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金光榮和金寧氏恨不得即刻就把萬芸送進監獄消失,可他們不能這麼做,只得忍着怒火安排好了基金會貪墨事件的替罪羊,基金會的秘書長,也是金寧氏多年的心腹。
金家第二次召開記者招待會,依然是萬芸主持,她先是向全國人民道歉,說基金會竟然真的存在一隻大蛀蟲,正是基金會的秘書長先生。
因爲基金會的日常工作都是由這位秘書長先生主持,是以秘書長利用工作之便,中飽私囊,貪墨基金會籌措來的善款,簡直是天理難容。
萬芸在臺上慷慨激昂,聲情並茂,把那個可憐的秘書長批得一無是處。
思思聽得冷笑,金家慣會玩這種手段,只是不知道金家的那些手下會不會覺得心寒?主子吃肉,你喝湯,主子出事,你頂上!
可真是好主子呢!
思思也覺得很奇怪,按理說金光榮已經收到那些相片和錄像帶了呀,爲何還會護着萬芸?
從徐嬌嬌那事就可以看出來,金家男人雖然生冷不忌,可他們對自己的女人卻要求甚至嚴,有點只放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思。
那爲何萬芸還能安然無恙地穩坐金家大少夫人的位置呢?
雲先生:這還不簡單,肯定是萬芸手裡有金光榮的把柄,金光榮忌憚着哪!
金光榮會有什麼把柄在萬芸手裡呢?
思思真的挺好奇的,尤其是當初雲先生說這話時一臉迷之微笑,感覺知道些什麼似的,令她更加好奇了。
基金會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替罪羊已經進了監獄,正在審判當中,而那些被秘書長貪墨的善款也在秘書長家裡找回來了一半,大概五千多萬。
據秘書長交待,那另一半被他花了,至於如何花的,秘書長也交待了,說是去地下賭莊輸了。
這下是查不下去了,地下賭莊輸掉的錢無論如何也要不回來了,於是貪墨五千多萬的秘書長先生,被依法判處了死刑。
聽到宣判的時候,秘書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扭頭看向了某個方向,眼神晦暗莫名。
沒人知道秘書長在看什麼,可思思知道,他在看他的主子,因爲那個位置坐着喬裝打扮過的金寧氏。
也許秘書長是在乞求他的主子善待他的家人吧?
只是他卻忘了,連忠心耿耿幾十年的奴才都不能善待,又怎麼指望這樣的主子會善待你的家人呢?
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可憐的秘書長已經別無選擇。
庭審結束,衆人慢慢走出了法庭,金寧氏也隨着人流走了出來。
法庭外,一個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冷冷地看着人流之中的金寧氏,雙眸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就是這個賤人!
她不會讓這個賤人得逞的,她一定要救丈夫,她的丈夫雖然幫着金家幹事,可他不是壞人,罪不至死啊!
反正她一條爛命,大不了和金家魚死網破!
金寧氏似有所感應,朝中年婦女的方向看過去,那裡卻是空的,並沒有人影。
秘書長的老婆得抓緊時間處理了,那個女人可不是溫柔好拿捏的性子。
嗯,就讓那個女人和他老公同一時間去投胎吧!
她這個主子還真是善解人意呢!
金寧氏端莊的面容露出陰狠的笑容,雖然是在炎炎夏日之下,可卻令人感覺到了陰冷,似毒蛇一般。
張潔對這樣的結果氣得要死,在思思面前跳來跳去。
“還有沒有天理了?真正的兇手就這樣任她逍遙法外,隨便弄個替罪羊就這麼糊弄過去了?那些法官是食屎的嗎?眼睛都被屎糊住了嗎?唉喲,氣死我了!”
張潔氣得呼哧呼哧喘粗氣,只覺得胸口灼得慌,小跑着去了廚房,回來時手上多了三杯冰淇淋,遞給了思思和上官。
“我得吃點冰的壓壓火,特媽的憋屈死老孃了,真恨不得把那隻法官的頭給揪下來。”
思思接過冰淇琳,說實話,她心裡也憋得慌,可誰讓這就是現實呢!
誰讓金光榮這個老不死的面子夠大呢!
“彆氣了,這不是必然現象嗎?說起來我們也不算做白工,起碼追回五千多萬呢!”思思安慰張潔。
“追回來有什麼用?不還是萬芸那個臭娘們管着。”張潔憤憤地說着,這也是她火大的原因之一,辛苦了大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有改變,能不火嗎?
思思心裡也不滿,上面對金家也太寬容了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一點章程都沒有,真是讓人氣不過。
別說思思她們不滿,金光榮更加不滿呢,從袋裡挖出去五千多萬,比挖他的血還要痛,可事已至此,這五千多萬是必須得拿出來了,否則大老闆那裡不好交差啊!
最讓他心痛的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基金會那裡是沒啥花頭了,上面派了監查組下來,盯得可嚴了,想做點手腳都難,以後怕是要少好大一筆進項啊!
而讓他覺得焦心卻是另一件事,頂罪的秘書長竟然會有那麼個烈性的老婆,要早知道他老婆是這樣一個女人,他說什麼也不會任那個女人活着蹦噠那麼久。
原來秘書長老婆竟然不走尋常路,不服一審裁判,提交了二審申請,這樣一來,這個案子又要多拖好幾個月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一件事情絕對不可以拖,拖的時間越長越麻煩。
在秘書長老婆提交二審申請後的第八天,關押在監獄裡的秘書長用磨尖了的牙刷柄戳破了勁動脈,失血過多而亡,死前留下了一封懺悔書。
懺悔書是用鮮血寫成的,大意就是他自覺壞事做多,無顏面對世人,要去地下懺悔。
秘書長的死在京都這個大浪潮裡連個浪花都沒有掀起,沒有誰會去關心他的死活,更何況是這麼個貪污犯,老百姓知道了也只會叫聲死得好。
唯一會心痛的只有他的妻子。
此刻她卻正在逃亡的路上,有兩個大漢在追殺她,她揹着一個小揹包,氣喘吁吁地在夜色中奔跑。
她一點都不怕死,可她還有事情沒做完,她不能讓丈夫揹負着貪污犯的罪名。
聽說在陰間的判官也是按照陽間來判的,丈夫背了這麼頂黑帽子,說不定就要下十八層地獄,受那拔舌之苦,還可能永世不得往生,就爲了讓丈夫在下面過得好一點,她也得還了他的清白。L