最後喝到醉生夢死之際,因爲趙儼齊是這裡的常客,人家還是知道他的,於是給他扶到了一間高檔的客房,等醒來後看了牆上的鐘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匆匆的起身,洗漱了一下,於是他便走了出去。
公司,他的秘書很着急地問:“趙總,我打您手機可一直不通,您這是去哪了,昨天董事會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可因爲聯繫不到你而沒開成,有些董事好像有些生氣了。”
“好,我知道了。”
“還有,昨天那個蘇小姐也來了,問你怎麼不在了。”
“蘇小姐?”他當時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蘇染,可等自己的秘書說出來才知道,是蘇若玲,聽秘書說要不是她攔着,那個女人一定會把公司鬧的底朝天,想到這,他氣憤不已。
匆匆忙忙的召開董事會,兩個小時後,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下面一片掌聲,因爲趙儼齊的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爲了安撫懂事,他一再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下午,處理完事情,其實他是想去找蘇染的,可剛一出公司,竟然看到了蘇若玲,她一臉憤怒地問:“趙儼齊,你昨天哪去了?爲什麼打你電話一直都不通了?”
“沒什麼,手機被偷了,昨天剛好我也有事情要處理,所以就一直沒告訴你一聲。”
“什麼事情?趙儼齊,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說,你昨天究竟去哪了,我來過你們公司,你們秘書可沒說你有什麼事情出去。”
“行了,蘇若玲,難道我的每一件事你都要去調查的一清二楚?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嘛?秘書就一定都知道我的每件事嘛?你瞧瞧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能不能別種煩我了?”
“什麼,我煩你,趙儼齊,你這什麼意思?我這一切都不是愛你關心你嗎,你說我容易嘛,懷着孩子還得爲你奔波,怎麼我還一點好都落不下,趙儼齊,你說你究竟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跟我在一起特委屈?”
蘇若玲緊接着眼淚便啪啪的往下落,一副委屈的模樣說:“行,我這就是走,到醫生把孩子打了,以後我離你遠點不礙你的眼,這還不行嗎?”
想到這,趙儼齊忽然拉住了她,將她抱進懷裡安慰道:“好了,若玲,我也是一時着急,以後別這麼說了好不好?”
而趙儼齊卻根本看不到此刻,蘇若玲嘴角的那抹笑意,如果說之前她找不到任何藉口拴住他,如今孩子就是他的軟內,當初她之所以讓自己懷孕,就是想到,趙儼齊也老大不了了,肯定也希望有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唯一擔心的是,當初……,蘇若玲覺得,找機會一定要把那個男人給擺平,不然將來有一天一定會壞自己的事的。
晚上,一直到九點蘇染才把自己的事情給處理完了,伸個懶腰便準備下班了,回到陸涵的住處,手機忽然響了,是喬俊遠的。
“請問,什麼事情?”
“我們既然已經簽了協議,按照規定,你不是應該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嘛?我想老爺子纔不會多想了。”
“我、我知道,過幾天,你看可以嘛?”
“不行,除非你想違反協議,別忘了,要是違反協議我有權解除協議,而且你還得賠我三倍的錢。”
他的態度冷冷的,貌似很不開心的樣子,蘇染無話可說,有一種彷彿上了賊船的感覺。憤怒自然是有的,可是她主動籤的協議,又有什麼辦法了?
於是她說話也變得溫柔起來了,“那明天行嘛,今天都這麼晚了。”
“好,那明天就明天,下班後,我派人去接你。”
“好。”
掛掉電話,對着窗前,喬俊遠淡淡的品嚐着杯子裡的紅酒,對着外面的星空看着出奇,很快嘴角便扯出一抹笑來。
看着洗完澡的陸涵,蘇染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而她卻又不能跟她說實話,所以那一夜,她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